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時恩沫上次參加了殷帆的聚會, 點撥了幾句之後,殷帆就開始牟著勁兒給陸嘉觴添堵了。
也就是幾天的功夫,陸嘉觴手底下的幾塊地皮都開始爆雷。
什麼工程招標有黑幕啊, 地塊底下挖出死人啊,下麵是曆史墓穴不保護文物啊。
風言風語紛紛揚揚,讓人難辨真假。
但陸嘉觴的確是被架到了風口浪尖上。
陸嘉觴事業上不順心,生活上也倒黴事接連不斷。
之前的兩次事故就不提了。他最近還出了一次刮蹭事故,家裡的廚房意外失了個小火。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什麼出席公司會議快結束, 才發現自己袖扣不是一對。
忘記了合作夥伴的生日, 錯過宴會。
刮胡子不小心弄破了下巴,留下一道痕跡。
……
諸如此類。
如果是以前,陸嘉觴也不怎麼會放在心上,隻覺得自己最近有點粗心。
可現在這些事接二連三地發生,就不免被他聯係到了一起。
——他是不是, 真的出什麼毛病了?
——不然為什麼這麼倒黴?還這麼多詭異事件?
陸嘉殤十分確信自己沒有出現什麼幻覺和精神類疾病。
他好得很。
那麼,也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
時恩沫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自己的新家。
陸嘉觴一本正經地在電話裡開口。
“最近家裡可能不太乾淨,我請了大師來驅邪。你就先彆回家了, 免得也沾上。”
時恩沫:“……行。”
她好懸沒忍住笑出聲。
這陸嘉觴……還真的信了啊?
陸嘉觴的確覺得自己真的找對了方向。
他這麼倒黴,發生了這麼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是為什麼?
隻有可能是鬨鬼!是被邪祟纏上了!
彆說,圈內信這個的人其實不少。
陸嘉觴找關係, 很快就花大價錢請了一位大師回家。這位大師一看他, 就搖頭, 一語中的。
“你印堂發黑,最近邪祟纏身,惡事不斷。”
陸嘉觴把大師帶回家轉悠了一圈。
大師便念念有詞,說這家裡本來很乾淨, 可陸嘉觴把不乾淨的東西帶回來了。這玩意現在住下了。
他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來淨化此地。
這期間,還需要陸嘉觴配合。
什麼燒紙啊祭拜啊各種程序,稀稀拉拉說了一大堆。還有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禁欲。
大師慈眉善目,溫和道:“你過分濫情,需壓製情/欲,靜心平氣。”
被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掃過,陸嘉觴也不免有點羞慚。
他一邊點頭,一邊細想大師的話。
……自己身上不乾淨的東西,是從外麵帶來的。他接觸最多的就是時萌萌,有沒有可能和她有關?
剛好要禁欲,這段時間,還是先彆和她見麵了吧。
陸嘉觴雖然不能確定,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那種掉進河裡的事,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三次了。
這麼一想,的確還是時恩沫好。
畢竟是自己正經的妻子,立身就正。最近她又變得漂亮可人……之前,是他有點過份了。
陸嘉觴便給時恩沫打了個這個電話。
一是為了讓自己專心淨化。二也是想借此對時恩沫表一表真情。
看!他多為時恩沫著想啊!
時恩沫很冷淡:“嗯。還有事?”
陸嘉觴:“……那,你好好休息。”
時恩沫直接掛了電話。
陸嘉觴總覺得時恩沫這脾氣是有了,可是不是也太大了點?
他都這麼低姿態了,還哄不好嗎?
他本想再打個電話過去,大師卻剛好在此時走了過啦。陸嘉觴便恭敬地招呼起來。
“抱歉大師,剛剛我太太忽然打電話來。”
陸嘉觴當然不知道,這位“大師”其實是有人刻意安排,介紹給他的。
他更不知道,這位“大師”早在見他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太太”了。
大師雙手合十:“無妨,是我打擾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意兩個字。
於是相約一起繼續去“淨化”了。
繁瑣而雜亂的一大堆程序走完,已經到了晚上。
而陸嘉觴也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但大師也有話說:“心誠則靈。堅持下來,未來邪祟都不會染身。”
陸嘉觴肅然起敬。
這種敬意支撐著他,一直到時萌萌打來電話。
時萌萌和陸嘉觴是有幾天沒聯係了。
一直以來,時萌萌都營造了一個活潑但懂事的人設。她是陸嘉觴放鬆的解語花,是陪著他玩鬨的小可愛。
時萌萌相信,自己終有一天可以占據天平的一方,徹底拿下陸嘉觴。
但這份遊刃有餘,在時恩沫回家之後徹底消失了。
時萌萌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沒比拚過時恩沫在陸嘉觴心裡的位置。
更何況,她也想打聽一下關於王導電影的事。
因此,時萌萌做足了準備。特意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最溫柔、最小意的聲音。
決定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把陸嘉觴給勾過來。
但是——
電話響了好多好多聲,突然發出了機械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時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