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三合一(2 / 2)

虞珩點頭,從懷中取出個能完全握入手中的金製令牌給紀新雪看。

因為前幾代帝王的子嗣凋零的過於嚴重,他身上的爵位對宗室有特殊的意義。上次從紀新雪的封地回長安的時候,清河郡王就稟明長平帝、通知吏部,將這枚令牌交給他。

紀新雪拿過令牌,露出滿意的笑容,“走,我們去找宣威郡主。”

不管了,先出氣再說。

康氏兄妹和其餘世家子千方百計的想哄紀明通去慶和胡同,見那名外室,肯定還有後招等著紀明通。

多虧紀成及時趕到,才沒讓紀明通中招。

既然他們敢生出算計紀明通的想法,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將動手的世家子都抓起來,最多便是他和虞珩陪著紀明通和紀成被世家針對而已,正好能撇清虞珩和世家的關係。

宣威郡主身為長平帝親封的金吾衛中郎將,手下有專門聽命於她的金吾衛。因為長平帝和莫岣對她的照顧,她和她手下的人都是想要去哪裡當差就去哪裡當差,隨時隨地都有大把的時間。

聽聞紀新雪找她,宣威郡主立刻從金吾衛衙門內迎出來,笑嘻嘻的給紀新雪拜年。

紀新雪回禮,一本正經的以長平帝口諭和宗人府的名義調遣金吾衛。

宣威郡主眨了眨眼睛,眉宇間皆是茫然,“什麼?”

她隻是個混子而已,怎麼調遣金吾衛,還能調到她頭上?

雖然她很喜歡紀新雪,真心將紀新雪當成弟弟看,但她真的不敢仗著金吾衛作威作福。

咳,在金吾衛衙門內可以,金吾衛衙門外還是得低調些。

她和她爹如今平靜的生活來之不易,不小心作沒了,她上哪哭?

“真的是阿耶的口諭,讓我調查今日發生在汝南侯府的爭鬥。”紀新雪解釋道,“我打算連夜審問導致金明公主和平國公重傷的人。”

虞珩舉起宗人府少卿的令牌給宣威郡主看,“所抓之人直接投入宗人府,由宗人府審問。”

宣威郡主臉色稍緩,拍著胸膛道,“等我半刻鐘。”

隻是打手,她絕無二話。

紀新雪轉身看向伴讀們,低聲道,“你們等我們出宮後,悄悄回府。”

免得世家因為此事心生記恨,不敢拿紀明通、他、虞珩和紀成怎麼樣,也不敢對宣威郡主不滿,將怨氣發到無辜的人身上。

林蔚默默挪動腳步,站到虞珩身後。

這句話肯定與他無關,他是郡王的家臣,全家的榮辱興衰都係在郡王身上,為郡王衝鋒陷陣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退縮。

李金環摸向腰間平日裡掛著刀的地方,平靜的陳述事實,“我不怕世家。”

如果說英國公府是焱光朝最風光的勳貴,定北侯府便是長平朝最風光的勳貴。他雖然不是嫡長孫,將來不會繼承定北侯的爵位,但定北侯府曆代在軍中的經營,將來十有**會傳到他手中。他在定北侯府的地位,絲毫不比嫡長孫差。

“我也不怕。”張思儀和顏夢異口同聲的道。

他們雖然沒有李金環腰杆硬氣,但也不是逞強。

張思儀的父母和親近的長輩大多都是禮官,除了皇位上的人,沒人能在如今的虞朝撼動張家的禮官。

顏夢最在意的人唯有住在宮中的顏太妃,世家的人沒辦法拿顏太妃如何,反而顏太妃可以在蘇太後麵前給與世家有關係的嬪妃上眼藥。也許不會給與世家有關係的嬪妃帶來大麻煩,卻足夠讓她們吃苦頭。

誰怕誰還不一定。

見眾人態度堅定,紀新雪和虞珩也沒強求。

宣威郡主點出五十名金吾衛,皆身穿全套金吾衛盔甲。他們沉默的站在那裡,便有以一當十的氣勢。

趁著鳳翔宮還沒動靜,紀新雪火速帶著金吾衛出發,在宮門處與虞珩分開,分彆奔往英國公府和崔太師府。

康閣?

還不夠資格,隻能拿著蹲監獄的號碼牌在後麵等著。

想到英國公府中赴汝南侯府宴的人是祁延鶴,紀新雪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小心眼。即使如今他已經十六歲,仍舊對七歲剛去寒竹院的時候發生的事記憶猶新,甚至一年比一年更惦記。

欺負虞珩?

活該他今日要去宗人府蹲監獄。

一行人風馳電掣的順著專門跑馬的路停在英國公府門口。

顏夢自告奮勇的去叫門,她冷漠的對迎上來的門房道,“安武公主奉陛下的命令查案,開門。”

紀新雪搖了搖頭,低聲對李金環道,“送她去千牛衛曆練一段時間,怎麼樣?”

