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2 / 2)

林然滿身疲憊,卻睡不著,扭頭看著阿涼,察覺她神色有異,想起今夜的刺殺嚇到她了。她習以為常,阿涼怕是初次經曆,如何不怕。

她爬起來,跪坐在榻上,拍了拍她的脊背作安慰:“不怕的,今夜嚇到你了,你也彆忙了,我們一道休息,好不好?”

林然的安慰有些幼稚,卻讓穆涼心中生暖,不由展顏:“有你在,我如何會怕,反是你,身上疼不疼?”

“不疼,我們休息吧。”林然怕她多想,扯著她的袖口哀求。

穆涼點頭,給她擦好身體後,囑咐婢女去熬藥,熬好就送過來,自己陪著林然躺下。

錦帳溫暖,兩人並肩躺下,穆涼罕見地主動攬著她,摸了摸她的小耳朵,誇道:“以前覺得你習武就是養好身體,不想也會有凶險的一日。”

上次刺殺時,她不在,無法體會這份凶險,今日刹那間,她腦子一片空白,幸好小乖反應快,不然今日二人怕都要命喪此處。

被她一誇,昏昏欲睡的人猛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是阿涼如流雲般的眸色,身上就不疼了,她欣喜道:“那你怎麼獎勵我?”

她就像做了好事的孩子,被誇獎後急於想得到是獎賞。穆涼知她意思,如何會拒絕,在她暗示的眼神中,親上她的唇角。

她的動作輕柔而動人,就像在哄孩子一般,輾轉舔舐,唇角貼在一起,彼此的氣息都是融合的。

火一般的熾熱,讓呼吸都是燙的,穆涼的主動不過幾息,就變得極為被動,林然占有欲很強,將吻加深,昏昏沉沉間覺得心中的熱度燒向四肢。

穆涼輕撫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推開她:“該休息了。”

林然適可而止,往她懷裡躺了躺,感受著阿涼的溫度,片刻間就睡了過去。

穆涼默然歎息,本當身體要好了,又遇到今夜之事,怕是又要耽誤數日,她撫著林然的脊背,一夜無眠。

次日的時候,林然睡到午時才醒,身上一動覺得疼得厲害,她頓了會兒,待緩過這陣疼後,起榻穿衣。

她動作微有些怪異,婢女瞧見她,忙走近伺候她穿衣,道:“長樂殿下過來了,郡主讓我同您說,今日午後回郡主府了,讓您準備下。”

林然不想說話,點了點頭,穿好衣裳,吃了些粥才去花廳見阿涼。

長樂捧著茶喝,見到她走近就跳了起來,走過去就要揪她耳朵,“你個小東西,好事不做,竟做壞事。”

害得她爬了幾夜牆頭,幾日不寧,秦宛對她至今都是愛答不理,想想就要打人。

林然被她猛地抓住,怪道:“是你自己不救我,我隻得自救,還替你填平了浮雲樓的賬,你怎地還罵我。”

她疼得臉色發白,索性就推開了長樂。哪裡曉得長樂就是虛架子,一推就被推倒了,她捂著眼睛:“我沒用力,你彆想訛我銀子啊。”

穆涼走近扶起長樂,低聲道:“殿下有氣日後再撒,她傷還未好。昨日彆院來了刺客,雖說未曾傷到,摔了幾下也是不輕。”

“有人替我出氣了,活該。”長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心裡出氣後,就覺得哪裡不對,反應過來道:“怎地會有刺客?”

“不知,自儘了。”穆涼也不瞞她,扶著林然在一旁坐下,吩咐婢女去將藥端來。

長樂察覺不對,也斂下玩笑的心思,“你這裡我還是從謝行處得來的,我讓人跟著謝行才得知的,刺客如何曉得的,哪些人近日來過?”

穆涼與林然對視一眼,兩人緘默一番,默契般沒有提出信陽。穆涼先道:“父親著人來過,加上謝行來見穆槐,除此外就是尋常管事采買。”

“那此處不可再待了,你們先回洛陽,林然也活蹦亂跳了,蘇玄被廢爵了,也當給你出氣了。”長樂想不通的道理,索性就懶得去想,橫豎不是她的事。

信陽若是知曉,隻怕又得暴跳如雷了。

穆涼也有此意,畢竟此處暴露後,怕是不利於林然養傷,她頷首道:“也可,不如與殿下一道回去,您留下吃午飯。”

長樂卻之不恭,午飯時飲酒吃烤羊腿,看得林然歎氣,早知道就不留她吃飯了。

午後,長樂擠上林然的馬車,兩人尚不覺得擁擠,多她一人後,總感覺哪裡不對,林然忍不住開口:“殿下如何來的?”

