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起碼這個月清輝在彩雲夫人眼中,還是有不一樣的價值。
“周兄,你覺得他會是彩雲夫人的兒子麼?”陳化雨也知道輕重,此刻跟著周長庸一路過來,直奔著這個月清輝而去,便不由的猜測起來。
“未必。”周長庸此刻帶著這兩個尾巴來到月清輝被關禁閉的地方前,沒有急著下定論,“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如何試?”陳化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王七十五劍卻已經按照周長庸的吩咐,掩去了身形,拔劍朝著裡麵的月清輝直接攻擊了過去。
以王七十五劍的本事,要攻擊區區一個彩雲夫人的弟子,實在容易的很,而且在力度的把握之上,也能進退得宜。
“什麼人?”月清輝生的便是一臉的桃花風流模樣,冷不防被人給攻擊,自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還想要放些狠話,隻是才過了沒幾招,就被王七十五劍打的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了。
醫修本來就不擅長鬥法,何況對手還是在幾乎沒有被打敗過的王七十五劍?
“周兄,你這是在做什麼?”陳化雨十分不解。
“看著便是。”周長庸如今也不多說,隻是冷眼看著王七十五劍和月清輝的鬥法罷了。
不消片刻,月清輝已經重傷倒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還有什麼絕招,使出來吧。”王七十五劍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是衝著我來的?我不記得我得罪過這麼厲害的修士。”月清輝冷靜詢問道。
“再不出手,死!”
“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你要殺要剮隨便你。”月清輝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到還是有些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對方的劍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等到月清輝睜開眼睛,才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
月清輝嚇得從地上慢慢爬起,吞服了幾顆丹藥,調養了一會兒才算緩過來。
“白師姐果然說的沒錯,最近我肯定要被人打。”月清輝摸著被方才那人打傷的部位,欲哭無淚。
白師姐實在太過烏鴉嘴了。
之前她說自己要被人打,他還以為是哪個紅顏知己的同門師兄弟找上門來了呢?結果沒想到居然來了一個根本看不清模樣的人,而且修為如此如此高強?
“還是聽白師姐的,我好好去師父的隔壁閉關躲一躲吧。”月清輝喃喃自語道。
這一次他運氣好沒被殺,要是下一次運氣不好,恐怕現在就身首異處了。
對了,還要將這件事情和白師姐說一下才行。
月清輝飛快的折了一隻紙鶴,紙鶴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
“希望白師姐能看得見吧。”
哎。
“他方才不像是還留有餘力的模樣。如果他真的是彩雲夫人的兒子,彩雲夫人不可能一點防身的法寶都不給他。”周長庸歎了一口氣,“此人並非是彩雲夫人的兒子,看來我們找錯了。”
“他更像是一個靶子,用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王七十五劍悶悶不樂的說道。那月清輝不過出竅期修為,化神期都沒有到,自己以大欺小,實在有些不該,“隻是這一次我們找錯了,恐怕要打草驚蛇了。”
“正是要打草驚蛇。”周長庸對此倒是頗為滿意,“若是蛇一直藏著不出來,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還不如等它自己出來,我們才好對症下藥。”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陳化雨全程都是懵的,幾乎快要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隨便逛逛,再打聽打聽消息。”周長庸卻也不急,“今日不過是彩雲夫人的弟子招待客人的時間,想要見到彩雲夫人怕還有的等。如今,自然還是先找消息,再談其它。”周長庸不慌不忙,很快就說的陳化雨和王七十五劍心服口服。
“那我們接下來還要在外麵閒逛的話,需不需要你少個口信回去給你師兄啊。”陳化雨好心提醒道。
“沒這個必要。”周長庸拒絕的斬釘截鐵。
隻是此刻的周長庸也全然不知,師無咎他們已經到來找他們的路上了。
“來,願賭服輸,去哭。”師無咎將三姐妹帶到周長庸麵前,聲音溫柔的可以出水。
隻是他用了手法將他們一行人的行蹤都掩蓋,就算就站在距離周長庸不遠處,周長庸也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還在和王七十五劍和陳化雨兩人慢慢吐露自己的想法,分析萬年秋實的事情存在的多種可能性呢。
師無咎此刻的聲音再好聽,聽在三姐妹耳朵裡,就完全沒有辦法欣賞了。
她們的師公子之前完全是可愛又天真,簡直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神仙公子,怎麼如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若是應竹春在這裡,大約能夠解答三姐妹的疑問。
為什麼會變?還不是被他們主人給騙的唄。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師無咎若是能夠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話,他如何能夠被周長庸騙到這個地步?
