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極品婆婆(1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0702 字 4個月前

生了孩子後,女人總不由自主的圍著孩子轉,對蘇小眉的心情趙彩芝感同身受,她安慰蘇小眉,“實在不行你看看年後有沒有票,孩子們肯定也想你,回家少待兩天也比不回家的強。”

蘇小眉臉色僵了下,眼神閃爍,“不是沒買到票嗎,我也想回去過年,出來整年就盼著過年有時間和孩子們聚聚,這麼久了,不知道他們忘記我沒。”

“哪有孩子會忘掉自己媽的,你彆胡思亂想了。”趙彩芝擦乾淨灶台,喊外邊的西西,“洗了腳就回房間睡覺,彆等四叔了啊。”

薛花花喊了好多聲都沒聽到陸建勳回她,想打著火把去山裡找人,趙彩芝拉住她,“四弟多大的人了,哪兒還像小時候,估計跑到其他山裡抓兔子了,冷颼颼的,媽你回房間睡覺,我在堂屋等他吧。”部隊紀律嚴明,陸建勳待了幾年懂規矩的,沒應聲,十之**是跑到其他山裡去了。

“算了,咱睡咱的,他回來有嘴巴自己會喊的。”有蘇小眉在,薛花花哪兒能讓趙彩芝熬夜,催她和蘇小眉進屋休息,順便說起明天的打算,“灌香腸的調料我已經買回來了,明天我在家灌香腸,你看要不要帶著西西他們去彩蓮家轉轉,西西和東東過生,她們送了包糖來呢。”

趙彩芝和娘家感情不好,因為教師名額的事,趙家人沒少作妖,趙彩芝寒了心,親爹過生都沒去,但和趙彩蓮她們還是有來往的,薛花花又說,“你要是去的話,喊她們初四來家裡吃飯,把彩萍她們也叫上,趁著德文他們在,說說話聊聊天也好。”

家裡窮的時候,逢年過節姐妹間不怎麼往來,也就最近兩年幾家走動的次數才多了,趙彩芝不在家,薛花花做婆婆的不好去兒媳婦姐妹家,多是趙彩萍她們過來,知道她忙,從不留下吃飯,常常擱下東西就走。

薛花花想好好感激她們,又找不著機會和時間,過年的剛好合適,大家都有空。

“行,我和她們說。”

趙彩芝和兩個妹妹的感情還不錯,都是做兒媳婦的,處境差不多,更能聊到一塊,不像和哥哥嫂子,開口閉口不是錢就是糧食,想到這,趙彩芝問薛花花,“媽,我大哥他們來過沒,借糧食的話你千萬彆借給他們,都是有手有腳的人,彆慣出毛病來了。”家裡的糧食是薛花花起早貪黑種的,哪兒能拿去養她娘家人。

“村裡有人說在山頭看到你哥和嫂子了,不知為什麼沒到家裡來。”薛花花擰毛巾洗臉,說起趙家的事,“他們家人多,田地分了不少,踏踏實實耕種的話不愁會餓肚子,今年困難點,明年秋收後就好了。”

趙彩芝搖頭,她爸媽就不是會老實種地的人,吃東西跑得比誰都快,乾活的話,能不乾就絕對不會乾的。

她不好當著蘇小眉抱怨娘家的不好,洗了臉洗了腳就和蘇小眉進房間睡覺了,夜黑漆漆的,靜得能聽到外邊下雪的聲音,蘇小眉似是不習慣,翻了幾下身,趙彩芝也沒什麼睡意,陸建勳還沒回來,她得警醒些,給陸建勳開門,熱飯。

“彩芝。”黑暗中,蘇小眉叫了她聲,趙彩芝睜開眼,側著身子,“怎麼了,是不是睡不習慣,要不要我挨著媽睡,你自己睡?”

“不是,坐了火車,腦子轟隆隆的。”蘇小眉停頓了幾秒,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我丈夫的事?”

