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三合一(2 / 2)

“嗯?”清河郡王妃見紀新雪肯哄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你說的方法若是管用,老身必定不會讓你白說。”

紀新雪先轉頭看向虞珩,以目光示意虞珩站遠些。

虞珩沉默的與紀新雪對視,直到在紀新雪眼中看到催促,才幾不可見的退後半步。

即使他麵無表情且沒有開口,屋內的眾人也能從威儀赫赫的襄臨郡王身上看出委屈的意味。

從紀成和紀敏嫣開始,宗室小輩們頓時笑成一團。

清河郡王妃更是笑得靠在世子妃身上,啐道,“虧得我以為他們是誠心來拜壽,沒想到竟然是陛下找來的雜耍班子。”

紀新雪暗道,紀明通隻是清河郡王府虛假的團寵,長平帝才是清河郡王府真正的團寵。

他和虞珩彩衣娛親,竟然也能算是長平帝的功勞。

“咳”紀新雪對虞珩擺手,“你再走遠點。”

虞珩老老實實的退後三步,仍舊站在眾人的最前方。

紀新雪麵露無奈,誇張的歎了口氣,彎腰靠在清河郡王妃耳邊,以屋內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老祖宗,我比鳳郎白多了。你以後若是在看到我們穿得一模一樣,白的那個肯定是我,黑的那個是鳳郎。”

屋內湊熱鬨的人聞言,紛紛以目光在紀新雪和虞珩身上打轉,放肆的笑聲幾乎掀翻房頂。

憑良心講,虞珩絕對算不上黑。即使在北疆吃兩年風沙,也與屋內大部分的人膚色相同。

隻能說,是虞朝人最普遍的膚色。

作為殿內唯二白得發光的人,紀新雪教給清河郡王妃的認人方式,委實有些欺負虞珩。

剛進門不久的紀靖柔笑著道,“老祖宗若是按照你教的方式認人,將迢北郡王也認成你怎麼辦?”

紀新雪艱難的從清河郡王妃的懷抱中掙紮出來,高聲道,“那就讓迢北郡王孝順老祖宗!”

才不會認錯人。

阿不罕冰又不會和虞珩穿一模一樣的衣服,戴完全相同的配飾。

眾人再次大笑,以打趣的目光看向站在同處的紀敏嫣和阿不罕冰。

阿不罕冰已經能完全聽懂虞朝官話,他上前半步,恭敬的朝清河郡王妃長揖,字正腔圓的稱‘老祖宗’。

雖然沒提孝順的話,認領女婿身份的積極態度卻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眾人見狀,紛紛開始‘欺負’還沒上門的女婿,遠比‘笑話’紀新雪和虞珩的時候氣氛更熱鬨。

紀新雪暗歎紀靖柔厲害,無意中幫他個大忙。拉著虞珩給清河郡王妃磕頭拜壽,趁著所有火力都被紀敏嫣和阿不罕冰吸引,悄悄溜出後院。

仍舊在傻笑的紀成看到兩人即將消失的衣角,陡然醒悟,悄悄走向正與紀寶珊靠在同處的紀明通。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虞珩剛搬離英國公府的時候經常在清河郡王府小住,對清河郡王府的熟悉程度不亞於紀成,無需仆人帶路,便能找到清河郡王府最清淨的地方。

花園中央的假山從。

大多數人都以為假山從中隻有蚊蟲和荒草,隻有少部分精力充沛又閒的沒事的人,才會翻越錯落有致的假山,發現正中央隻能容納兩個人的小秋千。

據紀成所說,這是他小姑姑年幼時以哭得嗓子沙啞半個月為代價,換來的能惠及後代的‘戰利品’。

紀新雪雖然習武懈怠,但需要翻過去的假山大多隻有大腿或腰高,還不至於難倒他。

虞珩更是早年就和紀成學得翻牆的好本事,又在北疆以長城為目標做過加強訓練。他看到紀新雪沒用他幫忙就利落的翻過假山,眼中浮現濃濃的失望。

假山中央的秋千說是能容納兩個人,對於紀新雪和虞珩來說卻有些局促。他們隻能並排坐在上麵,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更無法奢望讓秋千動起來。