怎麼沒學到霍玉懾人的氣勢,反而越來越有內吾特有的自閉氣質。

“顏夢隻想去金吾衛。”李金環搖頭。

他曾提起明年去北疆曆練的時候帶著顏夢,方便顏夢積攢軍功,但顏夢拒絕了。

顏夢隻想要金吾衛的軍餉和平靜的生活。

天生神力對她來說不是前途和權勢,隻是保護自己的護盾。

“沒事,我私下給她補上軍餉,告訴她隻去千牛衛學習半年,她會同意。”紀新雪慢條斯理的收起馬鞭。

他沒想改變顏夢,隻是讓顏夢看看其他的生活。

文臣都要在六部曆練過才能挑大梁,武將也要在各種衙門輾轉,才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即使顏夢不想離開長安,除了金吾衛之外,也有千牛衛、羽林衛和京郊的大營能讓顏夢的見識更寬廣。

趁著年輕多看看,絕不是浪費時間。

李金環點頭,隻要顏夢同意,他去求定北侯在千牛衛尋個合適的位置給顏夢隻是一句話的事。

紀新雪和李金環說話的功夫,英國公府大門處忽然響起驚恐尖利的嚎叫。

“姑奶奶!您有事好好說啊!”

兩人聞聲轉頭,看到顏夢舉著比她大五六倍的大門扔到遠處,掀起漫天沉灰。

顏夢揉了下稍稍有些酸軟的手腕,看向身邊不停打擺子的門房,“開門?”

她不想再卸另一扇門,有點沉。

門房生怕顏夢會將大門扣到他頭上,狠狠咬緊牙關才能勉強保持冷靜。他語無倫次的道,“不、不能開,已經有人去報信,國公......”

顏夢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沉鬱,大步走向僅剩的門。

紀新雪發出聲愉悅的輕笑。

可惜沒有相機,否則他定要拍照留念。

李金環輕咳一聲,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對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英國公府門口石獅子的紀新雪道,“大門隨意丟在門口,不雅致。我去給門換個地方?”

大門既笨重又遮擋視線,順便撞碎個石獅子也不稀奇。

紀新雪勾起嘴角,正要說話,忽然順著已經沒有門的地方,看到正以不符合頭上白發的速度,小跑過來的老太太。

距離尚遠,看不清老太太的麵容和表情,國公夫人誥命服上的金剛石卻異常閃耀,讓人想忽略都難。

是已經多年不曾在外麵走動的英國公府老夫人。

欺負白麵露餡菜包子多年的人。

“是英國公府老夫人。”騎馬立在紀新雪另一邊的金吾衛提醒道。

紀新雪‘嗯’了聲,吩咐道,“不必理會她,你們直接進去抓人,若是沒有找到祁延鶴,就以包庇的罪名帶走祁副尉的夫人鄭氏。”

他早就想要證實與‘王女’周綰人生軌跡高度相似的鄭氏有沒有問題,此次正是個好機會。

金吾衛點頭,嘴角發出特殊的哨聲。

眨眼的功夫,整齊立於馬背的金吾衛便順著顏夢卸開的大門飛奔進英國公府,依次與英國公老夫人擦肩而過。

英國公老夫人數次伸出手,試圖抓住金吾衛,可惜皆是白費功夫。

紀新雪含笑望著英國公府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模樣。

難道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以為他讓顏夢叫門,就會規規矩矩的說服英國公府同意他進門抓人。

所以才故意讓已經老態龍鐘,仿佛輕輕觸碰就會磕壞的英國公府老夫人來阻攔他?

不愧是世家,不是在碰瓷,就是在計劃碰瓷的路上。

完成‘叫門’任務的顏夢回到紀新雪身邊,感受到紀新雪愉悅的情緒,緊繃的臉色稍緩,利落的翻身上馬。

公主開心就好,起碼不算是沒白費力氣。

英國公老夫人原地喘了口大氣,突然氣勢洶洶的衝向紀新雪。

紀新雪看清英國公府老夫人乾瘦沉鬱的麵孔和仿佛淬毒似的三角眼,心中忽然打了個激靈,立刻調轉馬頭,“走!”

李金環和顏夢打馬跟上,李金環手心握著特殊味道的糖果,順便牽走金吾衛留下的頭馬,其餘馬皆自發的跟在頭馬身後,連根馬毛都沒讓英國公府老夫人摸到。

紀新雪迎著寒風揚起冷笑。

他從來不吝於以最惡毒的心思揣測欺負過虞珩的人。

萬一英國公府老夫人衝過來撞他的馬碰瓷,他豈不是要冤死?