趙彩芝不太記得了,在學校裡她天天捧著書學習,周末去外邊館子洗碗掃地掙錢,不怎麼關注彆人的私事,好像蘇小眉說過婆婆,並不怎麼聊她丈夫。

“我丈夫沒讀過書,是老實的莊稼人,話特彆少,走哪兒都是顧著乾活的人,結婚前,我覺得這樣的男人踏實有安全感,滿心歡喜和他結婚了。”說起自己丈夫,蘇小眉心情有些複雜,他身材高大,皮膚有點黑,在誰麵前都板著臉不吭聲,和他處對象是蘇小眉覺得最甜蜜的時候,他寡言,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接兩句,笑的時候不多,但笑起來很好看。

有時候心血來潮,他會編些籃子,蜻蜓,蚱蜢送給她。

她以為婚姻會是美好的延續,但和她想的不同,處久了覺得他性格有點悶,讓他陪自己說說話,兩棍子悶不出半個字來,這就算了,她婆婆總愛擺臉色,認為自己嫌棄她們,看不起農村人,在那個家生活,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有了孩子後,有段時間她也認命了,誰知國家恢複高考,她有望回城讀書。

如今,國家政策更好了,大批大批知青們都能回城。

她進學校讀書後,婆家每次來信都是警告,警告她不準勾搭其他人,畢業後就回去,要守婦道,不能和男同學牽扯不清,如果她不聽話,就到學校來鬨,每次都是這樣的信件,她煩不勝煩,她忍不住想,她要文化有文化,要能力有能力,畢業後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麼非得回那個窮鄉皮囊守著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男人過日子。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趙彩芝認真聽著,大概能明白蘇小眉心中的委屈,蘇小眉是低嫁的心態嫁過去的,婆家沒人高看她眼,沒人尊重她,

趙彩芝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曬過的被子有股太陽的香味,她勸蘇小眉看開點,“你丈夫話少,不會寫信,你收的信肯定是你婆婆找人寫的,你被怪在你丈夫身上,你倆結婚比很多人幸福了,我和西西爸結婚的時候我都不太懂事......”也不是不懂事,對結婚沒啥概念,就知道結了婚要搬到婆家住,以後永永遠遠在婆家生活,“西西爸比你丈夫差遠了,乾活時他偷懶,隔三差五曠工去山裡掏鳥蛋吃,顧著自己嘴,從不考慮彆人,每年分到手裡的糧食自家人都養不活,西西姑就去知青房幫女知青乾活掙口飯吃,家裡幾乎全靠我和西西奶奶......”

蘇小眉不敢相信,“你沒想過離婚嗎?”她偶爾會瞥到陸德文給她寫的信,不像混賬的人啊。

“離婚啥?”趙彩芝好笑,“我哪兒懂這些,結了婚就覺得該和他過一輩子,從沒想過離婚是啥意思。”村裡的人懂得不多,離婚的少之又少,她壓根沒冒出過離婚的念頭,生了西西後,就想著怎麼多掙點工分,讓自家多分點糧食,白天黑夜恨不得不睡覺泡在地裡,哪兒關心過其他,“西西爸愛偷奸耍滑,地裡的活不好好做,回到家是什麼都不管的。”

“這怎麼行,他是男人。”蘇小眉驚訝的聲音在黑夜中略顯尖銳,“他是哥哥,不該給弟弟妹妹們做好表率嗎?”

“他哪兒管這些,有飯吃就萬事大吉了,不怕你笑話,西西兩歲了,他挑兩桶水都挑不動的。”趙彩芝還記得薛花花訓練他挑水時的情形,肩膀破了皮,躺在床上稱喚了好幾天。

蘇小眉已經驚訝得不知說什麼了,“那你豈不是很累?”換作她,這種日子肯定是過不下去的。

趙彩芝想了想,“不累吧,那時候沒覺得累就是了。”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天亮出門乾活,傍晚回家,天黑上床睡覺,整個人是麻木的,不會感覺累。

“你太堅強了,西西二叔他們呢?”她以為薛花花能培養幾個大學生,肯定家庭氛圍特彆好,陸德文他們從小是勞動模範的那種,結果還有那樣的過去,她對陸德文他們稍微有點失望。

“西西二叔勤快是勤快,但效果和西西爸差不多。”陸明文特彆愛幫人,每年自己累得要死要活,工分全是彆人的。趙彩芝由衷誇讚蘇小眉找了個好丈夫,“西西爸又能像你丈夫的話,他奶奶能輕鬆不少。”

