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合一(2 / 2)

哪怕紀新雪隻是稍稍改變態度,不許他再時時刻刻的陪伴對方,虞珩也沒辦法接受。

他甚至怕哪日紀新雪有了更親密的人,他會情不自禁的做出傷害紀新雪的事。

虞珩想,也許他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去找紀成飲酒。

不醉不歸的那中。

因為姿勢的緣故,紀新雪沒看到虞珩眉宇間的沮喪。

雖然不願意再去想紀明通和紀成的事,但問他這件事的人是虞珩,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

那日他急匆匆的帶人趕到長春宮時,剛好撞見紀明通和紀成‘互、訴、衷、腸’。

說起來也是紀明通和紀成倒黴。

為了抄近路,快些見到紀明通,紀新雪是從更靠近宮門的長春宮側門直奔紀明通的寢殿。進入寢殿的時候,也是走的側門。

當時貼身伺候紀明通的宮人們都在寢殿的正門外,剛好與紀新雪完美錯過。守在側門的宮人不知道殿內發生的事,按照往常的習慣,彆說是阻攔,連通報的想法都不曾有,讓紀新雪帶著李金環和張思儀、顏夢輕而易舉的撞到正含情脈脈的兩個人。

好在紀明通立刻表示願意對紀新雪解釋,紀新雪才能勉強保持冷靜,沒讓李金環和顏夢對非禮他姐的登徒子,進行慘無人道的男女混合雙打。

紀新雪雖然正值盛怒,又滿腦子空白,但仍舊有理智在。

他先讓李金環等人退出去,將寢殿外的宮人都帶去正殿外,保證任何人都不會再長驅直入,聽到‘秘事’。

然後冷著臉站在床邊,等待紀明通的解釋。

想到這裡,紀新雪又情不自禁的戴上痛苦麵具。

他當時絕對是腦子出了點問題,竟然天真的相信紀明通是要解釋!

兩人抱在同處互訴衷腸,甚至......還有什麼可解釋的餘地。

難道是覺得對方說話太久,嘴唇乾澀,好心幫對方潤唇?

李金環等人剛離開,紀明通就撲到他身上,掰著他的嘴瘋狂塞狗糧。

哭哭啼啼的說她不能沒有紀成,可以為紀成放棄這個,放棄那個,隻要有紀成就行。

要不是與紀成從小相識,紀新雪深知紀成不會哄騙紀明通,尤其不會在這中事上哄騙任何人,他險些生起打死紀成的心思。

紀新雪越是複述紀明通的話,越覺得煩躁,捂著跳動速度越來越快的心臟閉上嘴。

不行,再說下去,他可能要氣昏。

虞珩卻對紀明通的話,非常感興趣。

他轉過頭,目光定定的看向紀新雪。

因為虞珩正背著光,紀新雪看不清虞珩的表情,但紀新雪能感受到虞珩眼中的固執。

如果他不說明白讓虞珩感興趣的事,虞珩會隨時隨地的用這中求知欲旺盛的目光看著他。

紀新雪沉默的和虞珩對視,終究還是臭著臉,不情不願的開口。

為自己脆弱的心臟考慮,他隻說根據紀明通的話做出的總結。

“她在初五那日與紀成互定終身,願意為對方終身不婚。”紀新雪頓了下,臉色更加難看,“因為金朝的史料記載,有諸多天殘的孩子,傻子已經開始收集以絕育滋養容貌的秘方。”

他半點都不想知道紀明通為什麼找這類方子......好想剁掉紀成。

虞珩眼中閃過震驚,瞳孔忽然放大,喃喃道,“金明公主竟然......”

紀新雪火速抬手,毫不客氣的將虞珩的嘴唇捏成鴨嘴狀,阻止虞珩將這句話說完,看向虞珩的目光中滿是警告。

彆提秘方,他們還能做好朋友。

虞珩的手掌在背後陡然握緊,又慢慢放鬆,他滿臉呆滯的點頭,想要找紀成不醉不歸的念頭更加強烈,心中忽然生出微弱的希望。

紀成可以改變求不得,讓紀明通心甘情願的放棄成婚,放棄要孩子,他是不是也可以?

