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的。”龐樂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深深地垂下了頭,那張堅毅的麵龐也是萬分羞澀的,但在下一秒卻急忙解釋:“不過這兩起案子真的是挺奇怪的,我上報了區裡,區裡也沒有頭緒。區裡又上報了市裡,市局的專案也了解過情況,意料之中的沒什麼進展。”
“沒有進展?”言宇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是,塔濱新區公安局認為這兩起案子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在我的堅持下聯係上了市局的專案大隊,但是他們也沒能將案件疑點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還是宋副支看我見天沒事兒的就往局裡跑,可能是覺得看到我心煩的很,所以這才給我指了一條明路,說隻要能把特彆調查組請過來,沒準事情就能有轉機。”
在聽完對方的話後,言宇抬眼瞄了一眼,直把對方盯得將視線移向了彆處。方才龐樂話語中那隱蔽的吹捧直接給調查組戴了一頂不大不小的高帽,顯然,這人在那副憨厚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恰恰相反的另一麵,說是八麵玲瓏也不為過。
想到這,他又垂下了眼,一邊盯著之前宋文棟給的案件材料看,一邊不慌不忙的開了口:“行了,快點步入正題吧,說說你覺得這兩起自殺案件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疑點。”
龐樂略微穩定了一下心神,察覺到對麵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終於收回了目光後,他還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若不是屋裡還有其他人看著,他甚至想要抬起手抹一把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不怪是公安在全國範圍內選拔||出||來的精英,光是這份氣勢在審訊中就足以讓那些心理防線薄弱的罪犯瞬間崩潰吧。
他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儘量語氣如常的開始介紹起來案子的基本情況:“前兩名死者是被發現在塔濱新區的一處水庫裡,那邊的工作人員在對水庫進行日常的維護的時候發現的屍體。在接到報案之後,我和所裡的同事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和目擊者了解了一下情況,沒過多久區局的人就到了。兩名死者的年齡均為20歲,女性,經法醫判斷當時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天左右,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體內的毒檢結果也一切正常。”
“後來技術大隊又對水庫周邊進行了痕跡勘察,發現了一些疑似兩名死者留下來的腳印,並且在水庫邊上的某一處發現了她們的私人物品。經證實,這兩名死者是溫塔市職業技術學院的在讀學生,姓名為翟煢和蘇錦潔。後經綜合判斷,確定為自殺。”
言宇耳邊聽著對方的敘述,手上不停的翻動著資料,無意識的按了兩下手中的筆後,問道:“之前宋副支有提過臨終遺言,她們的臨終遺言是什麼?”
“我們根據兩名死者的身份,聯係上了她們的家屬,根據二人家屬的交代,說是在前兩天都曾經收到過自家女兒的短信。短信內容也是較為相似的,算了算時間,兩名死者應該就是在跳水自儘的前一刻,才將短信發出去的。”龐樂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兩秒,像是在組織語言,隨後接著道:“而且這兩個人還同樣在自己手機的備忘錄裡留下了疑似遺書。”
“自殺之前聯係家人,並且留有遺書的話,應該是常規操作吧,為什麼會覺得這是一個疑點呢?”葉竹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順手從言宇手中將那印有那兩名死者‘遺言’的紙張給抽了出來。她看了兩眼,兩名死者給自己家人發的短信中規中矩,無非就是愛媽媽愛爸爸的表白,字裡行間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輕生念頭,就因為如此才沒能夠在第一時間引起家屬的注意。
奇怪的是二人備忘錄中的內容,翟煢的備忘錄中是一連串的數字,蘇錦潔也是,不過二人之間的數字是存在著差彆的。
“唔……”她歪了歪頭,將手中的紙遞給了彭一山他們。
其餘三人顯然也對於這兩串數字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不過葉竹的心思卻沒有完全在那上麵,蘇錦潔?她不受控製的蹙眉,這個名字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靜靜的在腦海中翻找了一會兒記憶,忽地瞪圓了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日樂婉和她一起爬山的時候說過自家親戚自殺的事兒,且一直稱呼那個妹妹為小潔。
樂婉的母親姓什麼來的……蘇阿姨,對是姓蘇的。
她呼吸一滯,萬萬沒想到某一天這種巧合竟然會落在她的身上。聽樂婉提起這個自殺妹妹的父母的時候都是一副唏噓不已的表情,聽說媽媽已經落下了嚴重的精神疾病,過後萬一要是再聽說女兒不是自殺,不知道會不會徹底崩潰。
坐在她身邊的言宇此時敏銳的察覺到了她氣息上的變化,狐疑的側過臉,黑眸裡閃爍著不解的光。
葉竹瞬間就回了神,衝著男人掩飾性的笑了笑,然後便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根據資料上顯示,第一起自殺案的兩名死者是同一間學校的同學,你又通過什麼判斷這兩串數字和她們之間的死亡存在著直接的聯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