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二合一(2 / 2)

昨日在安國公主府,因為這個理由和虞珩分開的時候,紀新雪心中滿是對朱太醫的懷疑和遺憾。

今日他心中卻唯有慶幸。

還好不用和虞珩同睡,否則他恐怕要為防止出醜,整夜不睡念清淨經。

即使沒有虞珩,紀新雪仍舊沒能睡安穩覺。

隻要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湧現豐富的想象力留下的畫麵。

直到日光順著床幔間的縫隙照在他身上,已經困頓至極的紀新雪才陷入沉眠。

紀新雪醒來的時候,虞珩已經回安國公主府,各處送來的文書正在書房堆積成小山等著他處理。

他克製住想要立刻出宮找虞珩的衝動,打算先去尋正好都在宮中的紀敏嫣等人,向她們透露紀璟嶼已經有心上人的事。然後回玉和宮處理文書,在太陽落山前,滿身輕鬆的出宮。

紀新雪萬萬沒有想到,紀璟嶼做的錯事,會由他先嘗苦果。

上至紀敏嫣,下至紀寶珊,皆理所當然的認為,虞珩和紀璟嶼同在北疆,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件事。

眾所周知,虞珩對紀新雪無話不說。

所以她們得出結論,紀新雪早就知道這件事,故意幫紀璟嶼瞞著她們。

紀新雪不得不耗費計劃外的時間,頂著額頭中央大大的‘冤’字為自己辯解。

與此同時,安國公主府正在招待稀客。

皆是英國公府的人。

包括英國公、英國公夫人、原英國公世子、宜筠郡主、祁副尉、鄭氏、還有祁氏旁支。

宴客的地方在冷暉院旁的迎北院。

這是安國公主府專門辦宴的地方,不僅有水榭閣樓、還連著安國公主府中第二大的花園。

將近五十名客人在裡麵,仍舊顯得迎北院格外空蕩。

林釗親自帶著良籍的青竹和紫竹招待英國公府的人,語氣和善、態度自然,完全不見在虞珩幼時與英國公府劍拔弩張的模樣。

可惜林釗的熱情非但沒能讓英國公府的人感到自在,反而讓他們心中積累許久的憤怒越來越旺盛,竭儘全力才能保持虛假的平靜。

虞珩是什麼意思?

主動邀請長輩來安國公主府赴宴,竟然將他們丟到客院不聞不問。讓當年指著他們鼻罵的林釗,以半個主人的姿態招待他們。

林釗好歹是三品將軍,陪客卻是隻能在國子監小學做書童的賤民!

就算李金環和林蔚沒在長安,不是還有張思儀、顏夢、甚至是五殿下?

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皆知以祁氏目前麵臨的困境,隻能指望虞珩。雖然心中有氣,但沒在麵上露出任何端倪。

他們自持是虞珩祖父、祖母的身份,不肯屈尊降貴與林釗有太多的交談,不約而同的沉迷於茶水。

原英國公世子和宜筠郡主,對虞珩的感情最複雜。

他們既恨虞珩讓他們失去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身份,又希望虞珩能消氣,稍稍抬手,讓他們恢複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身份。更怕再次惹怒虞珩,徹底失去希望。

因為種種思慮,他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連帶著他們的後輩也麵露尷尬,紛紛找借口躲去園子。

祁副尉是被英國公和鄭氏硬抓來安國公主府赴宴,正靠著寬椅,明目張膽的打瞌睡,絲毫不在意周圍長輩、晚輩或陌生人的目光。

態度最熱情的人反而是鄭氏。

剛進門,她就對林釗提起長平六年時的往事,感謝虞珩曾照顧被關入宗人府牢獄中的獨子。

“延鶴私下對我說,要不是有鳳郎,他未必能堅持到可以離開大理寺的時候。”鄭氏輕輕擦拭眼角,眼中幾不可見的心疼轉瞬消失,笑道,“今日為鳳郎接風,不提這些掃興的事。”

林釗絲毫不介意鄭氏言語中用的小把戲,笑吟吟的順著鄭氏的話往下說。

即使鄭氏說起虞珩幼年的趣事時,故意貶低英國公府長房的郎君和祁延鶴、祁株,也不能讓林釗隱藏在笑臉下的心有任何觸動。

他對鄭氏和善,隻是因為郡王希望今日的宴席能熱鬨些,鄭氏剛好能活躍氣氛而已。

臨近午時,穿著朱紅色郡王常服的虞珩姍姍來遲。

英國公府的人皆主動起身,長輩們自持身份等著虞珩先開口,平輩已經作揖、深福,按照長輩的囑咐,口稱阿兄、阿弟或小叔。

虞珩神色冷淡的越過正行禮的人,徑直走向首位,對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點頭,“祖父、祖母。”

其餘人都沒得到他的目光。

原英國公世子和宜筠郡主眉宇間滿是遲疑,忽然覺得英國公府的後輩和安國公主府的仆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他們。既想主動開口與虞珩打招呼,又怕虞珩仍舊在記恨當年的事,會弄巧成拙,讓他們的處境更難堪。

