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我的玩家空間不招沒有追求的npc,看來不能考慮你了,”雲敘白遺憾地掃了一眼她的琵琶:“本來你的才藝可以加分的。”
榴花:“……”我聽到了什麼詭異的問題,可以投訴玩家鬼身攻擊嗎?
“你再好好想想,你要去哪兒?”
榴花咬了咬牙,說道:“到時候阿紅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等等,這到底關你什麼事?”
雲敘白理直氣壯:“你不是求我幫你解脫嗎,我得了解你的動機。”
阿紅,雲敘白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老板娘的名字裡好像有個紅字,常聽看客喊她紅姐。
榴花被他的理直氣壯噎住了。
“你之前求人態度很好,現在……”雲敘白看著被他氣得怒氣衝衝的榴花:“業務能力變差了。”
榴花差點被氣死,費力破開籠子,憤憤離開雲敘白的夢境。
“記得想想有沒有遺憾,明天要考的!”雲敘白自顧自地叮囑,也不管榴花聽沒聽到。
[沒想到第一次交手是在敘哥夢裡,榴花應該不想再來了]
[敘哥跟人生導師似的,一上來就問人家的鬼生方向,有沒有啥夢想,哪隻鬼還敢來]
[敘哥嘴人能力見長]
[這個夢境突然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原本是榴花主動來套路敘哥,又變成敘哥掌控夢境,最後居然變成了招聘會現場]
[神他媽才藝加分,仔細想想,敘哥選筆仙和林醫生,是不是看中他們的才藝?]
[樓上,你可能真相了,嘉瑩小姐姐還是買一送一(買鬼送貓)]
[上來就要把boss收回玩家空間當員工,敘哥,你這是在撬主神的牆角]
雲敘白醒來時,稻草人也醒了,燈火通明,他們仿佛睡了個假覺。
稻草人摸了把光頭,疑惑地問雲敘白:“榴花為什麼特意來我夢裡罵你?她以前隻是賣賣慘,今天一直在罵你。”
雲敘白還沒說話,稻草人就想通了:“我知道了,榴花一定是把今天的所有賬算到你頭上了,兄弟你真慘,在你的夢裡罵你就算了,還要來我們的夢裡罵你。”
雲敘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稻草人現在很清醒,非常耐心地複述榴花的話給雲敘白聽:“她一定是跟我們學的,古代沒有傻逼這個詞。”
雲敘白打斷他:“你後麵有鬼。”
稻草人看著他平靜的臉,說道:“你這話題轉得略顯生硬。”
雲敘白認真的說:“我說真的。”
“那你好歹有點情緒波動吧……”稻草人回想一下,發現雲敘白每次見到鬼時就是這個反應,下一秒,他就在雲敘白的眼鏡反光裡看到一張臉。
一隻手按上稻草人的肩膀,他滑動喉結,背脊骨竄起一股涼意。
稻草人認命的歎口氣,準備用技能脫身,卻見雲敘白看著他背後笑了笑。
雲敘白笑意不達眼底,卻足以讓本就俊美的麵容鍍上一層光環。稻草人怔樂怔,一看這笑,就知道自家隊長又憋了什麼損招。
“等你好久,菜都快涼了,怎麼才來?”雲敘白自然而然地站起來,取出床頭櫃僅剩的三柱香:“小稻,愣著乾嘛,去倒酒招呼客人。”
不知道哪個字搔到身後那位“客人”的癢處,搭在肩上的手鬆開,稻草人的身體隨之一鬆,暖意回籠。
稻草人起身,揭開餐桌上的木蓋,露出幾道簡單不失誠意的家常菜。
稻草人看向來時的方
向,仵作鬼站在他床邊,手裡拿著一根粗針,他脖子上的傷口好像更大了,腦袋掛不住似的往一邊歪。深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敘白,仵作鬼的手似乎在抖。
雲敘白把三柱香插在飯上,把酒杯放在其中一個位置上,禮儀周到地邀請仵作鬼入座:“餓了吧?”
