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二合一(2 / 2)

兩中條件疊加,即使花園中足有三十六名賓客,紀新雪想選出七人賜孔雀羽,竟然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虞珩再次在心中唾棄自己。

阿雪看這些人,皆是透過精致的裝扮和殷切的態度,直接看他們沒有頭發的模樣。

他卻被莫名其妙的妒火衝昏理智,竟然與這些行走的圓寸計較。

不應該。

虞珩在難以言喻的愧疚中輕咳一聲,低聲道,“我幫你選。”

幾句話的功夫,成華公子已經走到近處,儀表翩翩的朝兩人行禮。

紀新雪稍稍坐正了些,收斂對宴席的厭倦。

還有最後五個人,就能結束令人困頓的折磨。

有成華公子名號的郎君不出意外,深情款款的念了首辭藻華麗的示愛之詞。

然而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剛開口時,目光欲語還羞,眉宇間深情脈脈。沒念幾句詞,情緒就逐漸變得空洞。到後半段的時候,竟然深深的垂著頭,恨不得縮能成一團。

任憑是誰來看,都會認為成華公子忽然心生悔意。礙於紀新雪的威勢,不敢不繼續配合紀新雪的要求。

活脫脫被逼良為娼的可憐模樣。

紀新雪見狀,臉色越來越冷漠。

他還不至於因為來赴宴的人後悔而惱怒,隻是覺得對方耽誤了他為數不多的時間。

見成華公子的詞隻念到一半,就徹底沒了聲音,抬起半張楚楚可憐的瓜子臉,望著他的目光中滿是祈求。

紀新雪決定做個好人。

他低頭看向花帖,“成華公子的詞念完了,青衣巷高郎君可有才華展示?”

“公主!”成華公子難以置信的瞪圓眼睛,發抖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利,“草民還沒......唔!”

又開始發冷的青竹無情捂住成華公子的嘴,輕而易舉的將弱不禁風的人拖走。

已經有二十九個選擇念詩詞的人,屬這個矯揉造作的小白臉用詞最放浪。其餘人隻是借草木風雲,委婉的表示對鳳凰的傾慕。

這個人居然敢當著郡王的麵,直接對殿下示愛。

好在郡王大度。

從成華公子開始,最後五個人皆在展示才華的過程中出現各中不同的問題。

忘詞、中途猶豫後悔、明明是在念深情不悔的詩詞卻視上首的紀新雪為洪水猛獸,從頭到尾垂著頭......

其餘人的悔意,紀新雪都不在乎。

唯獨他早就看好,深覺其飽滿的腦形格外適合圓寸的藍衣郎君,令紀新雪覺得可惜,忍不住探究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殊不知這些人不是臨時改變注意,是扛不住某個曾在北疆為將的人,滿含殺氣的銳利目光。

能巴結上貴人自然是好事,若是為此得罪能輕而易舉捏死他們的其他貴人......風險太大,尋常人哪裡有勇氣以性命輕易下注?

作為能與朝堂的老狐狸拚演技、猜心思的人,紀新雪認真探究藍衣郎君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很快就發現藍衣郎君對虞珩的懼怕。

他哭笑不得握住虞珩的手,委婉的對藍衣郎君表示,襄臨郡王是個非常大度的人,勸他不要害怕。

紀新雪隻是選能令紀靖柔放棄玉琢的人,並非為紀靖柔選駙馬。

為她的名聲考慮,起碼不會在沒有確定最後人選的時候,向外人透露這是在為紀靖柔選人。

虞珩配合的對藍衣郎君露出和藹的笑容,“你,不錯。”

確實不錯,這五個人,隻有他最有眼色,沒有念令人惱火的情詩,當場謄寫了份前朝之人向往閒雲野鶴的詩詞。

藍衣郎君非但沒有因紀新雪和虞珩的和藹,改變警惕的態度,反而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堅稱忽然身體不適,唯恐有礙安武公主和襄臨郡王,請求能立刻離開。

紀新雪麵露遺憾,沒有再挽留。

這中事講究你情我願,若是強求,隻會節外生枝,惹出更多的亂子。

所有人都展示過才華,紀新雪手邊的孔雀羽大多已經有了去路。

他還想聽聽虞珩的意見,稍稍側過頭與虞珩細數他看中的人選。

彈琴的郎君、會畫眉的郎君、舞劍的郎君,還有兩個腦形好看的郎君和一個五官精致程度笑傲群雄的郎君。

可惜腦形最完美的藍衣郎君已經離開,最後一個人選委實難以抉擇。

是五官精致,但腦形存疑的紅衣郎君。

還是五官和腦形都不拉胯也不算精致,性格十分溫和的綠衣郎君?

虞珩的目光在兩名郎君身上轉過,低聲道,“你不是說小孩子才做選擇?”

紀新雪愣住,雙眼陡然變得明亮。

他示意虞珩看綠衣郎君,“他是這些人中家世最好的人,是司農寺卿的長子。因為母親早逝,處處被繼母和弟弟打壓,想要脫離家族才會接下公主府的請帖。難得本性並沒有因為從小遭遇的苛待動搖,算是個難得的厚道人,格外能體會旁人的不容易,又不會軟弱的任人欺淩。”

如果紀靖柔真的能喜歡他,招他做駙馬也未嘗不可。

虞珩沒想到紀新雪居然對綠衣郎君了解的如此詳細。

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道,“他畢竟是三品大員的嫡長子,恐怕不會應剃頭的要求。”

“沒關係,他肯定會應。”紀新雪胸有成竹的道,“生氣丟臉的人是苛待他的司農寺卿,背鍋的人是我。他若是足夠聰明,還能借此機會徹底與父族分割,何樂而不為?”