同樣被徹底忽略的鄭氏,笑嘻嘻的朝虞珩走去。

她明明深恨虞珩麵善心苦,在長平六年撈足友愛兄弟的好名聲,實際所做的事,從未設身處地的為祁延鶴考慮。此時卻因為在與林釗的寒暄中獲得極大的信心,生出當年虞珩是好心辦壞事的念頭。

“讓伯娘仔細看看鳳郎,怎麼瘦成這樣。”鄭氏邊抹淚邊朝虞珩伸出手。

多年未曾說過打招呼之外的話,虞珩對鄭氏的印象隻剩下疑似‘王女’、曾數度找襄臨郡主的麻煩。

他退後半步,躲開鄭氏的手。

相比對待其他人的冷淡,態度還算和善,“伯娘”

鄭氏得到回應,臉上的心疼更加真切,從日常起居到路途辛苦,事無巨細的詢問虞珩此行有沒有受到委屈。

動輒心疼的掉眼淚的模樣,竟然比英國公夫人更像虞珩的親祖母。

隨著年齡的增長,虞珩早就對英國公府的人徹底失望。

對他來說,與疑似‘王女’的鄭氏交談,是比與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交談更有可能得到回報的事。

所以虞珩非但沒有因為鄭氏吵鬨而厭煩她,反而令仆從專門在英國公夫人身邊加給席位給鄭氏。

宜筠郡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安國公主府的仆從挪她的席位,給鄭氏空出足夠的地方加新席。

她勉強忍住扇在仆人臉上的衝動,終於打消所有顧慮,學著鄭氏的模樣,以伯娘的身份去討好虞珩。

可惜在虞珩眼中,宜筠郡主隻是信陽郡王府的出嫁女。既不是英國公府的當家人,也不是‘王女’,沒有讓他耽誤時間的價值。

所以虞珩隻肯看在信陽郡王的麵子,喚聲王姑,便再也沒有理會宜筠郡主。

宜筠郡主的臉色青白變幻,終究還是沒能徹底控製住情緒,紅著眼睛跑出舉辦宴席的花廳。

除了原英國公世子悄無聲息的追出去,宜筠郡主的離開絲毫沒影響這場宴席的熱鬨。

英國公仿佛不經意的提起虞珩的侄子,言其在書法方麵頗有天賦,暗示虞珩給侄子當場展現的機會。

繼侄子後,又有許多人或是被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點名,或是主動提出想請虞珩指點,家宴逐漸變為‘才藝大賽’。

英國公輕撫整齊的胡須,眼角眉梢皆是滿意,“祁氏代代不缺有才之人。”

英國公夫人笑著附和此話,依次說出有大才之人的具體姓名。

仍舊在江南做刺史的祁六、英國公的庶出小兒子,已經滿臉胡子,仍舊與小輩同樂,當場寫論和小輩爭討國策的三十歲男子。

英國公的長孫、庶出二房的六女、旁支郎君......最後才在鄭氏的目光中提起祁延鶴。

“他們都是良才。”英國公眼角眉梢的驕傲忽然變為痛苦,歎息道,“是我行差踏錯,耽誤了他們。”

陪坐在虞珩身側的林釗怕無法控製眼中的殺氣,特意低頭凝視酒杯。

英國公府的人竟然如此不要臉,敢覬覦郡王在北疆曆經生死攢下的戰功。

要不是郡王另有打算,他早就讓人將這些無恥之徒打出去,免得讓安國公主府沾染晦氣。

虞珩端起養肺的茶湯慢慢啜飲,忽然道,“阿耶已經十年未回長安。”

英國公夫人臉上的傷感稍稍凝滯,繼而變得更加真切,哀聲道,“我寧願沒生過這個兒子,也好過如現在這般,整顆心都牽掛在他身上卻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鄭氏連忙扶住忽然委頓的英國公夫人,滿眼慈愛的看向虞珩,“鳳郎是不是想父親了?”

虞珩不想。

自從搬到安國公主府,他對‘父親’這兩個字的感覺,就越來越陌生。

不。

不是‘父親’讓他陌生。

是他的‘父親’,讓他陌生。

相比每年隻有八到十八封信的父親,無論是清河郡王世子,還是長平帝,都更符合他心中父親的形象。

然而麵對英國公府眾人的目光,虞珩卻垂目點頭。

英國公夫人踉蹌著撲向虞珩,語氣中滿是心疼,“可憐的孩子,怎麼偏生遇到那麼個孽障。”

虞珩臉上浮現痛苦,彎腰悶咳,久久沒有改變伏案的姿勢。

站陰影中的金吾衛見狀,如同一陣風似的出現在想要抱住虞珩痛哭的英國公夫人麵前。

英國公夫人後退半步,順勢抱住鄭氏,痛哭祁柏軒十年未回長安的原因和對這件事的傷心。

祁柏軒十年未回長安的原因,英國公府上下皆知。

他深愛虞珩的生母,不願麵對愛妻已逝的殘酷現實。

曾在無數封信件中,寫下相同的話。

‘隻要踏入長安,想起瑜兒,我就隻想去下麵陪她。’

虞珩在不絕於耳的哭聲中,抬手擋住眼底的嘲諷。

自從對紀新雪情根深種,他就再也沒相信過這個拙劣的謊言。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神諭”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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