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至少你想的那部分是。
柏婭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提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提姆說，“那恐怕我們不能貿然關閉它。”
“再跟我說說托尼的世界。”柏婭問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存在了。寶貝，”斯塔克答道，“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他之前和一個叫梅林的家夥來過我的世界，我記錄下了他的能量特征，想要定位到他本身的世界。但結果就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或許隻是你學藝不精。”柏婭說。
“或許你可以繼續自己騙自己。”斯塔克答道。
……
斯塔克猛地靠在椅子背上，佩珀用束縛帶將他的雙手扣死，他身邊的儀器以一種特定的、無情的頻率依次閃爍著指示燈，他很快辨彆出這些訊號意味著什麼。那個自稱是意識備份的AI正操作著什麼，看起來十足像個鋼鐵畜生。而他的同位體，棕褐色眼睛的托尼此時摘下頭盔，和他盯著同一排小燈，陷入沉思。
“他已經中毒太深，人格轉換幾乎不可能完成。”意識體說道，發現佩珀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又補充道，“但我會儘力一試。”
斯塔克誇張地說：”你想出的最好辦法就是用七年前的一份未經安全檢驗的人工智能取代我？”
“彆被害妄想，”佩珀說，“沒有誰要取代你，我們隻是要治好你。”
“治好我？我隻是比七年前更聰明了！”
“你是說更混蛋了。”
“好吧。那就來吧，”斯塔克語氣不善地盯著那套過時裝甲，“如果他真的和我有半分相似之處，那我一定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舊金山的斯塔克與意識備份體進行了鏈接，不管他的腦內上演的是黑客帝國還是盜夢空間，都和現在的托尼無關。他確信自己忘記了什麼，就好像城堡的外牆上出現了一處隱秘而微小的裂縫，在夏天難以發現，而一旦凜冬來臨，暴風雪呼嘯而至時，他才會感受到那種寒意和空洞是如何一點點侵蝕、凝結他的靈魂的。他應該走出去，找到那條裂縫，然後凝視它。
托尼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養神，小辣椒沒有打擾他。
他走過他的城堡，走過工作室、機械臂和一排排的馬克係列，他走進暗無天日的山洞，那裡除了硝煙一無所有，那些老鼠吱吱唧唧叫著“死亡商人”的名號尾隨他，啃噬他的腳跟，然後他看到了伊森。他走過破舊的鐵匠台，一個黑色的虛影仍然以固有的節奏敲擊著合金鐵皮。
旁邊卻丟著一個白金色的盒子。
他是說：旁邊放著時瞬矩。
天使如影隨形，手臂從陰影中伸出，然後，一切變成了黑暗。
在山洞的儘頭，他看到了那道裂縫。
當這個概念存在於他腦海的那一刻起，托尼很清楚自己隻是在試探進行一個比喻。而這道裂縫從修辭學意義具像化為實際的存在時，他並不感到意外——瞧，他不是沒有見過。在他出現於這個宇宙的那一刹那；在紐約，冬日碼頭的那個地下室；如果柏婭在場，她也會清晰的記得她臥室裡那條裂縫的清晰走向。
托尼走過去，透過裂縫，看向另一邊。
那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他聽到白盒子說，一會又變成他自己的聲音。
“操-你們全部。”托尼喃喃道，“就算我他-媽做了什麼寫在操作手冊之外的事兒，那也是梅林欠我的。聽到沒？拉斯隆，斐濟涅特，你們欠我的。”
“先兆，啟動門。”
“但是坐標有異常，Sir。”
“現在不會了。”
此時，柏婭收到了一條從未見過的係統提示。
[托尼·斯塔克]向您發送了一條授權請求。
[係統錯誤……！]
……
[授權已通過]
權限等級：∞
開始重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