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1 / 2)

宋國公興高采烈的帶著他的戰利品走了,背影驕傲得像是一隻鬥爭勝利的大公雞。

獨留下宋嘉言一臉惆悵的望著他的背影,久久都不能從痛失所愛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明明剛才她拒絕的話都已經衝到嘴邊了,但是卻因為估計著宋國公的麵子沒能說出口。

杜夏比誰都明白宋嘉言對落地鐘的喜愛,畢竟這是他的夢中情鐘,一見傾心的那種。

看著他周身都籠罩著一層低落的情緒,杜夏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沒事兒,不就是一個落地鐘嗎,等我們回到現代,立馬就再買一個更好的,你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們就把那些金元寶都賣了,買上一排的落地鐘,你想把你的房間擺滿都行。”

“你不知道我們那邊有個叫×寶的東西,上麵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你喜歡的落地鐘上麵就有許多的款式,到時候幾百上千種款式任你挑選,保證你買上十座落地鐘都不重樣。”

這些話一出口,杜夏自己都下了一跳,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今有她杜夏為逗美男開心,豪擲千金。

聽到杜夏這麼說,宋嘉言的心情總算是好一點了。

沒錯,這座落地鐘沒了他還能重新再買。。

不過雖然宋嘉言沒有反駁杜夏說的再買一個落地鐘事情,但是宋國公搶他落地鐘的事情,他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喜歡落地鐘,他爹也喜歡那落地鐘,為此甚至不惜用父道來壓他。

可是他爹漏算了一點,那就是明天一早他就要進宮麵聖,落地鐘這樣稀罕的東西,想必那一位……也會很感興趣的。

他想要落地鐘,可以,等他下一次再買了給他吧。

反正那座落地鐘不能留在宋國公那裡,不然他一想著晚上就睡不著覺。

正好他要請辭,想來陛下也不會輕易鬆口,他正好用這座落地鐘討他歡心,換回自己的自由身。

杜夏不知道宋嘉言在心裡盤算著什麼,隻是見他突然笑得一臉地不懷好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杜夏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為什麼她總覺得馬上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這邊宋國公高興的讓人把落地鐘搬到他的書房擺上,揮手讓身邊的管事泡了一壺香茶,就這樣一邊喝著茶、看著書,足足看著落地鐘的時針轉了一整圈。

宋國公心滿意足的回到房間時,秦氏臉上正敷著竹炭麵膜,愜意地靠在床頭翻閱這個月府裡的賬本。

宋國公和妻子一打照麵,整個人就嚇得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看著臉上敷著一層黑漆漆東西的妻子,宋國公扶著桌子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堪堪把自己狂跳的心臟壓了下去。

宋國公轉過頭,沒有勇氣再回頭看妻子一眼。

他低頭盯著桌子上的花紋,頭也不回的問道:“你、你怎麼這個樣子?”

這個月的賬本有些對不上,秦氏看得十分專心,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丈夫進來了。

見他被自己臉上的麵膜嚇得夠嗆,連秦氏連忙伸手把臉上的敷著的麵膜揭了下來。

秦氏手裡捏著的麵膜被她捏得皺成了一團之後,才乾巴巴地開口回道:“我…我在保養,這是小夏給我的竹炭麵膜,能…能美白保濕。”

秦氏作為大家閨秀,從小就被教導著要隨時都在丈夫麵前保持最佳的狀態,唯有這樣才能榮寵不衰。

如今她被丈夫看到自己敷著麵膜時的不雅樣子,她整個人還是免不了有些不自在的。

秦氏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不對。

她和宋國公結婚多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不然他們也不可能一結婚就三年抱兩。

要不是她生宋嘉言的時候傷了身子,難以再孕,他們夫妻倆絕對不可能隻有三個孩子。

當時秦氏知道自己不能再孕的時候,心裡也是有過茫然的。

女人要是不能生孩子了,那她還能仰仗什麼呢?

當時宋嘉言的祖母還活著,總念叨兒子子嗣不豐,唯一的孫子大小身子骨就弱,也不知道能不能長成。

秦氏作為名門貴女,從小就是被當主母教養的,高門大戶的主母,最忌諱專寵善妒。

聽到婆婆念叨過幾次後,秦氏很快就張羅著抬了自己的陪嫁丫鬟當小妾。

實際上秦氏的兩個陪嫁丫頭本來就是她娘家給她準備的,就是為了在她身子不方便的時候能夠伺候她的夫君,不至於被其他亂七八糟的女人分了寵。

雖說成親之後宋國公對秦氏十分的尊重,兩人少年夫妻,感情也深厚,但是秦氏心裡就是不放心。

她年輕貌美的時候,自然是能夠籠絡住丈夫的心,但是等她年老色衰之後呢?

當時她也是想著與其等著宋國公自己生出納妾的心,從外麵帶回一些底細不明的鶯鶯燕燕,還不如她先主動替他張羅,還能替自己博個寬厚明理的名聲。。

陪嫁丫鬟好歹是她娘家的家生子,父母兄弟都在秦府做事,讓自己人上位,總是不用擔心她們會以後會威脅到自己的主母地位。

這件事情之後,宋國公心生不悅覺得妻子看輕了自己,兩人之間也是冷了好幾年的。

不過隨著他們的孩子越長越大,大女兒更是借著是太傅嫡長女的好家世當上了太子妃。

他們夫妻兩的關係才算是慢慢的開始回暖,如今宋國公上了年紀,更是覺出發妻的好了,平常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主院留宿,鮮少去姨娘屋裡。

和京城的其他夫人相比,秦氏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她把自己的兒女都養得極其出彩,又得丈夫的敬重,管理的後院也沒有滿屋的鶯鶯燕燕惹她煩心。

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妾室還是她的貼身丫鬟。

那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爭寵,以前就一心隻想要守著女兒過自己的日子,現在呢,就隻想著能讓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

秦氏也從未虧待過她們娘倆,給庶女找的人家也是一等一的清貴人家。並沒有因為她不是自己親生的,就輕慢她,隨意安排她的婚事。

如今眼見著最讓她掛心的兒子都已經要有著落了,秦氏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憂愁的了。

宋嘉言坦白的時候宋國公並不在場,所以他現在都還不知道杜夏的來曆,還一臉奇怪的問秦氏:“這位杜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手裡竟然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宋國公長年身居高位,不客氣的說,慶朝大部分的稀罕東西他都是見過的,可是像鐘表這樣稀罕的東西,他十分確定在今天之前,慶朝是沒有的。

周邊的諸國也是沒有的,這麼稀罕的珍寶,其他諸國要是有的話,早就該流出風聲了。

聽丈夫問起這個,秦氏隻能讓外屋伺候的人都退出去,等到屋裡隻剩他們兩人之後,她壓低聲音把早上兒子說的話又跟丈夫複述了一遍。

秦氏說完,宋國公呆呆地坐在床頭,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這麼多年的同床共枕,宋國公十分確定妻子不是在開玩笑,加上落地鐘和妻子手上這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他根本生不出絲毫的質疑之心。

他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可不是嘛,這是咱們兒子的造化,老天知道他在慶朝難以找到合心意的女子,所以就把小夏送到了他的身邊。”

夫妻倆就這樣並肩靠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聊了起來。

聽說丈夫說自己搶了兒子的落地鐘,秦氏當即一臉不讚同,她瞥了丈夫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都幾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能跟兒子搶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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