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樂(1 / 2)

秦宛被咬疼了,不去理會長樂,自己要回府而去。

長樂理屈,看她一眼,不敢出聲,默然地跟著她。

至秦府門外,她猛地攥住秦宛的手臂,“秦宛,你彆生氣,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不知怎地,我心裡亂的很,朝堂上的局勢不穩,你我之事,就沒了前程了。”

府門外,人來人往,長樂又是公主,身份貴重,她又恐被秦大人看到,到時難以收場,拉著秦宛就了偏僻牆角處。

秦宛沉默不言,垂著腦袋,依舊是在哭,長樂急得不行,哀求道:“我錯了成不成,給你咬兩下,你就不要哭了,待會眼睛腫了,回去會起疑的。”

秦宛背過身去,不去理會她,自己抹著眼淚,也不說回府,也不說原諒長樂,就隻留給長樂一個背影。

寂靜無聲,秦宛的低泣聲就愈發明顯了,聽得長樂心疼不已,饒到她身前,抱著她:“阿宛,我是真心的。那些公主爵位,我都可以不要的。”

真心實意,剖開心扉,滿滿的都隻有眼前泣不成聲的人。秦宛自知,又恐這份感情太過深厚,令她、令秦家都承受不起。

她低眸不語,手指卻不經意間攀上長樂的手腕,身子抵靠著她。

長樂不敢再動了,唯恐又將她氣哭了,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肩膀,繼而拍了拍她的脊背,低聲安慰她又在自我反省:“以後不咬你了,我曉得你怕疼。”

秦宛嬌弱,耐不住疼,她本是知道的,奈何一玩鬨就忘了此事,她伸手摸摸秦宛被咬的唇角,低聲下氣地哄著。

長樂慣來不矜持,錯了就是錯了,哄得秦宛展顏不可,她認錯半晌後,背上出現人聲,懷裡的人猛地推開她:“我阿兄來了,你快些走。”

事發突然,長樂張望一眼,確實是一青年男子,來不及思索,拔腿就跑了。

欺負了人家阿妹,總是不好的,她又不愛擺公主架勢,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得不跑了。

跑出一陣後,才累得靠牆喘息,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偷偷摸摸的事情做來真是傷腦筋,改日得再勸勸秦宛,一道離開為上策,再留在此地,秦宛遲早是旁人的。

她這個公主就是一唬人的名頭罷了,實際什麼都沒有。

回宮後,明皇賞了些珍寶,她挑了些,讓人給秦宛送去,算作是陪她的飯錢。

朝堂上不僅局勢不穩,就連外間都是不平,前齊雖敗,可那些反王依舊不死心,仗著自己尚且有幾萬兵馬,再次挑釁,戰報抵達洛陽。

一番激烈商討後,洛公出征。

長樂照舊去明皇身旁待著,捧著果子吃了幾口,眼睛睨著蘇長瀾,心中極為不爽,就差沒有將果殼丟到她的麵上去。

她慣來好脾氣,厭煩就起身離開,抱著陛下賞賜的吃食,出宮去尋秦宛。

秦府的府門不大好進,她每次過去都是翻牆,今日提著食盒,怕是不好翻。她在荷包裡翻了翻,裡麵都是些碎銀子,她塞了些給側門的門人,又亮她的公主身份,這才進去的。

提著食盒就走不快,她避開婢女去找秦宛,走到半路上,遇到秦大人,做賊心虛的她忙躲進草叢裡。

秦大人在前走著,後麵還有一人,探首去看,是洛公。

兩人疾步匆匆,神色焦急,從她麵前路過,洛公出征在即,來秦府做什麼?

她不解,兩人就離開了,她抱著食盒快步離開,摸到秦宛的院子,直接跑進去,人未到聲先到:“秦宛,我來了。”

廊下婢女見她火燒火燎之色,樂得捂唇而笑,引著她入內。

秦宛在窗下看書,聞聲探首去看:“你進來,莫要說話了。”她擔憂有人去向父親報告,忙出去吩咐婢女莫要走動,更不許去前院。

婢女接過長樂的食盒,將點心果子一應擺開,而後才退下。

秦宛拉著長樂坐上榻,奇怪這麼多吃的從哪裡來的,長樂順口道:“陛下給的,滿滿一桌子,我就給帶出來了,對了,我方才瞧見洛王爺了,與你父親一道往書房去了。”

“洛王爺?”秦宛剝果子的動作頓住,想起洛公不日出征,就皺了下眉頭,長樂順勢喂給她一塊點心,肯定道:“對,我沒有看錯人。”

秦宛嚼蠟般吃下嘴裡的點心,多少有些擔憂,眼下的局勢不如安分些好,明皇手握權勢,太子無用,抗爭也是沒有結果的。

她沉默不語,長樂就剝了果子給她吃,一麵說著宮裡的趣事,另外說起了洛家姐姐的事,笑道:“你說洛家姐姐的孩子,會像誰?我阿姐還是洛姐姐?”

“這就不知了。”秦宛心不在焉,見到滿桌子的吃食也無甚興趣,托腮無力,長樂卻不遺餘力地給她剝著果子,口中也是不停:“秦宛,我十四了,明年就及笄。”

“我曉得,你又要生辰禮嗎?”秦宛回身,見她目露精光,不免羞澀,抬手就去掐她的手臂:“我沒銀子,你莫要打我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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