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捉蟲(1 / 2)

明月照芙蕖 斐嫵 12331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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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捉蟲)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要往後退去時, 他驀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麵前來。

薑荺娘一個趔趄倒在他身上,帷帽被他撞翻, 這回卻不似上回那樣好運, 那帷帽竟從她頭上落到了地上去。

薑荺娘呼吸微滯, 與莊錦虞當下正是交頸相擁的曖昧姿勢, 她原該立馬退開, 卻因沒了帽子的緣故, 而僵硬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不敢後退。

然而這樣的畫麵卻像極了是薑荺娘自己在投懷送抱。

她渾身都繃緊著,直到一隻寬厚的手掌貼在她後背時, 叫她險些從他身上跳下來。

“我且問你……”

因貼得近了, 他的聲音也好似有了變化一般。

薑荺娘不吭聲,卻見他微微側過臉來,那薄唇便近乎貼在了她耳根處。

“你心跳如此之快,可是我當真有這麼嚇人?”

心跳?

他不說,薑荺娘尚且沒能留意。

當下她因為緊張,將他摟得極緊。

緊到胸口都沒有了一絲的縫隙。

不僅他能感知到她的心跳聲,她同樣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體溫, 與身體的每一處變化。

而他麵上淡然冷靜地令人羨慕,實則,他卻也……

薑荺娘再忍耐不得用力將他推開。

這時柳琴刻意做過手腳的油燈也才將將燃滅。

屋內一片漆黑,誰也看不清誰。

薑荺娘反手摸著滾熱的臉, 再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該看透他的本性。

外人都當他性情涼薄,便是她也曾被他冷漠的樣子騙過。

可事實上,他卻是個無恥之徒。

在薑荺娘的眼裡,男女之情就是發乎情,止乎禮。

而他卻在彼此還在談話的時候有了那樣奇怪的反應,明顯就不是個正經人該有的樣子。

“可惜我也幫不了您了,您還是去找大夫看吧……”

她說著便摸抓起地上的帷帽,趁莊錦虞反應過來之前推門跑出了屋去。

片刻屋內重新亮起了燈來。

司九一頭霧水看著莊錦虞,卻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柳琴低著頭走近屋來,惶恐跪在莊錦虞麵前,低聲道:“燈給您續上了,想來……想來是店裡小二的失誤……”

莊錦虞麵無表情地撥弄著燈芯,淡聲道:“它滅得極是及時。”

小兔子戰戰兢兢跑進了他的甕裡,傻乎乎地一頭鑽到了他懷裡。

隻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攤牌了。

結果卻燈卻滅了。

雖不影響他狩獵,卻平白破壞了幾分興致。

柳琴遲疑著,低聲問道:“那……您的問題問完了嗎?”

“她的問題是問完了……”

莊錦虞垂眸,透著涼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勾起唇角道:“該問你了。”

燈芯忽然炸了一下,柳琴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忽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而這廂薑荺娘回了三福樓的後院去,便立馬躲進了柳琴的屋裡去。

她見外麵尚且還有莊錦虞身邊的守衛在,亦不敢輕舉妄動,隻坐在屋裡靜靜等著。

然而時間過去的越久,她心裡便愈發不安。

偏這時有人過來敲門。

“姑娘,琴姨有事情,叫你出來。”

薑荺娘心下微沉,壓低了聲音道:“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

她說完後外麵稍稍靜默了片刻,過會兒敲門聲卻又響了起來。

薑荺娘悄悄摸到了後窗的位置跳下去,轉身便從後院的小門跑出去。

豈料她才打開後院的門,外麵還另有一人等候著她……

薑荺娘被人綁上馬車,隻恨自己流年不順。

待被人送到了一處僻靜地方,又有人領著她進了一間陌生的屋裡。

薑荺娘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往裡走去,卻見屋裡坐著的果真是莊錦虞。

“薑姑娘。”

莊錦虞打量著她,忽而一笑,道:“沒曾想,薑姑娘穿著竟與我方才見過的那名女子是一樣的。”

薑荺娘攥著袖子,略有些咬牙切齒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要說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她就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莊錦虞道:“薑姑娘是說,我發現薑姑娘就是那夜與我歡好的女子嗎?”

薑荺娘聽到他驀地提到那兩個字,耳根微微發熱,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莊錦虞手指輕扣桌麵,卻看向她道:“自我出生以來,也唯有薑姑娘這般玩弄於我。”

薑荺娘忍著羞臊,低聲道:“你說話又何必誇大其詞,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何曾有過玩弄一詞,況且我也沒有那樣的本事……”

“薑姑娘謙虛了,便是打我耳光的事情也都被薑姑娘做去了,我自相信,沒什麼是薑姑娘不敢做的事情。”莊錦虞淡聲說道。

薑荺娘聽他又翻黑賬,便愈發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況且薑姑娘方才所說的‘各取所需’實在是混淆你我之間的關係了。”莊錦虞道:“譬如說,若我那夜提前知道了你是薑家的女孩,我就絕不會碰你一根頭發的。”

他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正中要害掐住了薑荺娘最為心虛的地方。

薑荺娘滿心的羞恥,偏偏又對他的話無可抵賴。

她咬了咬唇,也沒了辯白。

“你想怎樣?”

莊錦虞道:“自然是該負責的負責。”

薑荺娘一聽,忙低聲道:“我不需要你負責,若你有什麼介意的地方,我甚至也可以一輩子不嫁人。”

莊錦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淡聲道:“薑姑娘將我想得太好,竟叫我有些汗顏,隻是薑姑娘卻不打算為我之事負責任了嗎?”

薑荺娘怔了怔,卻不知男女之事竟還有女子這一頭負責的說法。

莊錦虞見她茫然的樣子,便起身離開了座椅,徑直走來。

薑荺娘見他望著自己,卻緩緩解開了他的腰帶及外衣。

那些原本掛在他腰帶上的佩環香囊啷當一聲落到了地上。

薑荺娘心微微懸起,她往後退去,卻已經退到了牆邊,無路可退。

莊錦虞走來她麵前,堵住她所有的出路,衣衫卻已解開了大半。

薑荺娘抖著聲音道:“你……你做什麼?”

莊錦虞道:“自然是給薑姑娘瞧一瞧,需要薑姑娘負責的證據。”

他扯開衣領,肩頭卻有幾道淺淺的疤痕。

他側過頭來看她凝固的表情,勾起唇角道:“它雖痊愈,可當時卻也是血淋淋的口子,險些都叫我以為薑姑娘是旁人派來的刺客……”

薑荺娘漲紅了臉,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有了印象。

可她為何會抓得那樣狠,究其原有,還不是因為、因為……

“你……你難道不記得你自己做過了什麼,我絕非是刻意這樣對你的。”她弱聲道。

莊錦虞道:“我自然是記得的。”

“那時你險些令我把持不住,我才……”

薑荺娘腦子裡嗡嗡地,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你彆說了彆說了……”

她臉上瑩白的皮膚仿佛染上了傍晚的雲霞,眼角都透著羞紅,臉上俱是無措,似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好。

“那你究竟要不要對我負責?”

莊錦虞還是沒能忍住,拇指的指腹輕輕刮過她柔軟的麵頰,撫了撫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