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二合一(2 / 2)

紀新雪仔細回想最近的發生的種種事,驚覺自從長平帝發現紀明通和紀成的事,紀明通和紀成就如同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集。

就連除夕宮宴,紀成和紀明通也沒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招呼。

要不是親眼見過紀明通崩潰大哭的模樣,紀新雪八成會以為紀明通和紀成已經幡然悔悟。

虞珩等到身上的寒氣徹底消失,才重新回到紀新雪身邊。

他隨手翻開整齊擺放在紀新雪麵前的文書掃了眼,立刻體會到紀新雪的猶豫。

趁著小吏家族之事,抓世家個措手不及。還是為他們之前的籌謀暫時忍耐,先看著朝臣削弱世家。

毫無疑問,從長遠考慮,後者更穩妥,也更符合他們的預期。

然而世家夥同前朝餘孽做下無數惡事,即使在長平六年‘世家子脅迫公主’之事後表麵沉寂,仍舊在背地裡悄無聲息的策劃出刺客之事,暴露令朝臣不寒而栗的底牌。

如果不儘快處理世家,誰知道世家會不會在因小吏家族被朝臣步步緊逼的情況下,做出更加瘋狂的事。

“你可以去請教陛下。”虞珩單手撐住桌案,寬厚的肩背完全籠罩紀新雪的身影。

紀新雪搖頭,語焉不詳的道,“這是個機會。”

他當然可以去問長平帝,兒子指望父親,天經地義。

然而他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隻想做倚靠父親的兒子,他想像父親一樣,成為枝繁葉茂的巨樹,將兄弟姐妹籠罩在樹蔭之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讓父親也彎腰靠著他乘涼。

正月初十,虞珩的堂妹,排行十三的長房嫡幼女及笄。

虞珩不僅實現對祁柏軒的承諾,親自將祁柏軒給他請帖送到紀成、李金環等人的手上,還特意提前半日回公主府。

祁十三生辰當日,天還蒙蒙亮,虞珩攜重禮趕到英國公府。

不知從何時起,就有身份越低的人越要提前入席,免得未高之人入席時被擋路的說法。

即使虞珩出發的夠早,仍舊在路上遇到許多小馬車,其中大部分是現存各個世家的旁支。

說是旁支,實際早就與主家出了五服,又過得不太如意,才不肯放過任何與主家套近乎的機會。

遠遠見到郡王儀仗,小馬車中的人先是不信,繼而大驚大喜,竟然做出離開馬車當街跪拜的舉動。

以至於虞珩還沒到英國公府,襄臨郡王踏著晨霧回英國公府的消息就傳遍整條巷子。

不僅驚聞消息的朝臣,紛紛打起精神揣測虞珩此行的用意。就連英國公的主子聽到消息時,都以為仆人是在拿她尋樂子。

祁十三想也不想的抬手甩在侍女臉上,姣好的麵容布滿扭曲的恨意,“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嘲諷我?”

自從長平六年起,英國公頻頻告假,鮮少過問朝堂之事,英國公府的地位就頻頻下降。

再加上祁十三雖然出自嫡長房,但隻是嫡幼女。

她的及笄裡隻能在祁氏族內算大事,遠遠不如她一母同胞的姐姐,當年英國公世子嫡長女的及笄禮有排麵。

祁十三自小備受寵愛,怎麼可能對這樣的落差無動於衷?

況且及笄禮不如阿姐,代表她的婚事也注定比不上阿姐。

憑什麼?

晚出生幾年,難道是她的過錯?

她既恨阿耶和阿娘沒用,沒辦法恢複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身份、又恨當初害得阿耶失去世子之位的虞珩、更恨阻撓阿耶恢複世子身份,還頻頻用及笄禮擠兌她的鄭氏.......

可惜她的怒火不敢對這些人發,隻能儘數發泄在平日伺候她還算儘心儘力的侍女身上。

沒等順著巴掌的力道倒地的侍女有反應,祁十三已經朝著侍女柔軟的腹部狠狠的踹了過去。

宜筠郡主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到底的侍女已經奄奄一息。騎在她身上拳打腳踢的祁十三也披頭散發,完全看不出世家女郎的儀態。

祁十三的其他侍女皆神色冷漠的跪在牆角,深深的垂下頭。

宜筠郡主見狀,險些氣昏過去,“你在做什麼?”

你沒長眼睛?

祁十三克製的閉上眼睛,胸口的起伏更加劇烈。

這個女人很煩,但不能打。

如今她還想找門好婚事,隻能指望外祖父。

宜筠郡主捂住胸口,眼中的喜悅陡然減少,冷漠的吩咐道,“你堂兄專門回府慶祝你及笄,還帶來枚魯國公主的鳳簪為你做臉,你知道該怎麼做。”

喜悅順著眼尾蔓延到嘴角,祁十三如同輕盈的流雲似的起身飄到宜筠郡主身側,嘴角的酒窩瞬間盛滿醉人的佳釀,“真的?阿娘不許騙我。”

沒等宜筠郡主答話,祁十三已經腳步輕快的走向梳妝台,“魯國公主的鳳簪?阿兄是將我當成親妹妹疼呢。”

宜筠郡主眼底的喜悅徹底消散。

她當年給長女準備建興皇後曾經用過的發簪做及笄禮的臉麵,雖然麵對小女兒時心情複雜,也舍去臉麵回去與嫡母低頭,求了隻蘇太後的發簪給小女兒。

論建興皇後和蘇太後的命數,反而是小女兒更占便宜。

沒想到小女兒竟然......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與正院的病婆子如出一轍的令人心寒。

定是她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造孽太多,才遇到這個孽障來報複她。

宜筠郡主越想越氣,忍不住在心中大罵英國公夫人。

沒安好心的老婆子,隻將自私冷漠傳給祁十三,怎麼沒將七竅玲瓏心也傳給祁十三?