因為生死簿的緣故他沒有辦法對周長庸動手,但惡心惡心對方還是做得到的。
“再不去,那就隻能本座動手了。”師無咎看著自己漂亮的手,唉聲歎氣了一會兒。
三姐妹可是知道師無咎的厲害的,可不能因為她們,就讓師無咎和主人打起來啊。
她們並不清楚師無咎和周長庸的具體關係,但是卻能了解到師無咎的修為遠遠不是主人可以比較的。不能讓主人因為她們三人而被師公子拋棄!
主人,對不起了。
第一個衝上去的就是小梅。
周長庸帶著王七十五劍和陳化雨兩人從葫山回來,因為頗有些收獲,因此氣色上就顯得有些神采奕奕。
隻是還沒多走上幾步,就看見小梅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小梅,你怎麼會在此,我不是讓你去服侍師兄的麼?”周長庸質問道。
小梅怯怯的抬頭看了周長庸一眼,神情滿是決絕,眼神裡卻都是揮之不去的歉疚。
“嗚嗚嗚嗚嗚。”小梅咬咬牙,一狠心,直接抱著周長庸的左腿大聲的哭了起來。
“等等,你怎麼了?”周長庸感覺到左腿的沉重,突然有些愣神。
話音未落,小蘭也衝了上來,抱住周長庸的右腿,哭個不停。
嗯???
最後來的小荷,見主人已經沒有多餘的腿給她抱了,隻能委委屈屈的拉著周長庸的衣角,痛哭失聲。
三個女人一台戲,好戲便如此開場。
如此壯觀景象,極大的吸引了周圍修士們的視線。
頓時,各種眼刀、審視、鄙夷等等意味豐富的視線就朝著周長庸嗖嗖嗖的遞了過來。
都在看著一個登徒子一般。
王七十五劍看著周長庸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道君你……”
“等等,不是這樣的。”陳化雨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周遭的修士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對周長庸指指點點了。
三姐妹還是哭的賣力,就好像有人逼迫她們一樣。
周長庸突然心領神會。
他抬起頭,朝著遠方看了過去。
師無咎正坐在某個房頂上,看著周長庸如今的模樣笑的燦爛無比。
“哈哈哈哈,小騙子你也有今天,真當本座是好欺負的?哈哈哈。”
周長庸可以算到師無咎可能會出手教訓他,也做好了應對重重陰謀詭計的準備。
但如此兒戲卻又十分師無咎的“報複方法”,卻防不勝防。
周長庸第一次覺得,師無咎的“沒腦子”其實在某種程度也是無敵了。因為有腦子的人會做什麼你都猜得到,有跡可循,但沒腦子的人會做些什麼,就完全是情緒化的,你不知道對方在何時何地就能坑你一把?
師無咎這個人,相當的出人意料。
可周長庸看著他,卻沒有生出憤怒或者被戲弄的不快感來,相反,他對師無咎的這一個損招還挺欣賞。
看樣子師無咎也不是會一直好騙,還是會有所成長的。
話雖如此,但好似,又有某根手指,輕輕的波動了心弦。
都說愛笑的女孩子運氣都不會太差,而愛笑的男孩子也是如此。
師無咎這個人,實在過於得天獨厚了一些。
他笑起來的時候,好似周圍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