仵作鬼的眼睛裡漫出紅色眼淚,他想起生前的最後一頓飯,直到咽氣,他還在惦記那口沒喝上的酒,惦記那口沒吃上的肉。
就算生前,也沒有人問過他餓了沒有。
仵作鬼搖搖晃晃地落座,抓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從脖子上的大傷口流出,仵作鬼一點也不介意,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著吃著就開始掩麵哭泣。
“我終於喝上一口好酒,”仵作鬼眼裡流出血淚,自言自語地說:“我不該貪那筆錢,我造了孽,我活該……能再喝上這口酒,上天開恩。”
仵作鬼哭著喝完最後一滴酒,房間裡隻剩下最後一絲歎息。桌上留下一塊碎玉,是他的買酒錢。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稻草人說:“我發現你很擅長不用技能處理npc問題,你賄賂npc、請他們吃飯的手法非常熟練。”
雲敘白笑了下,默認了。
[敘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收服得了玩家,收買得了npc。你問他為什麼那麼熟練?你看看他直播間有多少粉絲,玩家空間有多少npc,在他嚴重就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
[樓上精辟,想姐聽了都要豎大拇指]
[敘哥走的真是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康莊大道]
[隻要路子夠野,操作夠騷,就沒有npc能難倒我敘哥]
[“確實挺騷,腿要斷了”打賞了煙花秀*100場]
煙花衝上光屏頂端,綻開一朵朵斑斕絢麗的花火,五彩繽紛的光芒如星光落下,究極浪漫的畫麵還不夠滿屏幕的“騷”字顯眼。
雲敘白眨了眨被星光覆蓋的眼眸,不太理解:“我操作很正經,你不要胡說。”
[嗯嗯嗯,挺正經的,隻是收買npc、剃隊友光頭和挖主神牆角而已,我都不想提你以前女裝騙人那點事兒]
[掙紮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雲敘白摸摸鼻尖,收好碎玉,現在已經有四塊碎玉,雲敘白把它們拚在一起,隻剩下一個不大的缺角,大約還缺兩塊。
屠夫手裡已經沒有碎玉,穩婆手上應該有一塊,屠夫好歹還出來晃過,可是穩婆至今沒有一點線索。
至於最後一塊碎玉,更是沒有頭緒。
不過不用著急,明日去老板娘房間看碎玉中的線索,就會有新的頭緒。
這兩塊新得到的碎片,信息量應該很大。
雲敘白和稻草人商量完,正要熄燈休息,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動靜。
兩人停下動作,豎耳傾聽。
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雲敘白仔細分辨,發現是大刀拖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響。
金屬與木板的碰撞,一下一下地撓著耳膜,引起心理上的不適感。
既然是大刀,想也知道今晚輪到屠夫出場了。屠夫應該隻是把碎玉交給小熊餅乾保管,但是他還有夜晚下死亡標識的權利。
稻草人原本還覺得有點瘮人,可是他一想起雲敘白的靈魂畫作,就忍不住想象一個一字眉胸毛火柴人拖著大刀從走廊上經過的畫麵。
稻草人一點不害怕,他想笑。
屠夫身上沒有碎玉,雲敘白也不想碰這顆硬釘子,他吹熄油燈,示意稻草人安靜點躺下。
燈一滅,雲敘白就感覺房間裡多了股陰冷的怨氣,他反應飛快,反手就點著了油燈。
搖搖晃晃的火苗照亮房間,雲敘白看到一個胸毛大漢停在他麵前,手上拿著淌血的黑刀,凶神惡煞地看著他。
專做砍頭工作的屠夫身上煞氣非同反響,雲敘白竟然感受到一絲冷意。
他原本無意招惹這枚硬釘子,奈何人家針對他。
按照規律,今晚屠夫不會殺人,隻會留下死亡標誌,例如剃頭匠的鬼剃頭和仵作的縫線。雲敘白看了眼屠夫手裡的黑刀,萬一屠夫的標誌是砍個手或者砍個腳呢?
屠夫原本是想用沉默來折磨雲敘白,讓他沉浸在隨時會被砍殺的恐懼中,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他不動雲敘白也不動。
終於,雲敘白張了張嘴巴,屠夫心想:他終於要求饒,我一定狠狠地拒絕他,再折磨他。
下一秒,雲敘白當著他的麵打了個哈欠。
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屠夫瞪大銅鈴一般的雙眼,捏緊手裡的屠刀。
雲敘白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屠夫□□的上半身,問了句:“你的胸毛能保暖嗎?”
“???”屠夫滿臉寫著問號,擰緊一字眉。這又是什麼套路?
[屠夫: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製裁我,為什麼要讓這個傻逼來折磨我]
[哈哈哈哈所以能保暖嗎?]
屠夫低頭,擰著一字眉審視自己的胸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