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2 / 2)

第二天一早上,人家那法院的外甥開著車就帶著人去了,開著車很快了,專門抽出來一天的時間來的,李大福聽著都是那樣的人了,人家在車上就商量好了。

“看著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敢讓我秋菊姐留在這裡了,沒有人照顧不說,指不定那一天就餓死了,人家對著她怎麼樣,秋菊姐找地方哭都沒有。”

“我們不留著她在這裡了,這一回就帶著她來家,以後累死累活,我跟她爸伺候她,什麼時候我們伺候不了了,就一瓶農藥吃了,不留著她帶累彆人,也不讓她或者受罪。”

想的很簡單,人就愛那外甥是法院的,離婚的事兒見得多了,也知道法律,他就歎口氣,覺得還是人樸實,隻想著給人帶回來。

“李大福不是發財了,那是夫妻共同財產,秋菊姐也是有份兒的。”

隻哪裡知道這些啊,而且離婚就是離婚,基本上女的簽字了,就從婆婆家裡走了,什麼也沒有帶走的。

幸虧是外甥是法院的,這人是真有能耐,去了直接就找到李大福,李大福還在呢,他就是磨著王秋菊離婚的。

很不耐煩了,去的時候,直接就是威脅,一臉的凶殘,“你信不信,我現在枕頭捂死你,也沒有人管的。”

果果就站在一邊,咬著牙不說話,隻是不肯走開一步了,隻要李大福來,他就在一邊守著。

王秋菊現在又有一些糊塗了,她是氣的,本來李錚錚走之前是清醒的,還一清二白的跟李錚錚說打算,讓他去找人。

結果架不住李大福一直在這裡氣她,變著花樣,變著法子的去氣她,被刺激的,一時間又糊塗了。

緊緊的攥著被子,被子口那裡都撕破了,一道一道的,然後咬著牙,看著李大福。

李大福是背著人對她動手了,現在看看著她就跟絆腳石一樣,恨不得一腳上去就踢死了。

伸著手就去推她,“你看什麼呢?看什麼呢?”

王秋菊頭就被打在了一邊,果果就忍不住了,攥著拳頭,跟個小牛犢一樣的,衝上去就對著李大福的肚子,李大福沒防備,摔倒了。

“你個小兔崽子,我打死你,反了天了,對著你老子動手,白眼狼一個。”

起來一把拽著果果就打,果果會哭,他鬼喊鬼叫的,實在是難聽的很,就想讓鄰居聽著。

馮娘娘娘家媽就是這邊的鄰居,一聽到果果哭,氣的手裡麵掃把就摔在地上了,氣不過,這什麼人啊。

一會兒打的那瘋子叫,這會兒果果又哭,孩子哭的沒個人聲了。

忍了一口氣,到底是忍不住了,就往外麵走,去找李大福去,能不能當個人了。

結果被老頭子一下子喊住了,“管你什麼事兒,你去乾什麼,能打得過人家,還是能惹事啊?”

不讓去,就聽著,老太太也不敢去了,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是大隊書記,很牛氣的一個人了,脾氣也大。

也不想在院子裡聽著,就到街上去了,跟人家說說,李大福這兩天回來,就跟在平靜的水裡麵,加了油一樣的,全村人都看著呢,看著他天打雷劈。

結果打的正痛快呢,李錚錚在門外聽到聲音,就跑進來,摸起來地上的板凳,就對著李大福下手了,一下打在後腰上去了。

後麵人家娘家人也來了,對著李大福就打,無論是怎麼樣,先打一頓,打個半死最好了。

老太太先去看閨女,“你怎麼了,秋菊啊,你看看,看看我是娘啊。”

真的不能看,閨女才多大的歲數啊,三十歲的人,怎麼就看著比她一個老太太好年紀大呢,頭發都白了啊,跟亂草一樣的,也不認識人了,皮包著骨頭的瘦。

李大福就被人摁在地上打,房間本來就小,他也挪騰不開,打不過人家。

老太太看了閨女,生氣了,撲到李大福身上就開始撕巴,“你個畜生,當初到我們家裡是怎麼說的你?”

