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無話可說，畢竟是男朋友的家人，比贏了反而會倒黴。
“所以，我真的從沒哭過。聽人說傷心的時候會哭，但我沒傷心過，最憤怒的那次還是你被舊神打傷了。”喬林摸著自己的眼睛，“流眼淚的感覺好怪，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心裡又酸又苦還會刀割一樣疼，也不會窒息到難以呼吸。其實還挺舒服的……有點像老師催著要作業，雙喵生死時速幫我趕出來，交上去後老師說過關了，全身輕鬆。”
有人是作業抄襲，你這直接讓弟弟幫忙寫作業？
托尼沒說話，換成是他，不需要喬林請求，隻要喬林皺個眉頭，他就會從各個角度寫兩三篇論文出來交給喬林選。
反正男朋友不搞科研，也不會搞學術，哄人開心又不會給他人和社會造成什麼損失。
“寶貝，你要知道，哭也分好幾種。”托尼親親喬林眼角，“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因為傷心而哭。”
“我隻是有點好奇，為什麼我不會傷心？”喬林摸著托尼的下巴，“羅賓說正常人都會傷心憤怒，我卻沒有。奶奶去世的時候就有人說我不哭很傻，但奶奶並沒有被病痛折磨。她會去死亡的國度見自己的父母繼續生活，直到爺爺去找他，再一起去輪回。爺爺生病也是，如果我能替爺爺痛，我當然願意，但我不能。我陪爺爺一起說話，監督他聽醫生的話，照顧他起居，這些比傷心更有用吧？”
046給鐵罐刷治療的第四十六天
“對。”托尼看著喬林乾淨的眼睛，那裡麵的疑惑讓他心中刺疼，“我的喬林從小就是天使，因為沒有了翅膀光環才學得慢……不要管彆人說什麼，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托尼，”喬林按著托尼的心口，慢慢說：“我覺得你這裡在痛，你在為我傷心嗎？但我沒有難過受傷啊？”
“我是遺憾，遺憾我們不在一個世界，沒能更早的認識你。如果我們從小認識，我會給你補課，幫你做作業，寫論文。我會研究出大腦意識互相鏈接的耳機，老師叫你回答問題，我就腦海中告訴你答案……我把我的智慧分享給你，再沒人敢說你傻。”
“托尼，你傷心傻了嗎？就算我們在一個世界，你是米帝的軍火商富二代，我是華夏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們不可能認識。”
托尼被噎了，傷心地癱在床上，雙目無神，喃喃自語：“是的，以前的我可是混蛋，當然配不上天使。如果不是你來了，我依然是個混蛋，弄丟了埃德溫造成機械危機，又因為那什麼鬼協議跟隊長決裂，巴基那就不說了，小蜘蛛也是……因為自大和輕敵，沒能儘最大努力，讓紫薯精成功打響指。最後也不過彌補過失，卻讓人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
“托尼，不要這樣。”喬林用臉蹭著托尼的臉頰，“你這樣我心裡有點堵。”
“心裡堵，就是傷心。”托尼親親湊過來喬林，打開手表的投影功能，翻找出自己幼時的照片和影像，“彆傷心，給你看看我小時候。哈，人人都愛斯塔克。”
“托尼你小時候好可愛，眼睛真大，像洋娃娃。”喬林看得眼睛發亮。
“那是當然，瑪利亞說我小時候像天使。”托尼也笑起來，“不過我能說能動以後就變成惡魔了。這是霍華德的原話，我小時候喜歡提問，有些大人回答不上來就想糊弄我，太幼稚了，所以我選擇看書自學。”
托尼真的從小就是天才，剛會走就敢獨自拆電器。四歲自己設計電路板，十四歲上麻省理工學院，十七歲畢業，實驗室裡的小笨手就是在麻省理工讀書時設計的。
“這是小笨手。”喬林認出了照片裡托尼尚未完成的作品。
“是，他已經是二十多歲的老笨手了。”托尼笑歎。
“托尼你年輕的時候真帥，難怪那麼受歡迎，每個聚會都是焦點。呃，這張照片，你是在……那個嗎？”喬林不太確定。
托尼沉默了下才回答：“是，所以說我以前真的是混蛋，仗著聰明看不起彆人，因為有錢而任性妄為。接手斯塔克工業後研發出一種又一種危險武器，自以為在幫助世界獲得和平，卻被人輕易糊弄……武器讓世界變得更壞。其實也不止被糊弄，軍方拿著那些武器就真的是在實現和平嗎？不，在少部分人的意誌下，他們才是為了利益侵略他國讓世界更壞的重要一環。那時的斯塔克，混蛋到聖光天使刷日常遇到了都會忽略，或許還會賞一個神聖淨化。”
“我不會，不會忽略你，更不會對你用神聖淨化，小醜都還沒這個待遇。”喬林滑過一張又一張投影照片。
“是的，以前的我對世界造成的危害比小醜還大。”托尼更加低落。
“不要總認為自己以前多壞多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沒成為鋼鐵俠。你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個用聖光術治療的人，那時候你的靈魂之光就是璀璨的金色，真的很漂亮。”喬林沉浸在照片中，敷衍地親親托尼嘴角安慰。
“第一個是誰？伊森？”托尼眼神犀利起來。
“不，伊森是第三個。”喬林對沒有胡子的年輕托尼看得目不轉睛，“第一個是為了測試聖光術，紐約街頭的流浪漢，而且還是被聖光唾棄的墮落之人。我從他蓋著的報紙上看到了你失蹤的消息，然後就去找你了。”
