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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娘子 長安墨色 9720 字 4個月前

“州台大人親自關照的,你想想。”馮二爺耷拉著眉毛,整個人都蔫兒了。

周海心有不甘,“那咱那一千多兩稅款,隻能老老實實補上?”

“欸,罷了,補吧。”馮二爺無力的說。

周海卻還不死心,一個勁的在心裡琢磨,李遊不貪財不貪財,貪圖的是名聲。

哼,等著吧。

……

夏去秋來,九月裡布坊裡上的新款衣裳、料子大受歡迎。

沈澤秋新進的胭脂不僅花樣繁多,就連裝胭脂的盒子也精巧好看。安寧還叫巧匠打了兩扇屏風,幾個置放首飾的架子擺在鋪子裡,這樣女客們挽發換衣都有了地方。

各種精巧的簪子也能按照種類一隻一隻擺放在首飾架上,按照徐阿嬤的提點,安寧叫蓮荷姐妹們每天都采摘新鮮的花朵襯在簪子和脂粉盒下麵,互相映襯,更加有美感。

徐阿嬤不僅繡藝高明,對鋪子的陳設裝修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在她的提點下,鋪子裡鋪上了地毯,往內院去的門上墜了貝殼簾子,店裡還新置放了幾盆花草,雖然隻是小小的改變,給客人的感受卻大不相同了。

望著錢罐子裡越來越多的銀子,何慧芳心裡高興,比吃了蜜都要甜,以前存的都是銅錢,現在直接存銀子,唉,踏實。

何慧芳最近變

著法的給安寧做好吃的,沈大夫說多吃魚蝦好,她就每天早上去菜場買新鮮魚蝦,沈大夫說吃太油太辣的不好,她就和慧嬸子慶嫂學做清淡的菜。

什麼白灼蝦,豌豆炒蝦球,清蒸魚,茄汁牛腩,何慧芳都能做的有模有樣。

沈澤平愛跟著何慧芳去菜場買菜,經常帶個把糖餅,雞蛋糕回去,何慧芳知道是給蓮香買的,但啥也沒說,看倆孩子的緣分吧,等過一年沈澤平大了定了性,倆個還這麼要好,她就和二嫂商量商量,讓沈澤平和蓮香定親。

“欸,伯娘,你看那人像不像秋娟姐?”

這日他們正在菜場買菜,何慧芳正盯著魚販子稱重,沈澤平指著前麵說道。

何慧芳順著沈澤平手指的方向看了眼,是個穿的破爛,佝僂著腰的女子,看那身形有些像,可秋娟咋會是這幅臟兮兮的打扮呢。

她還想上前看仔細點,那女子提著籃子快步走了。

秋娟一邊走,眼淚一邊大顆大顆的流,昨晚上李元又喝多了發酒瘋,她半邊臉還腫,不想叫何慧芳看見。

“估計是認錯人了。”何慧芳提著籃子嘀咕了一句。

中午吃的是清蒸魚,何慧芳把魚收拾乾淨,控乾水以後倒了些酒,加了薑片和蔥絲,將魚醃製兩刻鐘去腥,再燒上火,架好一個大鍋,隔水將魚放在鍋裡蒸,還撒了蔥薑絲。

不一會水咕咕咕的開了,魚肉的香氣逸出來,何慧芳掐著時間,剛到一刻鐘就把火撤了,這時火候剛剛好,魚肉鮮嫩爽滑,一點都不老。

何慧芳找來個乾淨碟子,把蒸好的魚挪過去,蔥薑絲挑走,蒸魚溢出來的汁水也不能要,味道最腥,醬汁得自己新調,不過也簡單。

把油燒熱了,淋在蓋了新蔥薑絲的魚身上就好,滋啦滋啦的聲音一過,那香味更濃了。

何慧芳又在碗裡倒了點醬油,幾滴醋,一小勺白糖,攪合均勻後淋在魚身子上,這樣一道原汁原味的清蒸魚便做好了。

“嘗嘗,從桃花江撈上來的魚,活蹦亂跳的可新鮮了,這樣的魚蒸著吃味道最美。”