她原本是想提醒祁十三,虞珩多半多大房有恨,有些眼力見,彆往虞珩身邊湊,尤其是彆往五殿下身邊湊。

眼皮子淺的蠢貨,竟然還敢奢望借此攀附上虞珩?

僅憑十三是她和枝郎的女兒,虞珩和紀新雪就不可能看得上她。

宜筠郡主搖了搖頭,直接轉身離開。

罷了,她管不了這個女兒。

宜筠郡主想的沒錯,虞珩確實沒有將已經沒有印象的堂妹放在心上。

虞瑜的首飾很多、非常多、多得根本戴不過來。

安國公主府又過於有錢,不會發生融舊首飾的事。

所謂魯國公主的鳳簪,隻是落灰幾十年,從未使用過的舊物而已。

虞珩突如其來的給麵子,打亂整個英國公府的計劃。

原英國公世子祁柏枝親自到二門處迎接虞珩,眉眼間皆是平淡,“鳳郎回來了。”

他恨過虞珩,尤其是失去英國公世子之位,在各個方麵都感覺到落差的時候,格外恨虞珩無情。

後來因為渴望重新成為世子,他就不恨了,希望虞珩能夠原諒他,幫助他重新成為世子。

然後他發現虞珩也恨他,這讓他氣憤、尷尬、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虞珩。

如今他不再奢望重新成為世子,麵對虞珩,隻剩下深刻入骨的冷漠。

虞珩點頭,主動行半禮,“大伯父。”

祁柏枝回禮,沉默的領虞珩去花廳見英國公。

英國公見到虞珩,連聲叫好,喜悅之意不言而喻。

虞珩從青竹手中接過禮單和巴掌大的木盒,從容開口,“為慶賀十三妹及笄,我令人準備了幾套首飾衣物,還找出支阿娘的鳳簪,若十三妹還沒找到合適的主簪,可以考慮......”

“不必考慮!”英國公撫掌大笑,“用公主的鳳簪,才能體現一家人的和睦。”

祁柏枝不理解,但沒有反對。

他知道,妻子私心想將蘇太後的發簪留給長女。

“你來這麼早做什麼?”睡眼朦朧的祁柏軒懶散的倚著門框,毫不掩飾對虞珩的不滿,“阿耶叫我來陪你,嗬,你聽聽這叫什麼話?天下哪有父親專門早起陪兒子都道理?”

此話一出,花廳內的熱鬨頓時冷凝。

虞珩立刻起身認錯,“阿耶恕罪,我這就走,等及笄禮開始再回來,阿耶再回六房睡會。”

祁柏軒忽然揚起個與平日不同的笑容,嘴角快速閃過幾不可見的梨渦,“知錯能改,不錯,你......”

“胡說什麼!”英國公被祁柏軒氣得臉色漲紅。

他起身走向祁柏軒,眼中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語氣卻滿是老父親見到幼子調皮的無奈,“鳳郎純孝,聽不得你的玩笑話,不要再說了。”

祁柏軒抬起眼皮與英國公對視,滿不在意的點頭,“阿耶說的對,是我不好。”

英國公拉著祁柏軒的手臂,將他按在虞珩身側的椅子上,仿佛剛才的尷尬不曾出現過,若無其事的道,“鳳郎特意帶來隻公主的鳳簪,給十三娘做及笄禮的主簪,你看看有沒有印象?”

虞珩應聲打開木盒,舉到祁柏軒眼皮底下。

祁柏軒又打了個哈欠。

公主?

哪個公主?

他為什麼會有印象。

“嗯?是虞瑜的簪子。”祁柏軒眼中浮現笑意,“我記得這是對簪,另一支在六房正院的封存的妝奩中。”

他沉默片刻,在虞珩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忽然拿起鳳簪代替原本的白玉祥雲簪插入頭頂的發冠,絲毫不在意這支女式發簪與他的白玉發冠格格不入。

“亡人妝奩中的簪子不吉利,不適合做小姑娘及笄的主簪,再另外為她選一支。”

白玉祥雲簪順著白得病態的手指落地,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四分五裂。

虞珩沉默的抬頭,順著敞開的房門望向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早就忘記六房正院的妝奩中,有什麼模樣的首飾。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癌症晚期的朋右”、“囧囧酥”、“緣木求魚”、“50960084”、“20550836”的地雷

謝謝“冰美式要天天喝才行”“55165885”“宣宣”“41968946”“樹上的小猴子”“20550836”“混吃”“冰美式要天天喝才行”“顧隨風”“掬水”“森林”“桃花花兒”“雨落清秋”“小橘子”“停停的奶黃包”“幼稚園在逃幼崽”“瓜田裡的渣”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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