托尼滿意了，雖然他早在入侵神盾局時就看過聖光天使第一號病人（疑似）的消息，但聽到喬林親口告訴他，感覺截然不同。
唯一不滿意的是，喬林看投影照片太入神。
托尼問：“年輕的我好看，還是老了的我好看？”
“都好看。”喬林轉頭看了眼托尼，抬手摸摸他胡子，“好像有點長了，是不是要修了？”
“是嗎？”托尼危機感十足，脫下手表交給喬林自己看，自己起床去刮胡子。
畢竟他已經是個三十八九的老男人，而男友嫩得跟剛成年似的，不意外的話壽命還能跟太陽比一比。所以想要感情長久，他必須好好保養——自己的臉，不能出門了被人誤認為父子。
喬林得以安靜看各個神態的托尼·斯塔克。
雖然鋼鐵俠版的托尼成熟又性感，男友力十足，但壞壞的奶油小生托尼也可愛又有魅力。
“如果有機會，我要回去看看年輕的托尼。”
“你說什麼？”托尼擦著下巴走過來。
喬林搖頭，將已經投影完所有照片的手表遞過去。
托尼一邊戴手表一邊說：“我聽見了，你說要回過去看我，看年輕的我。你能穿越時間？”
“等級更高之後有機會。”換成高維生命本體的話，隨時都能回去。
喬林想著，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他完全可以用高維生命本體回到過去，再過去換成聖光天使把托尼父母救下，然後……呃，高維生命不能觀測，更彆說帶人穿越到未來了。而且曆史也不能隨便改變，還是等五十級獎勵技能吧。
五十級沒有六十級七十級總會來。
“如果你回去了，一定要狠狠打醒過去的我。讓他潔身自愛，免得在特事辦留下腎虛的名聲。”托尼抱著喬林用力親了口，“天知道接手斯塔克工業後，我就覺得運動沒有研究有意思。去酒吧賭場是為了放鬆，派對聚會也是為了熱鬨，那些緋聞都是媒體亂寫的。”
“我不會翻舊賬，我一直知道你是誰。”喬林拍拍托尼，起身去換衣服，“去研究吧。”
“咳——”托尼清清嗓子，隨意扯了件自己工作穿的T恤遞給喬林，一臉認真：“是我想翻舊賬。”
我有什麼舊賬可以翻嗎？
喬林套上T恤，托尼身上的緊身款，被他穿成了休閒款。褲子不能共穿，他走到自己的更衣室，並且拉上門。
“你說，翻什麼舊賬？”
“你最近總往超人老家跑。”托尼用腳抵著門不讓關緊，然後雙臂環胸靠在門邊看喬林穿褲子。黑T恤下光溜溜的大長腿讓他忍不住換了下姿勢。
“注意點，你肯定在他關注人名單裡，提他名字他會聽過來。”喬林單腳套著褲子蹦跳著想過來堵托尼嘴。
“放心，自從知道超人後，我的房子就增加了鉛圖層。”托尼伸手扶著他的腰，順便揩了把油。
“那就好，”喬林快速套好休閒運動褲，“我去堪薩斯寫生，那裡挺安靜，而且……”喬林撇了眼托尼，不確定要不要說。
“而且什麼？”托尼問。
“你知道堪薩斯現在的玉米播種季前。”
“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播種前需要耕地。”喬林慢吞吞說完，又補充道：“超人在教我開拖拉機。他說我學得很快，再學幾天就能去考拖拉機駕駛證了。”
“拖拉機駕駛證？還要再學幾天？”托尼不敢置信。
“對啊，這可是我的第一張駕駛證！”喬林那一臉憧憬的樣子，仿佛已經把駕駛證拿到手。
“走。”托尼拉著喬林就走。
“我還沒穿好鞋子！”喬林被拽著，一手還要拉鞋子，走的歪歪斜斜。
“我教你開車。”托尼來到車庫，指著幾十輛豪車，“你的第一張駕駛證，必須是我教出來的。”
喬林拒絕：“不要，這些都是豪車，撞壞了可惜。而且我以後也沒機會開，拖拉機回老家能幫爺爺耕地。”
托尼隨便選了一輛把喬林塞進去，自己坐上副駕駛，超級霸總地揮手說：“開，全部撞壞了正好換一批。”
“不先看書嗎？交通安全規則之類。”喬林磨磨蹭蹭。
“有那種東西嗎？學車不都是抓著方向盤踩油門就行？”從不遵守交規的托尼反問。
喬林手終究還是放上方向盤，轉頭看托尼，打商量：“教我開車，不能提分手。”
托尼哈了聲：“開車跟分手有什麼關係？除非是另一種開車。”
“雙喵說的，他曾經嘗試教我開車，最後放棄了。還說幸好他是弟弟，如果他是我老婆，肯定會鬨離婚。”喬林緊張的手開始哆嗦，“你確定要教我開車？”
傳說中的天才弟弟都沒能教會林開車？
托尼被看得也有些緊張了，想到超人教了喬林一個星期的拖拉機，他必須找回男友的尊嚴和權威。他深呼吸，點了幾下手表。
“埃德溫。”
“我在，先生。”
“下載最全的新手教學程序，必須最簡單的那種，在車內投影模擬。林，跟著投影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就當是玩有新手引導的遊戲，你肯定可以。”
喬林看到麵前的所有儀器上都覆蓋了一層光膜，當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時，光膜上出現點擊、推動、下一步箭頭、旋轉幾圈……雖然喬林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怎麼做，但根據埃德溫的指引，順利把車開出車庫，開到了大路上。
“這是通往家裡的私人道路，不會有車路過。放心大膽地開，就算出現問題，我帶了馬克72，埃德溫也會即時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