金吾衛很快便提著被五花大綁的人追上特意慢行的紀新雪。

看到陌生的年輕郎君,紀新雪眼中閃過複雜,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可惜。

如果祁延鶴剛好不在英國公府或者跑了,他就有理由扣押其母鄭氏。

下個抓人的地點,是康家。

在紀明通和紀成受傷時在場的人,總共有十二個。

其中英國公府祁氏一人、太師府崔氏一人、康氏五人、鄭氏三人、陳氏兩人。

相比英國公府突然得知紀新雪去抓人時,從門房到英國公府老夫人皆想儘辦法拖延、阻止的抵抗行為,康氏的態度就像是要送女兒進宮做皇後似的積極。

康老夫人親自拉著臉腫的像是豬頭似的康閣和康氏女郎,身後還跟著臉、頸、手腕布滿紅絲的年輕郎君。

紀新雪笑的高深莫測,絲毫不介意康家的小心思。

他敢抓人,就敢等這些人身上的外傷康複再放人。

除非康氏狠下心給他們喂毒藥,否則無論在他們裸露的皮膚處添多少嚴重的新傷,都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可是連商州案的彈劾都能挺得過來的人,怎麼可能怕世家的彈劾。

紀新雪帶著祁延鶴和康氏的五個人到宗人府時,竟然半個主事的人都找不到。

清河郡王早就開始頤養天年,輕易不肯在朝堂出現,更不會來宗人府坐鎮。

清河郡王世子除了要管宗人府的事,還要管大理寺。

相比之下,宗人府更讓清河郡王世子放心,所以清河郡王世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大理寺。

信陽郡王世子隻是個吉祥物,不在宗人府也算正常。

當年長平帝佯裝對江南出兵時,特意派信陽郡王世子和衛國郡主府世女宣旨並隨軍督戰,讓金吾衛緊盯信陽郡王府和衛國郡主府是否有異動。

二人回到長安,就各自得了實職。

可惜因為各種原因,雖然領實職,卻幾乎沒辦過差。

信陽郡王世子是因為過於鹹魚,不想工作,衛國郡主府世女則是因為被上峰、同僚和下屬同時排擠,不得不休假。

除了兩座郡王府中的人,如誠安縣主這般已經在宗人府當差多年的人也不在,顯得宗人府格外空曠。

紀新雪沒人可吩咐,隻能在門口等待虞珩。

沒有能主事的人在,隻有虞珩的宗人府少卿令牌能使喚的動宗人府的衙役,紀新雪連讓人開牢房的資格都沒有。

沒過多久,虞珩便帶著崔太師府、鄭氏和陳氏的人回來,先讓人開牢房,像趕鴨子似的將所有世家子關在同個狹小的牢房中。

紀新雪拍了下手,笑嘻嘻的對眾人道,“走!食香樓,鳳郎請客!”

吃完飯再去逛夜市,在半夜帶著滿身的飯香去審問餓肚子的世家子。

“外麵的兄弟們有沒有份?”宣威郡主不客氣的指著宗人府外的方向,“他們每月都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不必在夜裡留於宮中,可惜總是沒有將假期用完的時候。”

今日正好休假吃大戶,最好能將大戶吃窮,替她報往日舊怨。

“有。”虞珩點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宣威郡主。

整個金吾衛衙門吃流水席,他也不會眨眼。

宣威郡主撇嘴,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她想看到虞珩肉痛,礙於紀新雪的麵子不得不點頭。

如此輕易的得到虞珩肯定的答案,反而讓人更憋火。

有主人開口,食香樓直接閉門謝客,原本定桌的人皆送菜上門或者送去彆的酒樓。整個二層小樓中,隻剩下虞珩和紀新雪帶來的人。

紀新雪趁著眾人沒注意,小聲在虞珩耳邊嘀咕,提醒虞珩讓酒樓的人給宗人府的衙役送菜。既能收買人心,也能讓世家子們更真切的感受到饑餓。

先上‘餓’刑,再上‘困’刑,小懲大誡。

如果世家子真心認錯,就等他們傷好放人。

要是世家子仍舊與他耍心眼,就讓世家子們見識什麼叫人心險惡,‘苦’刑、‘嚇’刑、‘蟲’刑......紀新雪有的是辦法讓世家子服氣。

虞珩招手喚掌櫃過來,吩咐道,“送五桌大宴去宗人府衙門,不許送酒,也不能有以酒燒製的菜色,給衙役們添餐。順便給世家子帶些雜糧饅頭裹腹。”

紀新雪聞言,頓時笑的眉眼彎彎。

他隻想讓世家子聞著菜香餓肚子,虞珩比他還狠,直接將‘餓’刑變成‘羞辱’。

“等等”紀新雪叫住掌櫃,笑著道,“牢獄中有個叫祁延鶴的人,是鳳郎的兄長,單獨給他送個鹵豬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摩麽夾”的火箭炮

謝謝“幼稚園在逃幼崽”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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