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極品婆婆(2 / 2)

70年代極品婆婆 芒鞋女 10702 字 4個月前

喘了幾口氣,陸建勳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沒有帶刀,弄這玩意費了不少功夫,現在雙手都不受控製的發抖呢,他向薛花花解釋,“生產5隊的後山,不是沒人去嗎,我想撞撞運氣,結果就遇上了,媽,你得幫我把它抬進屋裡,我是真沒力氣了。”

陸建勳手臂破了口子,被野豬咬下來的,幸虧沒咬著肉,不然手臂都得廢掉。

趙彩芝也端著煤油燈出來,看清地上躺著的獵物,她驚嚇得喊出了聲,陸建勳趕緊提醒她小點聲,“這麼大頭豬,被生產隊的人知道了咱就剩不了多少了,明天咱偷偷喊殺豬匠過來,瞞著些人是些人。”他記得有次誰在山裡逮著隻野雞,陸建國不準他拿回家,當著大家夥的麵燉了,吃肉的吃肉,喝湯的喝湯,每人都有份。

山裡的獵物每家每戶都有份,他可舍不得分出去。

薛花花把煤油燈給趙彩芝端著,和陸建勳合力把豬拖進堂屋,薛花花和他解釋,“政策不同了,在山裡逮著兔子野雞用不著拿出來分,田地分到大家手裡,獵物誰逮著就是誰的。”吃大鍋飯的時代過去了,這頭豬來的是時候,換作去年,肯定是陸建國做主家家有份的。

“真的嗎?”陸建勳抬頭,指著地上的豬,“都是我們的?”

薛花花點頭,喊他在椅子上坐著,她去灶房給他燒水洗澡,陸建勳實在不想動了,喊趙彩芝把院壩的野雞兔子黃鼠狼拖進來,幸虧他帶的繩子夠長,要不然都沒法綁在身上帶回來,趙彩芝驚訝不已,在農村生活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獵物。

血黏在臉上不舒服,他撩起袖子擦了擦,和趙彩芝說,“山裡寶藏多得很,以前咱天天忙著在地裡打轉,沒注意就是了,等大哥他們回來,咱再去山裡,肯定還有呢。”村裡人想法簡單,山裡再有吃的也種不出糧食來,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多花心思在莊稼地裡。

如果不是去了部隊,他恐怕永遠都是這個想法,頂多去山裡摘野果子,挖草藥,掏鳥蛋啥的,想不到更多。

“你有沒有受傷?”

“沒,就衣服扯爛了。”陸建勳躺在椅子上,腿搭在高凳子上,累得不輕,薛花花燒好水,舀進桶,去他房間找好毛巾衣服才喊他。

等陸建勳洗了澡,吃過飯,薛花花才注意,天蒙蒙亮了,竟不知陸建勳在山裡待了整夜,她把陸建勳換下的臟衣服泡進桶裡,喊他回房間睡覺,趙彩芝也沒休息好,和蘇小眉聊了很久,迷迷糊糊間聽到動靜就醒了,薛花花讓她回房間睡覺,她也沒堅持。

倒是沒多久東東他們醒來,看到堂屋的野豬野雞嚇得不行,野豬腦袋比家豬更尖,黑黢黢的,眼睛流著血,東東躲到薛花花身後,害怕得渾身發抖,小明反應和他差不多,問薛花花野豬從哪兒來的,好恐怖。

“你四叔去山裡弄的,小點聲,四叔他們睡覺呢,先吃飯,吃了飯跟我去喊殺豬匠來殺豬。”

東東點點頭,但他不肯進堂屋吃飯,和小明坐在簷廊上快速的把飯吃完就進灶房,說什麼不肯在堂屋待,薛花花被兩人逗得哭笑不得,說東東,“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村裡殺豬比誰都跳得高,咋就怕野豬了?”

“野豬是野的,比豬圈的豬恐怖,奶奶,四叔去哪座山弄回來的啊?”以後他堅決不去那座山玩。

薛花花洗碗,把飯菜在鍋裡溫著,笑著說,“就在咱旁邊的山,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亂上山。”

“不會吧。”東東有點懷疑,“我天天上山都沒見過,也沒見過它拉的屎。”豬要拉屎,他和西西去山裡撿柴,走遍了都沒發現屎,倒是鳥屎有很多。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好糊弄了,薛花花沒和他開玩笑,“去彆的山弄的,去洗臉,洗完臉咱出門,讓你四叔他們多睡會兒。”這幾天殺豬匠肯定是忙的時候,薛花花沒指望幾天殺豬匠就有時間,誰知她運氣好,殺豬匠本來約好去其他生產隊殺豬的,隊長臨時告訴他再等幾天,說是豬場還堆著些紅薯米糠,為防止大家爭奪,把紅薯米糠喂豬吃完了再殺。

聽說是陸建勳去山裡弄的野豬,殺豬匠好奇不已,誇陸建勳有本事,“前年李家村生產隊的人也在山裡弄了頭野豬,每家每戶都有份,隊長分了塊肉給我,彆說,我吃著味道比養的豬要香呢,肉質粗糙,有點硬,但吃著有嚼勁不是?”