紀新雪眼中的警告變成狐疑,單手支撐起身體快速靠近虞珩,想要觀察虞珩的表情。

虞珩立刻回神,呆滯的轉動眼珠看向紀新雪。

以他對紀新雪的了解和豐富的經驗,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任何躲閃,否則定會讓紀新雪更注意他的異常。

紀新雪抬手在虞珩眼前晃了晃,疲憊的倒回軟塌。

很好,滿臉怔愣,是在發呆。

又是自作多情的一天。

他剛才居然覺得虞珩臉上有羨慕。

紀新雪雙眼放空,終於將紀明通和紀成的身影,從腦海中踹了出去。

最近覺得虞珩對他有想法的念頭有點頻繁,但他隻是喜歡銅鏡中的自己,並沒有理所當然的覺得,所有人都該因為銅鏡裡的容顏喜歡他。

他真的不是自戀的人。

是不是應該換個角度思考,不再根據虛假的‘因’尋找‘果’,改為以真實的‘果’推‘因’。

他總是產生虞珩對他有想法的錯覺,是因為他對虞珩有想法?

紀新雪若有所思的看向虞珩。

可是他日日夜夜抱著虞珩入睡,從未有過想和虞珩比肢體相貼更親密的想法。

也許......他該看幾本畫冊找找感覺。

房內的兩個人各自陷入深思,皆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將世家子關入宗人府牢獄的第三日,紀新雪和虞珩才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三日未見,世家子們......臭了。

除了當天就被移到單獨牢房中的康氏女郎,十一個男人日日夜夜擠在同處,吃喝拉撒皆不挪地方,味道會清新才怪。

僅僅三日的時間,世家子們便肉眼可見的瘦了許多。不僅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如同鹹菜乾似的隨意堆積,顯得很不體麵,臉上也滿是滄桑疲憊,仿佛是將行就木的老頭子,半點都沒有少年郎的朝氣。

相比之下,整潔體麵、臉色紅潤的祁延鶴,簡直能稱得上是格格不入。

不僅僅外表和精氣神與周圍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看向紀新雪和虞珩時的親切,也與其餘人大不相同。

紀新雪滿意的點頭,臨時起意,決定先提審祁延鶴。

他給虞珩使了個眼色,讓虞珩帶走祁延鶴。

期間紀新雪始終目光沉鬱的盯著牢房中的世家子們,仿佛想要以目光將他們千刀萬剮。

感受到光線的變化,紀新雪才冷笑著對眼含警惕的眾人道,“算你們運氣好,阿姐咳血隻是喉嚨有損,沒傷到內臟。”

這些人大多是在世家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最容易被忽略的嫡係邊緣人物。

相比會繼承家主之位的嫡長房,他們注定會從嫡支變成旁支,無法受到家族的資源傾斜。

即使不與嫡長房比,隻與他們同父的嫡長兄相比,他們也是從出生起就注定要做出犧牲的人。

然而相比庶子或者庶房出身的人,他們的境遇又能稱得上是碾壓。

所以正被關押在宗人府牢獄中的世家子們,論才華和心性遠遠比最優秀的同齡人,論傲氣卻半點不輸。

正好貼切‘驕傲又自卑’的形容。

此時,世家子們已經受整整三日的‘羞辱’和‘折磨’,心中的防線早就搖搖欲墜。聽到紀新雪的話,大部分人都明顯的鬆口氣。

正當眾人慢慢放鬆緊繃的心弦時,紀新雪猛地抽出在藏在廣袖中的軟鞭,狠狠甩在關押世家子們的牢房圍欄上,發出極響亮的聲音。

牢房中總共有十一名世家子。

五人發出淒慘的嚎叫,其中有三人倒在地上,兩人瘋狂往牢房內側擠。

四人被嚇的打了個哆嗦,抱頭鼠竄。

隻有崔青鬆和康閣隻是瑟縮,沒有很誇張的動作。

然而有圍欄的阻擋,紀新雪的鞭子自始至終都沒抽到任何人身上。

紀新雪垂目遮擋眼底的不屑,冷聲道,“彆讓本宮抓住是誰故意找阿姐的麻煩,不然就算是阿耶放過他,本宮也不會放過他。”

他依次與每個還敢抬頭的人對視,直到對方先承受不住目光交鋒的壓力轉頭,才會看向下一個人。

離開牢獄前,紀新雪秉承公平的原則,也康氏女郎所在的牢房抽了下。

比起不知道是如何在混戰中弄傷紀明通的人,康氏女郎更該被懲罰。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推論,她最開始握腫紀明通的手腕絕非無意之失,十有**是想要借此激怒紀明通。

可惜紀明通剛墜入愛河,心情好,人也大度,才反常的沒與康氏女郎計較。

紀新雪抬手遮住照在眼睛上的日光,隨口吩咐跟在身邊的獄卒,“夜裡尋幾隻無毒的毛腿大蜘蛛,扔進關押康氏女郎的牢房。”