對這個,蘇小眉不太認同,不管怎麼不堪,陸德文他們也考上首都的學校了,比她丈夫有前途多了,她又問趙彩芝,“你和西西爸分居兩地,每年就過年才能見著,你不怕他和其他女生亂搞?”她婆家人寫信警告她不就擔心她跟人跑了嗎?她是不擔心她丈夫的,他真敢亂搞,她就馬上離婚,離開他。

“你想什麼呢。”趙彩芝斜眼看了看蘇小眉,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楚,“西西爸最怕西西奶奶,不敢亂來的,讀書前,西西奶奶特意警告他們,誰在外麵做丟人現眼的事,背著刀去北京收拾他們。”薛花花說這話是背著她和陸紅英的,還是讀書前的晚上,陸德文支支吾吾想和她聊天,多次欲言又止,趙彩芝就問他,陸德文才告訴了她,“媽嚴肅的警告我了,她她素來對你和紅英最好,肯定不會和你們說啥的,趙彩芝,話我和你說了,我在學校不亂搞,你去學校遇到獻殷勤的男生也不能亂來啊,咱們好好的,離婚的話受苦的是孩子。”

陸德文或許仍然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他愛孩子們,看重家庭,這樣的男人不會讓她失望的。

“西西爸還和你說這些,感覺他很喜歡你啊,不像我丈夫,送我到車站就隻問我害不害怕,我有啥好怕的,又不是沒坐過火車。”

“他不也是關心你嗎?每對夫妻相處模式不同,你丈夫挺好的,你說西西爸喜歡我,我覺得比起喜歡更多是習慣吧。”不知不覺,她嫁給陸德文都十多年了,多多少少總會有些感情,蘇小眉枕著手,歎了口氣,“感覺還是你和西西爸好,我和我丈夫將來不知會咋樣呢。”

在學校裡,同學們知道她結婚後愛問她婆家的情況,她不像趙彩芝有個讀大學的丈夫,有個名聲響亮的婆婆,彆人問起,她總插科打諢的敷衍兩句就過去了,每每那時候,她就特彆羨慕趙彩芝,無論多少人,她能自信的說家裡的人口......

她翻了個身,聲音輕了很多,“彩芝,你說我離婚的話怎麼樣?”沒有共同話題是不長久的,她和丈夫的差距會越來越大,與其浪費彼此的時間,不如快刀斬亂麻,趙彩芝沒聽清,問她說什麼,蘇小眉急忙回答,“沒什麼,睡吧,過兩天西西爸他們就回來了。”

趙彩芝不敢睡沉了,待外邊響起悉悉索索動靜她就醒了,沒踏出門,先傳來薛花花的聲音,“老四,是你回來了不?”

“媽,是我,快點燈,好家夥,看看我抓到什麼了。”黑暗裡,陸建勳的聲音難掩興奮。

薛花花回屋穿上襖子,點亮煤油燈,拉開門出去,院壩裡黑乎乎的,陸建勳倒在地上,臉上滿是汙漬,她嗅了嗅,空氣裡有血腥味,薛花花皺了眉,隻看陸建勳顫抖的抬手指著外邊院壩,“媽呢,我是沒力氣了,等我歇會,喘口氣啊。”

他打獵的本事是在部隊練出來的,部隊周圍有山,趁著開荒種地的機會他就朝山裡跑,每次都有不小的收獲,所以白天和劉大寶閒逛的時候他就觀察了遍山裡的情況,特意走兩裡地去最深的山瞧瞧,好樣的,不知是不是農村人不打獵的關係,進去沒多久就逮著隻兔子,樹叢裡還有野雞......

往裡再走百來米,遇到頭野豬,運氣好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薛花花踢了踢他胳膊,“去堂屋坐著,地上冰涼,小心感冒了。”說著,她抬手圍住煤油燈,防止風吹滅了火,順著陸建勳手指的方向走了幾步,看清了院壩躺著的東西,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煤油燈扔了,“你從哪兒弄來的。”

黑溜溜的毛,肚子肥肥的,躺在那動也不動,養了幾年豬的薛花花有點不敢靠近,沒聽說山裡有野豬,陸建勳去哪兒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