不過人在屋簷下,兼之不能違背這具身體原主的性格,冉佳怡便也隻能先忍著了。
這般貧苦的日子一連就是三天,胃部處於長期饑餓狀態,冉佳怡甚至覺得餓著餓著就習慣了,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受。
但隻要一想到未來的日子會一直如此,冉佳怡甚至覺得委托者的這趟任務,或者就是因為吃不了這份苦,才會找到係統這邊來。
如此陰謀論推測了幾分,並不繁重卻足夠繁瑣的家務活,來自長輩父母無休止的責罵訓斥,冉佳怡倍感心累,甚至連走在村裡都會被小屁孩指著鼻子罵賠錢貨,這感覺還真是可惡極了。
冉佳怡不是個任人欺負的,聽見的當時立即捏了捏拳頭想要撲上去將人揍一頓,可看到自己枯瘦的四肢頓時就蔫了,她這身體撲上去了,鐵定會演變成人家揍她,揍也白揍的那種。
冉佳怡不敢去賭任何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了解程度,便隻能按照自己身體原主的記憶,默不吭聲地跟在幾個姐姐後麵,喊乾活便乾活,喊吃飯便吃飯,與村裡其他任何一個同齡小孩沒有什麼不同。
就在她以為事情真的就要一直這麼發展下午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她在韓家二房中排行老三,實則在整個韓家女孩中排行第五,她下麵的妹妹也就是排行老六的,也是二房的女兒,隻比她小了一歲左右,如今已經會屁顛顛跟在姐姐們身後跑了。
冉佳怡前幾天剛來的時候,這個妹妹還如同一個正常的小孩子般,隻顧吃喝、沒什麼心思,、這幾天卻明顯得感覺到有一點點不對勁了。
小孩子的目光和行為跟成人的眼光有著那麼明顯的不同,有了對比,冉佳怡更加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也並不奇怪,前世委托者在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發現了?並不隻是她不夠謹慎,是在不特意偽裝的情況下,真的很容易被識破內裡不是小孩子。
發現了對方的異常,冉佳怡沒有喳喳呼呼表現出來,一般這種突然改變的無非兩種,一種就是這具身體的本人從未來世界或者平行時空穿到這個時空的自己身上,另外一種就是如委托者這般穿到另外一個時空與自己不相乾的人身上。
她觀察了一下對方,憑直觀感受幾乎便可以肯定對方是前者,那種對身邊所處環境順其自然的接受、與對周圍親人的親近,不是輕易可以偽裝的。
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是她到底是從哪個世界穿過來的。
即使是這個世界的平行世界,也存在著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是從有委托者存在的那個世界過來,另一種是從沒有委托者穿越過的世界過來的。
冉佳怡推測還是還是前者。
照理來說,韓家這樣的家境基本不會有太大的改善,而如今的四妹則非常明顯表現出對如今生活環境的不滿,或者說她本質可以適應的,但從內心來說並不認可這種生活方式,仿佛過去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突然變回了粗茶淡飯,無奈接受但內心裡的鄙視和排斥顯而易見。
本來隻是枯燥的、粗茶淡飯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有趣了起來,有了新的精神寄托,她也不覺得日子難熬,每日最感興趣的便是在做完自己分內活的基礎上,觀察這個妹妹和這具身體母親的反應,大大愉悅了穿越後沒有娛樂活動的冉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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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有趣體現在這具身體的母親——韓家二房的當家婦人,卻仿佛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四女兒的變化。
相比較這位母親不知道該說是粗心,或者隱藏極深的表現來說,這位四妹就顯得很是浮躁了。
原本最喜歡跟著大姐的她,幾乎是猛然轉向了跟在自己後麵,自己乾啥她就乾啥,一點不怕被人發現了異常,時不時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當她用疑惑的眼神回望回去的時候,對方卻又會急匆匆地低下頭,仿佛剛才偷看的不是她。
從她的這副反應,不難看住對方對自己並沒有多少怨恨,至少,不至於怨恨到毒死委托者的地步。
理由也是顯而易見的,當年委托者穿過來的時候,這位四妹還小,占據她更多記憶的,還是那位委托者的存在,而非她的親三姐。
從感情這一點上來講,委托哲與她的感情是應該深厚一點的,但有著二房韓母做出來的事情,冉佳怡很難保證其他幾個姐妹知道真相,會是如何的反應。
但從對方不時露出渴望期盼的眼神,冉佳怡可以合理推測,在委托者死後,韓家二房的生活並沒有達到她們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