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那個和親王(2 / 2)

“怎麼不可能?反正都花了錢,也就順帶再另外請幾個先生就是。正如你說不用科舉報效,實際上不用太費功夫。不說彆的,到時候你們都學一套厲害的經濟和算術不好嗎?”

科舉的讀書人有因為清高,也有因為仕途問題,一家子窮著也不敢沾碰經濟毀了前程。而覺羅學裡麵的爺們都是為了家族而去,像胤禟那樣有商家和研究天賦的可不多。大家都為此奔波,總要有人俗氣點去想想賺錢吧?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在外麵想儘辦法,還不如就這裡讓一群人開動腦筋去賺錢。滿族姑娘沒有那麼大忌諱,有身份的全都有跟著家中學主持中饋的本事。像佛爾果春這樣的,對真正的做生意不算熟悉,但是這一家鋪子莊子等有關的進出和關係卻是一清二楚。

上回弘晝說的算術,佛爾果春就視如珍寶的運用到平常裡。她是嘗到了甜頭的人,眉頭一動就聽出弘晝的意思。

這個女學,並不是跟著男人們一樣隻念什麼之乎者也。

縱然知道枕邊人腦子想的多,經常東一下西一下的說兩句,但此時此刻佛爾果春不說可行否,覺得訝異難言,“那確實也不錯。”

至少對她們這些格格很好,即便不為什麼經濟錢財,她們可以常常出來就是好事。接觸的東西不一樣,人自然也會有所不同。佛爾果春之前是富察府的掌上明珠,好像不比人差。可是從選秀、接聖旨、再嫁過去,她的所聞所見都大不同。

“隻是這件事,汗阿瑪真的答應了?”佛爾果春還記得今天來宮裡的緣故,她也實在忘不了。

“他應該沒意見,再說你們辦了女學,這選秀說不定也就沒用了。”

“……”

佛爾果春頗感無奈,但這些事弘晝張嘴說了,就必定是自己考慮過的。她一時之間既擔憂宮裡,又不住想著弘晝說的事情。

那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弘晝看在眼裡,心下暗暗得意。

渣爹最近肯定顧不得他,反而還會更寬容的讓著,正好他就試試上回被拒絕的女學。都是京城裡那麼一圈的家中姐妹,隨便一個都是拐著彎的親戚,還有身份有錢。等她們的腦子被牽過去,自然就會按捺不住的想玩兩把商業遊戲。輸了會不服氣,贏了會上癮。

兄弟姐妹嘛,到時候當然要互相扶持了。

與其像胤禛這麼扣扣搜搜的,還不如現在花著他的錢,轉而來養未來發展,說不定那就是大麵積的經濟群體。

另外選秀這個祖製,弘晝覺得和剃頭一樣讓他很不喜歡。挾製宗族臣子聯姻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這麼死規矩,說白了還是貪心。喜歡所有東西都由自己說了算,連女人都是每三年就任挑任選。

這是人嗎?要那麼多女的!

再也不是童子雞的弘晝不明白,這種事情男人是很累的,結果就是有人對這些樂此不彼。看一個就喜歡一個,然後再拿出辛苦錢去養對方一輩子。

這很虧啊!

像渣爹,上任以來也是不愛這些東西。但後來因為孩子們要成婚,這才大張旗鼓的選了兩回,後宮也是這麼被塞了幾個女人進來充數。

敦肅年貴妃沒了,也不知道下一個幸運兒是誰?

不對,呸呸。

怎麼又想到渣爹了。

弘晝在心裡抱頭呐喊發誓,既然他心思多又閒不下來,那就不討人嫌了。這段時間他不出現,渣爹也彆來煩!

心中暗暗發誓後,弘晝陪著佛爾果春去蘅芷苑看永璧。孩子小隻會睡,弘晝反而留著細說女學的事情。等到用過晚膳,自己則回到書房忙碌起來。

先給自己做了個滿滿當當的計劃表,然後如常的寫寫畫畫。王府裡也沒有人敢驚動他,弘晝久彆重逢的重新做回了實驗狗。

不是敲敲打打木頭就是細致畫圖,或者再搗鼓些彆的,一連幾日都過得充實快樂。

耿氏覺得不對勁,特意傳人來問,佛爾果春見此進宮請安幫著弘晝掩飾。至於宮裡的消息,弘晝表麵上冷著臉的每天請安和早朝。實則底下都會聽小機靈彙報消息,細致到康熙胤禛吃了多少飯,喝了幾口湯這樣。

也知道了胤禛這回病的原因。

每年朝中都有許多事情要忙,這兩年還有西藏打戰。緊跟著因為和其他國家之間有了文化交流,之後也是源源不斷的來人,亦或者邊境總有奇怪的探兵。胤禛對這些事情本來就敏感,平時忙著朝政之外,還更用心的搗鼓那個特彆組織。不過特彆組織變得明朗,也有了一個弘晝聽著耳熟的名字,軍機處。

