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的進度果然被嚴才捷言中,一個星期之後,陳淵正式殺青。
晚上聚餐結束之後,邵元洲掏出手機,“加個微信?”
陳淵也掏出手機,但他不太會操作,就把手機直接遞給邵元洲,“你自己加吧。”
邵元洲掃了二維碼正要添加,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備注名寫著‘聶宴’兩個大字。
但凡是跟商路沾點關係的人,沒人會不知道聶宴的名號,更何況邵元洲,加上陳淵和聶宴結婚的消息娛樂圈內幾乎無人不知,所以看到來電顯示,邵元洲趕緊把手機遞回,“聶總的電話。”
陳淵隨手掛斷。
邵元洲:“……”
他目瞪口呆看著陳淵的動作,再低頭看一眼已經恢複成添加好友界麵的手機屏幕,語氣僵硬,“你不接嗎?”他深知聶宴的地位,對陳淵這種行為感到十分驚詫,也很迷茫,“說不定有什麼要緊事呢?”
“他沒有要緊事。”
邵元洲半信半疑,但電話已經掛了,他也不好幫陳淵再打回去,“好吧……”
加了好友之後,邵元洲才把剛才的插曲拋諸腦後,他抿了抿嘴唇,“以前我對你有很多誤會,熟悉之後才發現傳言果然不可信。”想起之前的事,他又說,“很慶幸這次和你能在同一個劇組拍戲,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可能不會這麼輕鬆。”
這句話指的是什麼兩人都很清楚。
那天他們各自離開事發的酒店,但不知道事情發展的媒體依舊按照原計劃在一大早就偷偷摸摸上了樓,隻是到了那個時候,房間內早已經沒人了。
邵元洲之後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很難不感到後怕。
以他在粉絲麵前的奶油小生人設,如果被爆出軌加同性戀醜聞,是一定很難翻身的。他不像陳淵背後有林海娛樂這樣一個大公司做後盾,一旦他人氣下降,沒了那些支持,他手裡的資源無疑會被分流出去,到了那時候就基本可以宣告退圈了。
所以他一直都很感激陳淵。
“以後如果你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我會全力幫你。”
陳淵隨手把手機揣回口袋,聞言看他一眼,目光尤其在他慘白無光的臉上轉了轉,“你也到現在還沒養好身體嗎?”
忽然轉移的話題讓邵元洲怔了怔,在不知不覺間凝起的滿腔兄弟情義也消退個乾淨,“啊?”
陳淵從他遲鈍的反應中更斷定了他的狀態,“好了,你該回去了。”
邵元洲半是恍惚半是疑惑地上了停在路邊的保姆車,直到車子開始行駛,他才回過神來。
也?
哪個也?
陳淵的也,還是……聶宴的也?
然而能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的人此時也上了另一輛車,緊接著往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了。
沒過多久,陳淵回到入住的酒店房間。
他進門時聶宴正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不接我的電話?”聽到動靜,聶宴轉眼過來,“你知不知道我在擔心你,一周之前發生的事,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我不喜歡接電話,你以後也不要打了。”
聶宴:“……”
陳淵走到他身前,忽然屈指抬高他的下巴,彎腰仔細打量他的臉色。
聶宴後背倏然僵直。
和陳淵如此近距離麵對著麵,他下意識放緩了呼吸,“你要做什麼?”
陳淵的拇指在聶宴唇邊輕點兩下,隨即鬆開手,“你這兩天的氣色看上去很正常,你覺得怎麼樣了?”
這兩天他總覺得聶宴休養的時間太長,可剛才和邵元洲聊了幾句,才發現原來並不隻有聶宴一個人這麼體虛。
聶宴鬆開了收緊的五指。
他照例隱瞞著三天前就徹底痊愈的消息,“好多了。”
陳淵從桌上取過一個橘子,在他身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我今天殺青了。”
聶宴不動聲色,“你打算接下來繼續拍戲,還是跟我回去。”
陳淵不由想起之前嚴才捷說過的話,“我打算先去武當山。”
“武當山?”聶宴不明所以,“為什麼?”
陳淵說:“這裡距離武當山更近,去少林寺要繞路。”
聶宴更覺得奇怪,“你為什麼要去這兩個地方?”
“學武。”
這兩個字話音落下,房間內寂靜片晌。
聶宴深吸一口氣,他重複一遍,“學武。”
“嗯。”
聶宴額頭青筋直跳,“你學武為什麼要去武當山少林寺,會武術的人那麼多,我可以把所有的武術大師都請到家裡去,想學多少都隨你心意,這還不夠嗎?”
陳淵說:“我聽說這兩個地方是學武聖地,在這種環境下修行,會更有意義。”
“你已經結婚了,”聶宴語氣冷沉,“這兩個地方你一個也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