安寧夾了一塊嘗了,魚肉鮮美一點都不柴,更重要的是一點腥味都沒有,特彆的爽口。

“娘,你做的真好吃。”

何慧芳心

裡可美了,給安寧夾了魚身上最好吃了一塊肉,腮邊上的月牙肉,笑嗬嗬的說,“那你多吃點兒。”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何慧芳又提著菜籃子出門了,要想買到新鮮的好魚,就得趕早。

不過街麵上有些鬨哄哄的,何慧芳感到有幾分奇怪,遇到了同樣早起買菜的慶嫂,她抓著何慧芳的胳膊說。

“昨晚上,咱們桃花鎮出人命案哩。”

何慧芳嚇了一跳,緊張的問,“哪條街的事啊?”

慶嫂皺眉,“不是在鎮上,是鄉下,聽說有個男的被媳婦給毒死了,家人現在報了官,那女的被抓到了衙門,正在審問呢。”

鎮上極少出這麼惡性的案子,為了平息民怨民憤,一般都是公開審問,允許百姓圍觀。

何慧芳倒吸一口涼氣,也沒心思買菜了,“走,咱們去衙門看看。”

路上又遇到了桂婆婆,她沒和何慧芳搭茬,走在後頭和人嘀咕,“聽說那毒婦是沈家村的哩,呦,一個婦道人家,心腸比毒蛇還要壞。”

何慧芳好巧不巧的聽見了,回頭瞪著眼問桂婆婆,“你說啥?”

桂婆婆知道何慧芳一家子就是從沈家村來的,忙解釋,“哎呦,這是真的,我可沒瞎編,我兒子可在衙門裡當差,昨晚忙了一宿,早上回家吃早飯時說的,女的是沈家村人,嫁的男人姓李……”

莫不是秋娟和李元?何慧芳心裡一驚,加快腳步往衙門去了。

雖然還是清晨,可衙門口已經圍攏了很多圍觀的百姓。何慧芳擠出一個口子,看見裡麵跪了幾個人,邊上用白布還蓋著一個。

“可憐我兒,好好的被這狠心肝的毒死了,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大人,一定為草民做主哇……”

何慧芳眯著眼睛看,越瞧越覺得跪著的不說話的女子像秋娟,邊上兩個男子像李元的兩個大哥。

“是秋娟。”慶嫂也擠了進來,細看很久以後說道。

欸,這孩子糊塗啊,何慧芳一拍大腿,在心裡直歎可惜。

秋娟低頭跪著,無論婆婆在旁邊怎麼罵,衙差如何問,她是一句都不開口,和啞巴似的。

李遊低頭看著衙差交上來的案卷,讀到女犯人的名字時,頓了頓,王秋娟這三字有幾分熟悉,旋即舒展

開眉頭,不正是當年常來私塾玩耍的小女孩嗎。

“砰!”李遊用力拍了拍驚堂木,滿堂肅靜,秋娟身子一抖,狠狠攥著拳,雙目死死盯著地看。

“堂下命犯王秋娟,本官現在問你話,你要據實回答,懂嗎?”李遊沉聲道。

秋娟咽了下口水,喉嚨又乾又澀,一陣陣發疼,她點了頭。

“你丈夫昨晚中毒身亡,經仵作驗屍,是中了鼠藥的毒,據賣藥的攤販所言,昨日你恰好買了鼠藥,所以,是你毒殺了親夫,是也不是?”

秋娟身子又是一抖,昨晚李元遏著喉嚨吐血的畫麵曆曆在目,她越想越怕,忍不住渾身發抖。

李母指著秋娟大罵,“就是她乾的!就是這個毒婦,大人,她要為我兒償命!”

“不——”

一直蒙蒙怔怔的秋娟突然緩過勁來,她不想死,她死了兒子誰照顧。

“李大人,民婦是冤枉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