弘晝聽見的時候在紙上畫了畫,記得以前電影裡總說什麼軍機處和血滴子。後者吹得就像是唐門一樣,弄得他都心動起來。心想得空的話去看看,要是有朝一日真的碰到了這個,還可以旁觀一下。

總而言之,胤禛總能找到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要忙。他自以為身體好了,結果一倒就比之前的還要嚴重。不說弘晝,康熙都受不了他。宮裡傳來的消息裡,就時常有康熙指著鼻子罵的話。

每次聽到的時候,弘晝心裡彆提多高興了。但也因為這樣,康熙在旁邊胤禛想要任性都難。胤禛身體肯定能恢複的,弘晝帶著這個信念,突然想到胤禛身體健康起來,回頭就會把重心落到朝政上麵。這女學的事情,想要先下手就不可能了,還可能成為他的黑名單。

弘晝又跑去問佛爾果春,“你進宮的時候,有沒有把女學的事情說給額涅?”

佛爾果春搖頭,“這事情沒有落下來,怎麼好大張旗鼓的說?”

何況這是對外的事情,弘晝不提她也不敢自作主張。

弘晝倒不生氣,隻是提醒她,“額涅以前也是讀過書,你就把這些東西和她說一說,到時候也能少點阻礙。”

“好,明兒進宮的時候就說。”

佛爾果春當下就答應下來,弘晝說的話她都記得,怎麼轉過頭去忽悠額涅卻要好好想想。好在她和額林珠,還有李秋濯都在忙此事。三人感興趣的都有不同,互相提著意見倒也弄得七七八八了。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佛爾果春又讓人去叫額林珠和李秋濯來聚,合謀準備修辭言語。

女學這個事情有利於很多的人,佛爾果春把這當成頭等大事來辦,時刻都激動。弘晝見此便回了書房,想著要不自己歇著出門溜達溜達,卻見陳進忠把最新的《大國報》等遞了上來。

弘晝低頭一看,所有的首頁主題都是胤禛身體欠安的事情。其中言辭形容中,似乎在說他老人家快要走了。

陳進忠頭低低的,遞上去後就退到邊上站著。他想主子要是大怒跳起,自己好歹躲著不要受傷了。

竟然真的廣而告之?

為什麼?

弘晝愜意的神色不見,他認真的察看上麵所有的字。逐字逐句的看完,像是寫作文一樣在心裡過了一段理解。

他張口問,“這事怎麼之前不提?”

說話的聲色竟然低啞起來。

王進保站出來回話,“奴才們都看著皇上的身子,沒成想這事竟然彆人說出來了。”

被人說?

弘晝嗤笑,他上輩子二十來歲的時候,父母也是五十幾了。平時大家都有事情忙碌,但感情都很好,也沒有什麼更年期和騷操作。

沒想到啊……還這麼心酸的自己提前準備後事。

可報紙上敢這麼說的有鼻子有眼,估計也是□□不離十了。那他前麵聽到那些身子康健恢複的話,又知道有幾分真假?

他手裡人多,可宮裡兩位才是真的通天。

神使鬼差的,弘晝還打開了《京報》,他用一目十行的速度隨意看完,頓時找到了理由般道,“進宮。”

“是。”

奴才連忙跑腿去準備,弘晝連衣裳都懶得換了。一人殺到養心殿,進門就看到康熙和胤禛兩個盤腿坐在炕上,正認真的下棋。

兩人很有些意外,以為弘晝要再過一段日子才會看望。

胤禛都想著,要不要等身體好了去一趟和親王府,見此不由詫異,“你怎麼來了?”

“外頭都在傳您快不好了,我特意過來看看是真是假。”

“隻是報紙裡大驚小怪亂說而已,你也信?”胤禛輕描淡寫,神情更顯得幾分意外,畢竟在辦《大國報》、《世界報》的時候,弘晝還煞有其事的和他說過什麼新聞的要素等。

“……”

一大盆涼水潑下來,弘晝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激動,“那是我輕信了。”

“嗯,年輕人嘛,來下棋?”

胤禛拿著一子舉棋不定,看向弘晝滿是笑意。

弘晝認真地看胤禛麵色,他確實比以前老了很多。因為在屋裡養病便沒有戴帽子,胤禛蓄的一頭的長發裡露出半多白色銀光。但他氣色是好的,弘晝為了確認的上前去,一手落在胤禛的脈搏上,“我看看。”

他沒什麼醫術,特意把了很久。

兩人看他一臉慎重,不由的笑了,“可瞧出什麼?”

弘晝也笑,“是好了很多,正好也有個驚喜要送你。”

“驚喜?”

“嗯。”

眼看弘晝說去準備驚喜,胤禛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愧是他的乖兒寶貝。

胤禛幸福的笑著等了三天,蘇培盛踉蹌跪到他麵前大哭,“和親王府掛白幡,王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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