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正魔怔地看一部講姐弟戀的日劇,說要不是已經跟潘嶽山綁定了,真想試試年輕小男生的滋味。還有一番高論,是為沈漁定製的:“四歲差剛剛好,大了代際差距大,小了又沒那味兒……陸弟弟這麼極品,難怪你給滋潤得滿麵春光哦。”
沈漁抄起抱枕去砸她,卻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
葛瑤接了抱枕抱在懷裡,又問沈漁:“你搞姐弟戀的話,你父母那關好過麼?”
葛瑤不知道陸沈兩人父母之間的那些關竅的,沈漁也沒同她細說過,畢竟家醜,隻籠統提過離婚是因為父親出軌。
因此她也不知道,年齡其實遠遠不是沈漁和陸明潼之間最大的問題。
沈漁不是不知道這關終究得過,但也沒想急著主動找事,至少,先讓她跟陸明潼過一陣清淨日子吧。
便隻含混地說,過一陣再告訴父母,等感情再穩定些。
嚴冬冬就想得更遠,說到時候沈漁結婚,她一定親自跟妝,美美送她出嫁。
沈漁笑一笑說:“好呀。”
卻叫這過盛的日光,忽然地敗了興。好像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喜悅到了頭,總有一種憂愁,怕這喜悅是不長久的。
沈漁留在葛瑤這裡吃了晚飯才走。
捎帶送回嚴冬冬之後,她驅車去清水街接陸明潼。
這也是和陸明潼確定關係以後,沈漁第一次跟李寬碰頭。
果然見麵以後是明了笑意,也沒多問,叫沈漁找個地方坐,他們修完手頭這個bug就放陸明潼走。
沈漁說不坐了,回自己家裡看看去。
好一陣沒回來,家裡彌散些塵埃的氣息。
沈漁反正閒得沒事,開了窗戶通風,拿上掃帚拖把,做了下衛生。
順帶的,清理衣櫃,那些還能穿的春裝,也都可以一並帶走。
時間過去得不知不覺。
陸明潼那邊已經忙完,上來敲門,喊她一起回去。
跟著開了門的沈漁進臥室,發現那已經撤去了床單被罩,單單剩一個床墊的床上,堆了好多衣服。
“都要帶走的?”
“不是……”沈漁歎口氣,“原本想把不要的衣服也收拾出來扔掉,結果發現是個大工程。”
陸明潼在一堆衣服裡麵,看見那件墨綠色的禮服。
挑了出來,問她,“這件不要了?”
“要是要的,但我感覺長胖了,可能已經穿不下了。”
“沒胖。”陸明潼倒是比她還篤定。
沈漁不怎麼相信,說要試試。她也不忌憚在陸明潼跟前換衣服,直接脫了上衣和牛仔褲丟在床沿上。
套那件禮服上去,略微地緊了兩分。
陸明潼手肘撐著膝蓋,視野前方是嵌在紅木衣櫃上的一麵穿衣鏡,年代久遠,鏡麵蒙了一層紗的不清晰。
鏡子裡沈漁側著身,低頭去合車在腋下側麵的拉鏈。
好在還能穿上,但比不上去年那樣清減的效果。
她扯著裙擺轉了轉,抱怨自己果然最近太不克製。
沒有聽見陸明潼應聲,轉頭卻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淺黃燈光下,自他目光裡,淌出十分清澈的欲念。
那天沈漁喝醉了,所以這記憶隻是他自己的。
就在他身後的這張床上。
受她蠱惑地偷了一個吻,又克製不讓自己逾距,那綠色裙邊與冷白膚色的界限,隨她動作而不斷變化。
今天她缺心眼地攬鏡自照,輕易勾回陸明潼那時未償的衝動。
他下午到晚上對了十個小時的代碼了,熱情都給掏空,隻想趕緊地,沾一些活潑而蓬勃的人氣,最好最好,是沈漁的。
伸手,抓了她的手臂,牽她到自己跟前來。
腦袋埋在她小腹上,逐格地抬起頭去,揚手撫她的後頸,讓她低下頭來,他要吻她了。
沈漁有點慌亂,同居一些時日了,他的動作是不是有後續的明確指向,她是能感覺到的,推他,“……不要在這裡呀。”
光禿禿的一個床墊,且沒帶措施,且她打掃時滯了一身汗。
陸明潼尚有理智在的,貪戀地吻她一會兒,就放開了。
但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離開的時候,非在她的春裝裡,攜帶上了這一件禮服。
回到家,洗過澡以後,就逼她換上。
沈漁那時在首都的機場買的,花去了小幾千快。
貴重的綢緞料子,一晚上,給陸明潼糟踐得不成樣。
收拾殘局的時候,她拎著衣服控訴他,“這衣服要乾洗的!成這樣了……”那上麵沾的東西,叫她都不好意思去送洗。
陸明潼特彆糟粕地點了一隻事後煙,望一望她,隻有稱心以後的眉眼舒朗。
“賠你件新的。”
他才不會承認,這件衣服齊竟寧也看沈漁穿過,恐怕看的時間比他還久。
所以,才諸般惡意地要去糟蹋它——
你看她穿過,那你看她脫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