抬頭是廣闊的天空,平視是林立的假山,真正由他們支配的空間卻隻有身下擁擠的秋千凳。

紀新雪和虞珩相互依偎,誰都不願意開口破壞此時的靜謐。

遠處玩鬨、談論的聲音傳到他們耳邊時,隻剩下無法辨彆言語的各種情緒,唯有對方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兩人不約而同的生出相同的期盼,希望時間能過的更緩慢些。

然而他們低估了清河郡王的決心。

清河郡王世子竟然親自翻過假山,來‘捉拿’紀新雪和虞珩。

麵對清河郡王世子,虞珩和紀新雪皆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的隨清河郡王世子去前院給清河郡王請安。

清河郡王所在的地方不僅有朝臣,還有朝臣貌美如花的女兒們。

紀新雪和虞珩一本正經的給清河郡王請安,恭敬的立在清河郡王身後,仿佛將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刻進骨子裡似的嚴肅。

清河郡王隻當紀新雪和虞珩是因為羞澀,才如此冷淡。

作為宗室德高望重的族長,清河郡王最看重體麵。

即使對兩名小輩的婚事很急切,恨不得虞珩和紀新雪今日成婚,明日就能有孩子,也不會搞出選秀的陣仗。

他與長平帝商議後,分彆列下幾份名單。

如果紀新雪和虞珩願意主動接觸名單上的女郎,幾份名單自動作廢。

否則他會按照名單的順序,依次給紀新雪和虞珩與女郎單獨相處,了解彼此的機會。

在清河郡王眼中,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親王妃和安國公主支脈的郡王妃,對宗室的重要性幾乎沒有差彆。

最好兩人能主動去接觸女郎,免得長輩安排的單對單相處,會讓他們不願意麵對與對方單獨相處過的女郎,平白錯過許多能尋找到心上人的機會。

如今因為虞珩和紀新雪的態度,清河郡王不得不用第二種方式,按照名單的順序,安排單對單相處。

他給女郎的父親使了個眼色,通過閒聊的方式誇獎女郎,先讓紀新雪和虞珩知道女郎的身份。

是戎家女郎和韓國公府的女郎。

虞珩的視線從腳尖挪到紀新雪的影子處,眼中的墨色越來越深重。

他尚在京畿的時候,就聽過京畿百姓的閒言碎語。

‘安武公主對待朝臣不假辭色卻頻頻和戎家、韓國公來往,定是因為與戎家女郎和韓國公府女郎交、情、匪、淺。’

長平帝說紀新雪與韓國公府的來往,是小狐狸饞肥雞,惦記韓國公珍藏的草藥。

那與戎家的交情,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清河郡王偏偏將戎家女郎和韓國公府女郎,叫到紀新雪麵前?

紀新雪忽然覺得眉心發涼,不動聲色的以眼角餘光打量四周卻發現任何異常。

清河郡王與女郎的父親們短暫的交流,分彆賞賜兩名女郎雕琢青鸞和孔雀的玉牌為見麵禮,笑道,“讓鳳郎和小五帶你們去花園看看,隻當是在家中,莫要拘束。”

戎月和孫華笑著應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紀新雪。

發現對方目光的落點與自己相同,兩人嘴角的笑意陡然變得勉強。

同樣笑意勉強的還有清河郡王、戎司徒和韓國公。

他們提前通氣的時候,說好讓戎月與紀新雪相看,孫華和虞珩相看,如今戎月和孫華卻同時看向紀新雪。

紀新雪如同朝堂對奏似的應下來自清河郡王的任務。

隻要他和虞珩沒互通心意、共同坦白,說服長輩們應允他們廝守,‘相親’就是無法避免的事。

與其在長輩皆在的時候鬨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還不如私下與女郎說明不可能。既能在還沒確定虞珩心意的時候避免打草驚蛇,引起長輩的注意,也能讓在場的人都體麵。

他唯一擔心的地方,隻有虞珩......會不會認真相親。

走出清河郡王視線的過程中,紀新雪質問自己

如果虞珩抱著認真的態度相親。

他要不要阻止?