既能懲罰康氏女,也能讓世家郎君們整宿睡不著,方便明日的審問。

另一邊,虞珩將祁延鶴帶到另外的地方。

並非專門審訊的刑房,而是衙役暫時休息的房間。

雖然在祁延鶴眼中,仍舊是臟了他鞋底的地方,但與他已經蹲了三日的牢房相比,起碼能強個百八十倍。

“阿弟。”祁延鶴眼含動容的望著虞珩,語無倫次的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我們可是親兄弟。”

虞珩不動聲色的避開祁延鶴伸向他的手,默默退後兩步,指著椅子道,“坐。”

即使每日都有獄卒在祁延鶴出來用膳時,拿出套英國公府送來的新衣服給祁延鶴,也無法完全掩蓋祁延鶴身上的臭味。

祁延鶴連連點頭,按照虞珩的要求坐在指定的位置。

虞珩知道紀新雪不會找過來,想要提審祁延鶴隻是臨時起意。

他們選定的審問對象從一開始就不是祁延鶴,是康氏的人。

畢竟有康閣在,康氏的人最有可能知道彆人不知道的事。

想到紀新雪會臨時起意的原因,是想為他出幼時的氣,虞珩眼底忽然閃過柔軟的情緒,連帶著看祁延鶴也比從前順眼些。

“慶和胡同的人,究竟是誰的外室?”虞珩先問最容易回答的問題。

祁延鶴滿臉無奈的道,“真的是康閣堂兄的外室,否則我們怎麼敢幫著康閣對金明公主解釋。”

虞珩目光定定的望著祁延鶴,忽然生出立刻離開的想法。

第一句話,最容易回答的問題,祁延鶴就說了半句假話。

他派人調查的各中消息皆能證明。

至少在半個月前,祁延鶴幾乎與康閣沒有交集。

兩個人是在關於‘康閣瞞著金明公主養的外室已經懷孕’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時,在各家的宴席中交情忽然突飛猛進。

雖然祁延鶴和康閣都是世家子中非嫡長房的嫡房嫡子,但在等級森嚴的世家眼中,他們的地位相差極大。

若不是因為與紀明通扯上關係,康閣隻是最普通的世家嫡係。

然而隻要英國公府的世子之位沒有塵埃落定,祁延鶴就極有可能成為英國公府世孫,甚至越過嫡長孫成為祁氏少家主。

以祁延鶴自視甚高的秉性,要不是有長輩的囑咐,怎麼可能會在康閣的名聲陷入最低穀的時候,與康閣相交?

若是真的投緣,昔日康閣扒著紀明通在世家子中大出風頭的時候,兩人就該成為好友。

所以祁延鶴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因為慶和胡同中的人確實是康閣堂兄的外室而非康閣的外室,才會幫助康閣向紀明通‘解釋’。

他必然是因為長輩的交代,才會這麼做。

虞珩專門挑了個最好回答的問題作為開始,祁延鶴卻主動添了半句會影響虞珩思考的謊話。

“阿弟?”祁延鶴被虞珩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的心慌,緊張的舔了下嘴唇,語速越來越快,“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金明公主和康閣多年來感情甚篤,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們因為不相乾的人鬨翻?所以才會答應康閣幫他解釋。早知道金明公主氣的這麼狠,我定會勸康閣再委婉些。他們......”

虞珩的耐心徹底被祁延鶴的廢話消磨殆儘。他忽然起身,大步走向門外。

即使有閒暇的時間,他也不會將其浪費在祁延鶴身上。

祁延鶴見狀,眼中的慌張更加真切,連忙追了上去。

怎麼突然生氣了?

在這個鬼地方,他不能沒有虞珩的照顧。

“阿弟!我雖然答應康閣幫他勸金明公主,但沒來得及開口,況且我從來沒有靠近過金明公主,金明公主的傷絕對與我沒關係!”

虞珩抬手握住門,轉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比他矮大半頭的堂兄,冷淡的開口,“彆說謊話和廢話。”

祁延鶴連連點頭,“我怎麼會對你說謊。這些日子多虧你的照顧,我才能活的像個人。可恨我直到現在才知道親兄弟的意義,小時候的事都是阿兄不對,以後阿兄定會......”

虞珩猛地拉開房門,絲毫不理會在他身後大喊大叫的祁延鶴。

他吩咐迎上來的獄卒,“關兩個時辰再送回牢獄。”

然後踏著祁延鶴越來越猙獰的吼聲大步離開。

這麼多年過去,祁延鶴依舊沒有改掉聽不懂人話的毛病。

可是他變了。

他現在是襄臨郡王,再也不是偷偷揣測長輩的喜好,忍著不耐煩聽祁延鶴說廢話的小郡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囧囧酥”、“circur”、“肖戰糊穿地心”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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