“策馬而來。”長樂看著外間的風景,漫不經心。

林然道:“哦,那你該策馬回城的。”

長樂放下車簾,瞧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淡淡一笑:“我累了,坐馬車,不可嗎?”

林然眼睛看她一眼後,穆涼扶著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安慰道:“回去還需兩個多時辰,你不如先睡會,到了我再喚你。”

兩人有默契地不再言語,另一人風景看得膩了,回身望著林然,古怪道:“她好像瘦了些,多補補。”

穆涼撫過林然碎發的動作一頓,不冷不淡地看她一眼:“沒有陛下偏袒,她如何會瘦。”

長樂一噎,被懟得無話可說,訕訕一笑:“那也與我無關,她欠我的銀子,我還沒要呢,好歹在禦前我還替她求情了。”

“殿下不火上澆油,已是萬幸。”穆涼垂眸。

“不提這事了,不過最近發生一奇怪的事,前朝留了位公主,在江南複起了。”長樂快速換了話題。前朝在江南複辟,並非是稀奇事,但凡開立新國,都會有這些事。

但這次在推行新政的時候出現,讓滿朝都跟著震驚,就連陛下對新政一事都保持暫緩的態度。

前齊給趕出洛陽城後,是洛公與信陽帶兵去剿滅的,明明剿滅得乾淨,這位公主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前齊曆經四百年,前後幾十代帝王,若非齊後主昏聵無能,聽信佞臣之言,枉顧百姓生死,先帝也不會反上洛陽。

如今先帝早就去世了,就連開國的數位王爺都跟著戰死或病死,突然冒出來的前齊公主,讓朝堂上下都跟著不安。

若是在大周,也就罷了,可陛下方改立國號,對方就默默殺了出來,陛下都有些恐慌了。

哄人安睡的穆涼詫異抬眸,“何時出現的?”說完就垂首凝視熟睡中的人,林然的動作這麼快?還是說本就在安排,才告知她?

長樂細細一想,沉吟道:“年前隻是有些動靜,並未在意,這些時日怕是動靜大了些,是阿姐的人先發現的,報與陛下。陛下不信,著人去查,這才查出不對來。”

若是年前,隻怕與林然無關。

如此,穆涼也安心下來,前齊複起,是在給陛下找麻煩,新政一事或許不會推行了。一旦削弱兵力,就難保前齊不會借此生事,到時便是更大的麻煩了。

****

回到洛陽城後,長樂照舊回宮,穆能早早得到消息後,就在郡主府內等著,見到林然睡著後,索性將她抱回了屋子,拉著穆涼問起昨夜刺殺之事。

穆涼無心與他說這些,讓穆槐去回話,再將刺客屍體送去京兆尹,讓他們去跟著查一查,到時讓九王府去施加壓力,諒他們也不敢不用心去查。

穆能問了半晌,沒有問出線索,拉著穆槐一道去京兆尹處報案。

林然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間臉頰濕熱,她睜眼一看,小老虎在舔她的臉,心生嫌棄,拿被角擦了擦自己的臉,阿涼也在外側躺著。

為了不吵到阿涼,她將小老虎丟下榻去,往外側挪了挪,欣賞阿涼平靜的睡顏,玉般無暇的麵容,修長的睫毛,溫和柔軟。

粉色容顏,雪色中帶著粉妍妍,就像是她常做的桃花酥,模樣喜人,甜不甜,也隻有平常過後才知曉。

她悄悄湊了過去,想親親她。

親一親也不打緊,她不會醒的。

她喜滋滋地挪了挪,欲碰上緊抿著的雙唇,挪動時,小老虎又跳上了榻,站在一側邁著爪子就爬了過來。

她頭痛不已,將小老虎捉住,直接塞進被子裡,擾人好事的壞東西,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丟下榻,指不定又爬上來了。

小老虎莫名被塞進被子裡,嗷嗚叫了兩聲,無人回應,急得用爪子去撕扯被子,外麵的林然可不管這樣,如願以償地親到阿涼的唇角。

阿涼的雙唇冰冰涼涼,就是冰酪一樣的甜。

作者有話要說:小老虎:嗷嗚(悶死了)

晉江一到晚上就抽,所以明天開始晚7點的更新挪到中午12點。

等晉江正常了,再通知哈。

作者菌要快被晉江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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