四人陷入詭異的沉默,紀新雪和虞珩並排走在前麵,走動間衣袖幾乎沒有分開過。

戎月和孫華都跟在紀新雪身後,彼此之間的距離卻遠的令人詫異。

清河郡王十分有心,將逛園子的地方定在涼亭中,不僅能在冬日看到景色,有被半透明薄布籠罩的涼亭和火盆,也無需擔心寒風侵擾。

紀新雪心不在焉的停在涼亭中央的圓桌處,隨口吩咐道,“去尋兩個毛皮坐墊給女郎們。”

“等等”虞珩抓住紀新雪的手臂,阻止紀新雪直接坐下,目光深沉的盯著停下腳步的仆人,“三個坐墊。”

紀新雪聞言,頓時將心中的煩悶暫時忘在腦後,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虞珩的傷勢還沒痊愈,但他能肯定,虞珩讓仆人加的坐墊,是為他準備而不是為自己準備。

“四個坐墊。”紀新雪看向仆人時,眼角仍有殘留的笑意,“兩盞薑茶,兩盞潤喉止咳的川貝茶湯。”

仆人離開後,涼亭再次陷入難以言喻的沉默。

戎月和孫華皆想主動與紀新雪說話,卻因為莫名窒悶的氣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頻頻以目光催促紀新雪開口。

紀新雪卻自始至終都沒注意到兩名女郎的小心思。

他仍舊在深思,如果虞珩認真的相親,他要怎麼辦。

按照心意阻止?

他有信心,虞珩不會因此與他生氣。

同樣有信心,即使虞珩對龍陽無感,他也能用多年情誼改變虞珩。

但他不知道,是否應該霸道的綁著虞珩從康莊大道拐到荊棘小路。

以他對虞珩的了解,困擾尋常人的血脈、爵位的傳承都不會成為他們的阻礙,然而他們必然要長平帝、清河郡王、朝臣......每一項都不會比血脈和爵位容易。

如果虞珩認真的相親,代表虞珩可以過和虞朝大部分郎君相同的正常生活。他不必違抗疼愛他的長輩、無需背負子虛烏有的罵名、也能避免許多煎熬和痛苦。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這是與他年少相知的虞珩。

他們曾經作為彼此的支撐,度過最難熬的日子。

他怎麼忍心不給虞珩任何選擇的機會,就將虞珩拖入遍布荊棘卻不知道是否有陽光存在的深淵?

紀新雪抬手擋住眼睛,狠狠的鬆了口氣。

沒有濕潤的觸感。

虞珩立刻發現紀新雪的動作,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紀新雪伸出手,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充滿少年的朝氣,“風吹到眼睛了,手帕。”

他決定給虞珩個選擇的機會。

隻有這一次。

如果虞珩在今日與清河郡王安排相親的女郎相互傾心,他就收斂所有不該有的心思,珍惜他們多年的交情。

戎月挑起英氣的眉毛,先於虞珩從袖袋中拿出帕子遞給紀新雪,“這是我還沒用過的新帕子,殿下放心。”

虞珩滿慢了半拍,滿臉無奈的從廣袖中揪出雪白的中衣給紀新雪,低聲道,“沒帕子,將就些。”

