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這麼大的優勢,那就先攢著,等在這邊落了腳再做打算。
津店那邊,劉翠雲自己憋了好幾天氣,不死心的又出去轉了一圈,為了給她主任淘換點菜,連午飯都不做了,依舊無功而返之後,硬著頭皮又回了趟大崖村。
然後得知駱常慶回來過,但是接著又回了省城,卻沒人去通知她或者讓小駱主動去給自己送菜。
劉翠雲壓著氣跟她婆婆抱怨:“我上次回來為的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能幫我問一嘴嗎?”
苗繡花冷笑:“咋著?你主任離了你就吃不上菜了?”
她咋瞧不出兒媳婦那點小心思?
苗繡花就是看不上兒媳婦這軟骨頭樣兒,同樣是有求於人,對領導就是巴結討好,跟平民老百姓就覺得人家好像欠她似的。
跟小駱家好好說,人家能不幫她,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給誰看?
苗繡花一生氣,劉翠雲的氣焰就弱了,加上也聽出了婆婆嘴裡的諷刺,臉色一訕,道:“我這都是為了誰?”
“為了誰?”苗繡花聲音陡然拔高,“為了你自己,為了你那點虛榮心!除了這個還能為了誰?這個家裡誰求著你去低三下四了?咋著?你那崗位保不住了,需要巴結誰保住工作崗位嗎?”
“我……”劉翠雲知道婆婆瞧不上她的作風,知道跟婆婆說不通,氣的轉身就走。
走到自家門前,聽著裡頭孩子的笑鬨聲,劉翠雲咬著唇猶豫了下,還是把車子停在門口,抬腳進去了。
“九九在跟弟弟玩呢?”劉翠雲進來,端上了一張笑臉,道。
駱聽雨一瞧是晴晴媽,雖然心裡不喜她,但還是脆生生的喊人。
文霞聽著動靜出來,也笑道:“張嫂子回來啦,晴晴沒跟著過來啊?”
“沒!”一提到女兒,劉翠雲臉上多了絲炫耀的優越感,抿著耳邊的碎發,狀若漫不經心地道,“晴晴沒時間回來了,送她學琴去了。”
文霞拿了個馬紮讓她坐下,嘴上附和兩句:“那挺好!”
劉翠雲並沒有從文霞臉上看到任何羨慕的神色,心裡撇撇嘴,暗說彆是根本沒聽懂鋼琴是啥吧?
又道:“鋼琴學起來可不容易,得去少年宮上課,一台琴也不便宜,要不是我跟孩子他爸都是農藥廠的正式工,還真買不起,再加上琴票,快把我們這幾年攢的家底掏空了。不過這樣也值,我們就這一個女兒,怎麼也得把女兒培養成才……”
文霞笑笑:“都是為了孩子嘛。”
劉翠雲就覺得小駱這媳婦真不是個會聊天,跟木頭似的,與這樣的人說話說著都不帶勁。
到底是從農村裡出來的,沒見識。
她索性不再聊了,笑著問道:“小駱從省城回來,你沒幫我問問啊?那菜從哪進的貨?”
從劉翠雲一進來,文霞就猜著定是為了這個來的,就是沒想到她會說‘你沒幫我問問’這句話。
上次不是甩了臉子走的,根本沒有托付嗎?
她心裡歎了口氣,不想過於給房東沒臉,加上這次也有了說辭,就溫聲道:“他們現在不怎麼給津店這邊供貨了,主要以省城那邊為主。進貨渠道並不是在本地,常慶也是跟人家合夥,不是他一個人的買賣。”
劉翠雲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她才不信,就是覺得小駱家人小氣,她又沒打算截胡他們的買賣,一個小個體戶,她瞧都瞧不上,要不是難得主任主動找她,她哪裡會來受這個閒氣?
用得著這麼防著她嗎?
劉翠雲吸了口氣,語氣仍然帶著絲埋怨:“你說咱這層關係,我又不是不付錢,你家常慶也不說給我留上點。”
文霞壓著氣,仍舊耐心地解釋:“嫂子,你真冤枉常慶了,那貨不在他手裡,給不給這邊供,供多少,他說了真不算。”
“算了,不就兩棵菜嘛,我不求著你們家,不信我還問不著了。”
再耐心解釋,劉翠雲還是又甩了臉,站起來走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跟張金水說:“我聽說咱廠子周圍往外租房子的,可不是那個價。咱那院子的租金是不是收少了?”
張金水一臉莫名:“不少啊,那邊都是這個價,而且咱那院子連張正兒八經的床都沒有,那大衣櫃也是壞的,就一間空房子,那租金不低了。”
然後皺眉看著妻子,道:“你要乾啥?”
劉翠雲冷冷的看著他,突然開始發脾氣,大聲道:“你說乾啥?我要漲房租,我嫌價格低,咋了?不行嗎?我作為房東沒有這個權力嗎?”
“你咋了這是?”
“沒咋,就是要漲房租,要不然就讓他們搬走。”
張金水火氣也上來了:“我們是簽了租房合同的,不是你想漲就漲,你這個樣子,以後誰還願意租咱的房子?”
劉翠雲一噎,她沒想到這茬,氣勢稍微弱了,可還是嘴硬:“簽了合同咋就不能漲了?那合同我沒看過,在我這裡不作數。”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張金水實在不會吵架,氣急了就是摔門出去,去樓下同事家串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