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是草蠱一脈的替命儀式。”

沒用方川詢問,燕修已經說出了答案。

方川隻知道尋常的一些玄學流派,草蠱一脈更是聽都沒聽過,但是替命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底下那個被反噬的,叫卓染的女生正在進行替命儀式,而這個就是主持儀式的人?”方川一臉嫌惡,看著人模人樣的,竟乾一些喪儘天良的事。

他又追問道:“那她的替命對象又是誰,人怎麼樣了?”

燕修轉過頭,淡淡地說:“你還應該關心一下,誰這麼有本事,能把替命儀式攪成這樣。”

方川遲疑著說:“好心的過路人?”

燕修不想嘲笑他的天真。

如果不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強大的玄師解決掉這件事,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

他們認識的,有這個本事隨便過路的人,隻有那麼一個。

恰好,中午還一起吃了頓飯,她還特彆認真底說晚上有正事要做。

燕修覺得自己已經知道,是什麼樣的正事了。

他沒有打破方川的幻想,就讓他先自我欺騙一下吧。

卓染的替命對象很快就被找了出來,這並不難查,看一眼監控,最後卓染接觸的人是誰就知道了。

然而查完監控後,那名調查科的警員猶猶豫豫地對方川說:“隊長,我剛才在監控裡看到了柳木木。”

方川:???你一定是在驢我,柳木木可是個正經的大學生,她這個時間應該在寢室裡睡覺或者玩遊戲。

那警員表情古怪地繼續說:“和卓染一起玩牌的人叫薛藍,我們查過薛藍的身份證,發現她和卓染的生日是在同一天。但是最後和卓染有接觸的人是柳木木,她從卓染手裡抽了一張牌,然後對方就倒了。”

方川:……

方川:……

為什麼到處都是柳木木!

“把柳木木和薛藍都帶上來,先找兩間空置的會議室,我們先問問話。”方川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大腦充分吸取一下氧氣,防止一會兒受刺激的時候腦袋缺氧。

“那底下那些大學生怎麼辦,他們都在嚷嚷著要離開。”警員問。

“找幾個兄弟給他們挨個做筆錄,都問清楚了再說。”

“是。”

那警員下去後不久,就帶著薛藍和柳木木一起上來了。

今天的柳木木依舊頂著丸子頭,頭繩上是一隻胖乎乎的毛氈兔子,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方川和燕修先走進了薛藍呆著的那間空置的屋子,薛藍坐在椅子上,雙手緊張地握在一起。

見到警察走進來,她趕忙站起身。

“薛藍同學,請坐。”

方川的態度很溫和:“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薛藍點點頭。

“你和卓染是什麼關係?”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十一放假結束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男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她那天被送去了醫院急救,我在第二天和室友們去醫院見過她一麵。”

方川挑挑眉,這個關係可有點複雜:“你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叫徐安澤。”

方川記下這個名字,繼續問:“你和卓染的生日是同一天,你知道嗎?”

“昨天她來學校食堂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宴會的時候說的,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

“你認為卓染是怎麼知道的?”

薛藍垂下眼:“大概是我男朋友告訴她的吧。”

她雖然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警察的問話,還有木木的反常舉動,都在隱晦的告訴她一些事。

這一切,應該都和她與卓染同一天生日有關。

那麼,徐安澤在其中,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薛藍真的有些迷茫了。

“卓染在出事之前,一直在玩抽牌遊戲,你為什麼會參加遊戲?”方川繼續問。

“卓染對所有人說我們兩個是一天生日,希望來一場壽星之間的對決,我正好被推到了前麵,就沒有拒絕。”

“能說一下,最後發生了什麼嗎?”

“我們兩個在抽鬼牌,木木製止了我,替我抽了一張牌,她拿到牌之後卓染就倒下了。”

薛藍如實回答。

“你和柳木木的關係?”

“她是我的舍友。”

這時候,燕修突然開口:“她給你算過命嗎?”

薛藍僵了一下,飛快地看了一眼燕修,然後移開目光:“沒、沒有。”

在場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這姑娘倒是知道護著柳木木,但是她不該回答沒有。

她竟然都不好奇柳木木會算命,才是真的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

方川說:“薛藍同學,這個案子很特殊,我是專門調查這類特殊案件的警察,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一切問題,這涉及到真相的查證。”

薛藍抿嘴不說話。

見她不肯說,方川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站起身,對燕修說:“走吧,去見見我們的柳大師。”

他這種熟稔的語氣,讓薛藍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方川從薛藍那裡出去後,進到了柳木木呆的那間屋子裡。

她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左邊轉轉右邊轉轉,或者在桌子上趴一會兒。

看得出來,她一點都沒緊張。

方川坐到了她對麵的椅子上,長歎了口氣:“柳大師,告訴可憐的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柳木木趴在會議桌上,下巴壓在白皙的胳膊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方川:“陪室友來參加疑似情敵的生日宴會。”

“那麼,那位疑似情敵為什麼在你抽了她手中的一張牌後,突然不省人事了,能給我講一講原因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方川覺得,他大概是等不到柳木木主動告訴他答案了。

隻能換一種方式:“卓染和你的舍友薛藍出生在同一天,甚至可能是同一個時間降生的。卓染在生日宴會上舉行了替命儀式,試圖與你舍友換命,而你恰好打斷了這場儀式。”

“是嗎,這麼巧?”柳木木繼續裝傻。

方川覺得頭疼,他求助似的看向燕修。

燕修朝他微微頷首,在他起身後,坐到了方川的位置上。

“什麼時候發現的?”燕修直接了當地問。

真煩人,柳木木白了方川一眼,竟然試圖對她使用美男計。

燕修姿態隨意地坐在椅子上,黝黑的雙眸與她對視,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外露。

真好看,柳木木心想。

於是她乖乖地回答:“十一放假結束後,我們發現薛藍的男朋友和卓染關係曖昧,本來隻是隨便算一算兩個人的姻緣……”

誰知道算到的東西一點都不隨便,反正都算到了,順便做點什麼也不費事。

“你之前說的舍友就是薛藍?”燕修記得,柳木木來找過他們,說舍友的男朋友可能要對她不利的事。

“是她。”

“發現了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你們不是說要證據嗎,那時候又沒有證據。”柳木木相當理直氣壯。

“你可以在來到酒店之後報警。”方川忍不住插嘴。

“哦,我報警了啊。”她笑眯眯,不過是在一切都結束之後。

方川不想說話。

“方川,你先出去。”燕修突然開口。

方川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他離開後,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燕修突然說:“你打斷了替命儀式,按照規定,我需要如實向總部上報,不久後會有人下來調查你的身份,確定你的危險程度,如果有可能就將你吸納,如果不可能,你會受到一定的監控。”

柳木木茫然,這個她不知道,以及,燕修和她說這些乾什麼?

“他們會向你反複確認,你是怎麼知道如何打斷替命儀式的方法的,你打算怎麼回答?”

“算出來的。”

燕修微微傾身:“你覺得有多少卦師能算到這個地步?你爺爺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參與進這種事情中嗎?”

柳木木搖搖頭,爺爺當時隻擔心他沒了,沒人給她削蘋果了。

她有些不滿燕修的質問,不高興地嘟噥:“我明明是為了救人。”

“我知道。”燕修的目光變得柔軟一些,“但是俠以武犯禁,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你打算舉報我?”

燕修歎了口氣:“僅此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

柳木木本來想說沒有下一次,想了想還是說:“下一次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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