薛花花老實說,“野豬肉我也沒吃過,你要是喜歡吃,我送你塊肥的。”

殺豬匠聽了這話高興,肥肉能熬油,路上問起薛花花怎麼抓到野豬的,薛花花也說不上來,陸建勳太累了,她沒來得及細問。

殺豬匠是十裡八村都認識的人物,比公社乾部還受歡迎,見他和薛花花進村,坐在保管室外聊天的婦女們紛紛問他來乾什麼,豬場搬空後,沒人去豬場聊天了,覺得那地陰森森的,還是保管室向陽,看得遠。

獵到野豬是新鮮事,聽說陸建勳在山裡弄的,幾個婦女麵麵相覷,跟著站起身就朝薛花花走了過去,“嬸子,建勳兄弟真是厲害,不愧是當過兵的,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野豬肉呢。”倒是聽說過有人抓到過野豬,全村人打牙祭。

想著,有人撒腿往陸楊家跑,人人有份,野豬得拿出來分。薛花花看了眼匆匆忙去找陸楊的婦女,沒有吭聲,也沒和她們說話,倒是東東和小明管不住情緒,懟道,“沒吃過就去山裡找唄,運氣好不就找見了?”

“嘿嘿,東東說話越來越像個大人了,像德文,將來考大學的料。”

東東翻了個白眼,拉著薛花花催她回家,薛花花讓殺豬匠在竹林等她,她回家把鍋拿出來,豬場的鍋不知被誰拿走了,薛花花隻得自己回家拿,喊東東和小明去找馬水根過來幫忙,上百斤的野豬,靠她自己沒法抬,殺豬匠的工具裝在背簍裡,他提了提繩子,和薛花花說,“我先去你家,看看能不能在院壩邊挖個灶,到竹林來殺豬懶得跑。”

殺豬最麻煩的是扯毛,扯毛需要燒開水,一兩鍋開水肯定是不夠的。

薛花花想想,覺得可行,但還是叫東東把馬水根喊過來。

村裡人想什麼她清楚,很多事她不去爭,但她的東西誰要敢搶,彆怪她不給麵子。

陸楊在屋頂掃雪,老房子了,快四年沒翻新過,劉雲芳說夜裡睡著老害怕雪把房頂壓塌了,趁著沒事,他趕緊抽時間把屋頂多的雪掃了,要不然忙起來又是幾天沒空,因著是劉雲芳住的,陸通他們也在。

當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來陸建勳逮著頭野豬,要他安排分豬肉,他有點沒緩過勁來,陸通比他反應快,“嫂子,政策變了,山裡的獵物,誰逮著就是誰的,建勳兄弟辛辛苦苦逮來的,憑啥分給咱啊,你們怕是想多了。”

這些事,分配土地時陸建國就說得很明白了,以前隊上有什麼都是集體分,土地分給個人後,很多事都不同了,個人攢勁個人熱和,國家鼓勵個人乾了。

“咋能這樣呢,山裡的東西咋就不是大家的了,往年一隻雞一隻兔子都拿出來分,野豬憑啥不分啊。”

說話的婦女是在豬場挑事的,平時說話就愛陰陽怪氣,陸楊直接沒給她好臉,“憑啥分給你啊,你看今年誰去山裡逮的兔子拿出來分了,你自己家的連根柴火都舍不得拿出來,人家靠勞動得來的憑啥分給你,尖酸刻薄也要有個度,村裡為啥烏煙瘴氣的,就是像你這種人給鬨的。”

見遠處還有人走來,陸楊發了火,喊陸通他們接著弄,他踩著梯子下地,灌香腸的劉雲芳聽到消息也跑了出來,陸楊板著臉說,“政策是這樣的,誰要是亂來,公社乾部追究下來,彆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大步朝薛花花家去了。

家裡很久沒熱鬨過了,院壩聚集了很多人,見趙彩芝也回來了,紛紛笑著和趙彩芝說話,趙彩芝不習慣和村裡人打交道,去灶房問薛花花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小聲問薛花花,“野豬肉真的不分嗎?”

“不分。”毛病都是慣出來的,這次你分了肉給他們,下次不分就是你的錯,唾沫星子能淹死你,如果一直都不分的話,他們也就那樣過了。

人情世故,該薛花花大方的她絕對不會吝嗇,但類似這樣的事,她才不會窮大方,她和趙彩芝說,“你問問誰要去你妹妹那邊的,喊她們明天過來吃午飯吧,趁著年前,每家給她們送點肉。”與其便宜說三道四的村裡人,不如給親戚朋友。

馬水根來得很快,還沒到院壩,就有人酸溜溜的把陸建勳逮著野豬的事說了,語氣難聽,話裡話外是馬水根占了人家便宜,馬水根沒吭聲,喊小順跟著東東,自己和殺豬匠進堂屋把野豬拖了出來,村裡好多小孩子都來了,看著野豬興奮不已,追著問東東怎麼逮到的。

東東哪兒清楚細節,就扯著嗓門胡亂吹牛,吹不全的地方小明給他補上,兩人把周圍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薛花花正拿著鋤頭挖灶,陸楊就來了,陸建國跟著他,“薛花花,你家建勳真長本事了啊,野豬呢,我得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就是拉開思想觀念貧富差距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