“你怎麼對我閨女的啊?她有錯沒有,你就打她,氣她,你不知道她有病啊?”

“李大福你沒良心,我打死你個畜生啊。”

一下子就給李大福臉色撓成花兒了,恨得咬牙切齒的。

李錚錚就站在圈子外麵,隻覺得李大福,你也有今天啊。

當初你欺負人家娘家沒人,過不來,對著王秋菊連打帶罵,隨意的很,打了怎麼了,反正沒有人來找,自己的老婆難道還不能打了?

笑話,想打就打,而且一旦開了頭,就上癮了,習慣了,有事兒動手極好了,威風的很。

現在好了,李大福被人摁著打,在地上跟死狗一樣的,李錚錚隻覺得就應該這樣,早就應該想到有今天的,做人,還是要善良,他嘴角扯著一抹笑,一瞬間就沒有了,覺得這事兒,自己也沒多少值得高興的。

人家早就看著有車來了,又是李錚錚跟著一起來的,有母女倆也有點相似之處,人家就揣摩著,這是人家娘家人來了。

馮娘娘娘家媽站在街上看到了,就在那裡痛快,“活該,人家這是來看看的,不能輕饒了他,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來了這些天,就天天欺負那瘋子,半夜裡我都聽到那瘋子叫,也不知道是打她了,還是氣的她犯了病,看著是真可憐,都這樣了,你跟一個瘋子較什麼勁兒。”

一個村的誰不笑話李大福呢,跟著一起痛快,“也收拾收拾他,少不了挨頓打,不過錚錚那孩子,也是不容易,前兩天走了,我以為是逼走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再也不回來了,沒想到,是去給他姥姥那邊送信兒去了。”

一說到李錚錚,大家都覺得可憐。

除了可憐之外,大概就是命不好,其餘的,再也不能去責備這麼一個孩子了。

所以李大福你就是怎麼喊,也沒有人來拉著的,本家親戚都不來,活該。

打的差不多了,人家那法院的外甥就擺擺手,他說話,不讓彆人說,“你坐,我就問你,怎麼對我姐姐的。”

不喊表姐,喊姐姐,給王秋菊架勢呢。

李大福就是不要臉,就是破罐子破摔,“你們有種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得聽著我的話兒,你打啊,繼續打。”

湊著臉就給人家,你打啊,打死我了,你有什麼好?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激怒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論起來無賴,這些年上河村也就是出了個李大福。

沒有人動,李大福就更得意了,在地上,拍著地麵,“我還就告訴你們了,你不給我打死了,回頭我就弄死她,一個瘋子,我就不信弄不死她了。你們怎麼對我的,我就一點一點的給她。”

“要麼你就給人弄走了,不然你們前腳走,我後腳就弄死她算了,你們看誰耗得過誰?”

“當初老子瞎了眼,找了個瘋子,看看過的什麼日子,離婚怎麼就這麼難呢?我幫著你們養瘋子這麼多年了,想著耗死我是不是?”

“我李大福,沒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這些年,養著一個不要臉的瘋子,還帶著個拖油瓶,我受夠了,說出去,我臉上都沒有光,不怕人家笑話的。”

真的是,說出來的話,李錚錚這樣習慣了的人,都想著李大福原地投胎去了,是真的麵目出來了,沒有一點人性偽裝的惡,□□裸的禽獸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餐廳吃飯,一個單位大媽就說新來的男同事腰很細了,我不愛跟她搭腔就沒說話,她就繼續說,然後就點我說小張你站在他身邊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直到她什麼意思,就是說我胖,諷刺人的,基本上隔三差五就這樣,所以我才不愛搭理她的,我就裝聽不懂說你說什麼。她就不好意思說了,然後再繼續說新來的那個男的腰很細。我說實話,不是自誇,我應該不是很胖,而且我也沒見身邊的人多瘦,我也從來沒有為此苦惱喊著去減肥什麼的,可是為什麼總是有人每天都要跟你說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