“他得償所願,你背鍋?”

虞珩盯著綠衣郎君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紀新雪嘴角揚起機敏的笑容,“我定是要去找司農寺卿算賬。他縱容繼妻和幼子欺淩原配長子,以至於原配長子鬱鬱不得誌,竟然被偽裝成江湖術士的世家餘孽哄騙。在公主府赴宴的時候,鼓動其他賓客剪發,意在報複公主府的主人。”

世家案還沒徹底結案,長平帝正有借此事再罷免些焱光朝舊臣的意思,司農寺卿剛好在名單上。

虞珩陷入沉思,紀新雪的一石二鳥之計很好,但他不希望這個脾氣格外好的郎君,通過今後的交集,在紀新雪心中留下更深刻、全麵的印象。

剛才看著還挺順眼的人,忽然變得麵目可憎。

“我知道你願意順手幫他。”虞珩不動聲色的咽下舌尖的酸味,低聲道,“過幾日我再去找他,如果他能拿出司農寺卿曾助紂為虐的證據,也能脫離父族。三品官的嫡長子剃發影響太大,對他對你都不是好事。”

紀新雪點頭。

綠意郎君不是最優選,甚至隻是個替代藍衣郎君,臨時湊數的人。

作為曾經短發二十多年的人,他大概永遠沒辦法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剃發,需要多大的決心。

“那就選另一個人?剃發雖然會暴露腦形的缺點,但也會放大五官的優點,說不定他剃發之後,會變得更帥。”紀新雪示意虞珩看紅衣郎君,“他也是張揚外放的氣質卻沒有玉琢的攻擊性,極有可能成為完美‘平替’。”

收邀來赴宴的郎君雖然身份相差懸殊,既有三品官的嫡長子,又有平民百姓,但家世絕對清白,祖上三代皆與旁人沒有深仇大恨。

如果紀靖柔移情彆戀,還是想成婚,風險遠遠遠遠遠遠小於玉琢。

久久沒等到虞珩的回答,紀新雪詫異的抬起頭,發現虞珩正專注的打量紅衣郎君。

良久後,虞珩垂下眼簾與紀新雪對視,“你覺得他五官精致?”

紀新雪呐呐點頭,心中忽然浮現難以言喻的情緒,暫時無法分辨具體的感受,依稀能辨認,除了新奇和驚訝,還有幾不可見的喜悅。

虞珩的目光轉深,再次陷入沉默。

他忍住嘴邊‘他五官精致,還是我五官精致’等,奇奇怪怪的問題,打算隨便說點什麼,先壓下酸澀。

“你前幾日才說玉琢的圓寸帶杠酷,今日又覺得他五官精致......”

紀新雪猛地醒悟心中忽然生出的奇妙情緒來源自哪裡,想也不想的打斷虞珩的話。

“他們僅僅是某些方麵特彆而已,隻有你是處處都完美的人!”

紀新雪的眼睛過於明亮,虞珩用儘渾身的力氣,才壓下轉頭躲避的念頭。耳後連帶著脖頸的溫度飛速升高,越來越灼熱。

嘖,能瞞過青竹的情緒,是不是被阿雪發現了?

紀新雪以為他們相識十幾年,即使確定想要與彼此共度餘生隻有不到整年的時間,也算是老夫老妻。

他萬萬沒想到,虞珩不僅會吃醋,還會因為他發現這點,露出窘迫的神態。

五官線條已經硬朗的襄臨郡王似乎與白麵露餡、不善於表達的小郡王同時出現在他麵前。

不僅虞珩對他的女裝沒有任何抵抗力。

他也永遠沒辦法,不為彆扭又可愛的小郡王心花怒放。

要不是五步之外有金吾衛,七步之外站著王府侍衛,十幾步之外還有赴宴的賓客,他已經親了上去。

他能將可可愛愛的紅耳朵小郡王親昏過去!

虞珩僵硬的轉過頭,麵向正相互交談的賓客,若無其事的道,“你說的沒錯,他五官精致,極有可能得到阿姐的青睞,最後一個人可以選他。”

紀新雪卻不肯輕易放過虞珩。

他傾身倚在虞珩身上,故意做出說悄悄話的模樣,貼著虞珩的耳廓開口,“你是不是吃醋了?”

說話的同時,他借著廣袖的遮掩在虞珩的大腿按了下。

果然僵硬的離譜。

圓潤的鳳眼無聲彎成新月的形狀。

如果他晚上說些‘好’話,是不是能看到耳頸通紅的小郡王與他......咳咳。

紀新雪稍稍後退,沒被虞珩握緊的手帶著寬大的廣袖,不動聲色的搭在腿上。

拜紀新雪所賜,虞珩不僅徹底忘記舞劍郎君、綠衣郎君、紅衣郎君......也更難以理解屢次衝破理智的情緒。

道理他都明白,但酸澀就像呼吸般自然而然的存在,委實不受他的控製。

虞珩抓住腿上徹底戳破他偽裝的手,與其十指緊握,“嗯”

吃醋。

作者有話要說:小魚:偽裝、偽裝、儘力偽裝、最後的倔強、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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