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魏寅莊神色淡淡的,但一直看著秦政,“你今天吃晚飯了嗎?”
秦政一愣:“還沒。”
魏寅莊蹙眉:“按時作息吃飯,你先去吃晚飯。”
秦政一下想起前幾個月剛開學時像個小學生一樣被魏寅莊拎著吃飯上學的那段時間,重新想起被爺爺支配的恐懼,下意識就想向床下爬。
但秦政挪了挪腿,不太想動彈,想起魏寅莊又不在旁邊,於是膽子大了很多,拒絕他:“我今天不吃晚飯了,我跟你聊會兒天吧。”
一般來說,在秦政預計裡,魏寅莊應該也拿他沒辦法。
但魏寅莊一直盯著他,不說話。
秦政覺出不對勁,摸不著頭腦,問:“怎麼了?”
他看見魏寅莊很深很深地吸進一口氣,坐在陰影中,秦政看得見他注視著自己的雙眼沒有一丁點轉移,語調嚴肅到聽起來發冷:“秦政,去吃飯。”
秦政嚇了一跳,從床上爬起來,屈腿坐在筆記本前麵,弓著腰問:“好好好,我去找東西吃,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認真?”
“我分出一絲元神去了上個世界。你一個人的時候,從平安夜,到你死那天。”
秦政一怔,呆呆地看著魏寅莊。
“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魏寅莊手指關節攥得哢吧響,“我隻能在你身邊,看著你一天天到你死的時候的樣子。”
“……什麼時候的事?”
“你走了以後,”魏寅莊直直盯著秦政,目光銳利得像能刺穿人,“以後按時作息,不要不吃飯。”
秦政張了張嘴,他想說他那時候沒有看上去那麼嚇人,他那時身體不好,也很瘦,但隻是因為他原本便想死的,不是在折磨自己——
可要說出口時,秦政也不確信了。
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審視,一個人為了死亡做出的行徑原本便就是在折磨自己。
秦政無話可說,隻能乖乖地掀開被子,道:“好,我去拿個三明治再回來……”
“你身上的是什麼?”
秦政茫然地看回電腦屏幕:“什麼是什麼?”
“你胯骨上的。”
秦政:“……”
完了,忘了他剛紋完這個傻逼的grandfather。
秦政沉默地捂住了左胯,他下麵隻有一條內褲,在內褲沿兒外麵露出了半截的“ather”。秦政捂緊了,尷尬道:“今天剛去紋了個身。”
魏寅莊蹙眉看他:“紋身?”
秦政猜一名從古代活到現在的道士應當不會理解紋身這種行為,結結巴巴地解釋:“就幾個字母,現在紋身很正常……你要看不慣,我回國後洗掉就可以了。”
魏寅莊沒回答他看不看慣,問:“你紋了什麼字母?”
“算、算是……人名吧。”
“誰的名字?”
秦政臉有點紅:“你認為是誰?”
魏寅莊不虞道:“你同學嗎?”
“……”秦政沉默了一會兒,“我紋我同學名字乾什麼?”
魏寅莊垂下眼瞼:“如果不是很親密的人,我不喜歡你在身上紋彆人的名字。”
秦政愣了一下,坐在床上看他。
魏寅莊又蹙起眉來,像在說他認為不合適的話:“我不會乾涉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包括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秦政臉發燙:“我知道……不是,你可能……”
這些話對魏寅莊來說太孩子氣了,他明知不合適,他不該說,不應當在比他年紀小很多的愛人麵前展露如此幼稚、吝嗇的一麵,但他的確忍不住這麼想:“撫摸你,親吻你的隻有我,你的私密也屬於我。所以我不想看你在那種地方紋任何人的名字。”
魏寅莊重新垂下眼:“但選擇是你的自由。”
秦政蜷起來,吸了吸鼻子,魏寅莊的話讓他開始渾身發燙。
他現在很想和魏寅莊做。
秦政猶豫了一下,有點羞恥地說:“對不起……我沒紋彆人的名字,不過也不算是你的名字,我當時心血來潮沒多想,讓刺青師在我左邊刺了一個grandfather……”
“……”
魏寅莊顯然怔忪了一會兒。
秦政連忙道:“彆說我傻逼,我知道很傻逼,不過你要不介意,我就不去洗了,反正紋在那裡……”秦政偏過頭,歎了口氣,“應該也隻有你看得見。”
秦政沒看電腦屏幕,但聽見了魏寅莊很低的笑聲。
秦政一個激靈,十分害羞,從床上翻下去:“行,我去找吃的了……”但剛翻下床,秦政想了想,在攝像頭範圍外,蹲在床邊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紋左胯嗎?”
“為什麼?”
秦政不太要臉道:“因為我和你做,你調整姿勢的時候會用右手扶著我左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