孫華見狀,也默默朝紀新雪遞出帕子。

紀新雪拽著虞珩的衣袖在眼睛周圍胡亂劃過,放下擋在眼前的手時,正好看到清河郡王妃的心腹帶著兩名貴女朝涼亭走來,強行說服自己放鬆的心,再次感受到如同被揉捏似的酸澀。

虞珩的目光在逐漸走來的人身上掃過,仔細摩挲布滿褶皺的中衣袖口,眼底皆是失望和嘲諷。

阿雪因為清河郡王安排的女郎傷心,隻存在於他的臆想。

清河郡王妃的心腹依次給眾人行禮,笑著道,“王妃見柳國公府的女郎和張家女郎身邊沒有同齡人,怕她們覺得無趣。聽聞殿下和郡王正與戎女郎和孫女郎閒談,便讓奴將付女郎和張女郎也帶來。”

戎月和孫華不說話。

虞珩也始終沉默。

紀新雪隻能主動開口與柳國公府的女郎和張家女郎打招呼。

好在清河郡王妃的心腹沒有馬上離開,女郎們也都是體麵人,氣氛才逐漸好轉。

不久後,清河郡王府的仆從帶著六個毛皮坐墊、四盞薑茶、兩盞川貝潤喉茶、八碟糕點回來。

清河郡王妃的心腹與其餘仆從共同離開,給紀新雪‘單獨’相處的餘地。

四名女郎皆在近年的宮宴或在紀新雪和他們父兄相處時,與紀新雪又過交流。

在她們看來,襄臨郡王雖好,但自小就有霸道、難以相處的名聲。又在北疆曆練兩年,凶悍的氣質格外明顯。

不如先試試五殿下喜歡想要什麼樣的女郎作王妃,再考慮襄臨郡王。

戎家女郎格外主動,不停的與紀新雪閒聊。

其餘女郎都保持沉默,暗自通過戎家女郎的問題和紀新雪的答案猜測紀新雪的喜好,比較自己是否與紀新雪適配。

也有人見虞珩始終沉默,抱著試試的態度想要和虞珩交流。

“郡王在北疆時,可曾見過長安沒有的趣事?”張家女郎問道。

虞珩點頭。

“什麼趣事?”張家女郎追問。

虞珩吹開茶湯表麵的浮沫,慢吞吞的道,“不好說。”

張家女郎麵露遲疑,覺得虞珩不願意與她交流,也低頭品茶。

孫家女郎卻是個好奇的性子,連聲問道,“如果與機密無關,郡王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

“可以。”虞珩點頭,按住紀新雪準備拿糕點的手,緩聲道,“突厥騎兵在長城外挑釁的時候,會在風口出恭,本王不堪其擾。”

紀新雪甩開虞珩的手,既憐愛虞珩,又心疼自己,抱怨道,“我還怎麼吃糕點?”

“殿下!”

由遠及近的聲音打斷虞珩還沒說出口的回話。

紀成滿頭熱汗的停在紀新雪麵前,“金明醉了,鬨著讓你去陪她。”

付女郎立刻道,“我與金明公主說好要在今日說些私話,正好與殿下共同去看望金明公主。”

紀成感受到臉上猶如針刺的目光,立刻搖頭,“金明醉酒後見到不熟悉的麵容,會揮劍砍人。

“我去看看。”紀新雪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虞珩,“你與我去看望阿姐,還是再坐會?”

虞珩彎腰捋順紀新雪衣袍處的褶皺,敬謝不敏的搖頭,“我怕紀明通。”

紀成並非隨口搪塞付女郎。

紀明通上次醉酒的時候,曾因為見到虞珩半抱著同樣醉酒的紀新雪離開,認為虞珩要偷她弟弟,舉起掛在牆上的劍追著虞珩跑了兩圈。

紀新雪既沒答話也沒轉身離開。

他目光定定的凝視虞珩,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又像是單純的在發呆。

虞珩似有所感,追著紀新雪目光的瞳孔逐漸緊縮。

良久後,紀新雪率先垂下眼睫,終究還是沒說出矯情的話,直接轉身離開。

這是虞珩唯一一次相親的機會。

如果虞珩沒能把握這個機會,接下來事,皆由他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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