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做完部裡的工作又去和城陽市公安局溝通,好說歹說的讓雙方都同意了。上麵是城陽市局這次指派給你的對接人,到時候聯係他就行了。”
“謝了。”言宇拿過那張白紙,在看到上麵的聯係人後,頗為驚詫的挑了挑眉。
鄒銳‘哼哼’了兩聲:“這還好歹算是一句人話。”
對於他的譏諷,言宇顯然並沒有聽進去,隻是盯著城陽市公安局指派的對接人姓名看了一會兒,之後才慢吞吞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機,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B市的大街小巷就已經恢複了生機。各種小商小販出來擺攤賣早餐,升騰的熱氣和熟悉的招呼聲,讓整座城市都充滿了很重的煙火氣。
因為家裡距離單位的距離比較遠,葉竹為了不趕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早高峰,特彆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從家裡逃了出來。當然了,她絕對不會承認此番做法是為了逃避昨天付文慧蒸出來的包子,當然了如果那玩意兒可以稱之為包子的話。想到昨天親眼所見的那攤糊成一片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東西黏在了蒸屜上,她即便是在乘客不少的地鐵上,也仍然無力的抬起手扶額。
更可怕的是,第二鍋的時候她還親眼目睹了餡料炸了滿牆,那場麵簡直就是深深的心裡創傷。
四十多分鐘後,她出了地鐵站辨彆了一下方向,隻要過一條小胡同再走上七八分鐘就能夠到達單位了。胡同裡有著不少已經開了門的早餐店,她順路買了五人份的油條和豆漿,緊接著就加快了腳步。
原以為自己會是到的最早的那個,萬萬沒想到站在馬路對麵就看到了樓下站著的那幾道熟悉的身影,她有些驚訝的瞪圓了眼,急忙順著人行道三步兩步的就跑了過去:“彭哥,你們怎麼站在這裡?”
“來了。”彭一山先是溫和的招呼了一聲,然後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早餐,一邊分給羅奇和蔣冰,一邊解釋道:“言隊不是通知讓我們在樓下等的,你不會又沒看手機吧?”
“額……”葉竹澀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算是默認了。
沒過多久,言隊和鄒銳從大樓裡走了出來,麵對大家夥疑惑的目光,鄒銳甩著手裡的車鑰匙打開了不遠處車位中停著的商務車車門:“走吧,給你們定的早十點的機票,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好在特彆調查組的幾個人都對臨時出差很有經驗,就連最晚入組的葉竹今天也特意背了一個大號的雙肩包,裡麵放了兩套衣服還有一些必須的日用品。所以大家也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拎著自己的東西麻木的爬上了車,等到車子行駛上路彙入車流後,羅奇才一邊咀嚼著油條一邊問道:“報喪使者,這回又是你給我們臨時安排的活兒?我看你是拿特調組交人情上癮吧?”
鄒銳連忙擺了擺右手,以示清白:“這次可真是一點都不關我的事兒,是你們言隊下的決定。”
“啊?”羅奇都沒來得及把嘴巴裡的東西咽下去,就扭頭看向了言宇:“頭兒,啥情況?目的地是哪兒啊?”
“城陽市。”言宇終於舍得收回了自打上車之後,就一直落在葉竹身上的視線,淡淡的回了話:“是之前的那起山體滑坡骸骨案,拖到今天也該有個結果了。”
葉竹原本被他盯得不敢抬頭,聽到這話猛地看向了他,臉上滿是訝異。很快,她好像想通了什麼,瞧向對方的視線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羅奇、蔣冰和彭一山的反應皆是十分一致的愣神了兩秒,然後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那起案子是言宇接手特彆調查組後的第一個大案,自然也是他們的。不僅言宇放不下,他們肯定也放不下,如今能夠重啟調查,也算是美事一樁,至少給了大家夥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吧!
車內很快就陷入了寂靜當中,鄒銳駕駛著車輛一路行駛到機場,看著他們五個陸續登了機。
十點,飛機準時在B市機場起飛,於下午降落在了城陽市機場。上次眾人過來的時候還是盛夏,這會兒已然要進入深秋了,位於北方的城陽市在氣溫的體現上尤為明顯。出了大廳的五人猝不及防的被大風吹了一臉,眼睛差點沒睜開。
然而在看清楚外麵衝著他們揮舞著手臂,笑得隻剩下一口大白牙的身影後,葉竹微微張大了嘴:“呂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