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金碧輝煌的如來佛祖像立在大殿,下方小和尚各個身穿灰色僧袍,坐成一排敲著木魚念經。殿內檀香撲鼻,首座悟道經過罪獄一戰受了重創,雙腿再不能行走,隻能坐著輪椅在旁主持弟子念經拜佛。

而在偏殿之中,仙道的泰山北鬥們正全無形象,吵得麵紅耳赤。

尹宗主,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悟法方丈難得如此激動,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將身旁兩個隨侍弟子嚇得噤若寒蟬。

本宗哪裡說錯了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幾個字有何不對?尹空城英俊的眉毛一揚,手中一柄畫著山水圖的折扇搖的是怡然自得,高高在上。

言泉子聽得直搖頭∶謝伶霄懷瑾握瑜,蕙心紈質,高風亮節,飽受讚揚,這麼多年大家有目共睹,他豈會有異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尹空城刷的一下將折扇收起,不然諸位給我解釋解釋,為何他逃離容尚卿毒手之後,不趕緊回師門來,而是跑去掩月樓大鬨特鬨,之後更是有意避開江小楓等人跟靈寵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天辰派掌門點頭幫腔道∶正是正是,他的行蹤未免太過可疑。還有,他是如何在容尚卿手中逃出生天的?根據溫知新和尹喻所言,當時謝伶霄可是完好無損。試問,我等仙道修士被魔修擄了去,不說誅神魂蝕金丹,但總要受些皮肉之苦吧,可謝伶霄毫發無傷,甚至有餘力大破掩月古陣,這不可疑嗎?

流雲宗掌門左右逢源道∶謝伶霄大敗掩月樓,這於我仙道而言是好事啊!我說諸位道兄也彆妄加猜測了,孰是孰非,隻要將那孩子召回師門問一問不就一清二白了?

尹空城好像被逗笑了∶流雲兄,若謝伶霄真的召喚的回來,我等還用得著在這裡商議此事嗎?

浦陽真人手裡撚著倆核桃,臉色發黑。

啊這…….流雲宗掌門尷尬的笑笑,若謝伶霄當真不願意回來,那確實…

尹空城又道∶聽闕閣的弟子遍布天下九州,卻對謝伶霄的蹤跡一無所知,想必是周閣主事先有令?

全程心平氣和的言泉子臉色大變∶尹宗主,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要講證據!

本宗知道。尹空城攤開折扇搖啊搖,周閣主也是身不由己嘛,作為人家的靈寵,豈能違背主人之令。

妄圖稱霸仙道第一的尹空城,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太上仙門的機會。

在場眾人都知道尹空城那點司馬昭之心,悟法方丈閉了閉眼,手撚佛珠的動作無意識加快了∶清泳掌門如何打算?

浦陽真人慢條斯理道∶謝伶霄失蹤多時,恐怕是遭遇不測了,掌門師兄已經派出杜楠下山尋他。

尹空城失笑∶倒不如浦陽真人親自走一趟,那謝伶霄若發起瘋來,區區一個杜楠,攔得住嗎?

浦陽真人毫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他越是煽動,反倒越有利於謝伶霄的計劃。

流雲宗掌門處事圓滑,誰也不得罪,現在冷場了,他便飲口清茶在太上仙門麵前賣個乖∶真人見諒,這原本是太上仙門的家事,我等不該橫插一腳,不過太上仙門是仙道之首,稍有差池就會引起仙道動蕩,仙道若勢弱,魔道必反撲。

殿內眾人紛紛點頭。

流雲宗堂門接著說道;那十七宗卷可是塊湯手山芋,謝伶雪修為是很強,可畢意年輕,心智不穩,我等也是怕他被七宗卷影響了心智,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來。再者,那魔道邪術存在他的體內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禍及性命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這話說得充滿了關切之意,浦陽真人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離開金蟬寺的路上,尹空城走得很慢,頗有種沿途遊山玩水的雅興。天辰派掌門跟在他身邊,作為仰仗天雪宗照拂才繁榮昌盛的小門派,他自然要當尹空城最衷心的狗腿子。

宗主,您是想借著謝伶霄,打擊一下清拯掌門?

尹空城翻了個白眼∶打擊他做什麼,清泳掌門下台還有浦陽真人繼位,重點是掌門嗎,重點是門派。

天辰派掌門忙點頭哈腰道∶太上仙門因陸家父子的事情元氣大傷,天雪宗勢頭正盛呢!

尹空城眼中透出不忿之色∶太上仙門藏汙納垢那麼多年,先有滅人家滿門的陸皎,後有叛離師門墜入魔道成為掩月樓主的陸盞眠,上梁不正下梁歪,先祖的鐵血風氣蕩然無存,還有什麼臉做仙道之首?

宗主必能心想事成,大吉大利。天辰派掌門笑道,若我沒記錯,少宗主的生辰快到了吧?

提起這個兒子尹空城就頭疼∶那孩子越來越不聽話,當初我讓他去聽闕閣拜師,他倒好,瞞著我跑去太上仙門學藝。

宗主您要這麼想,那太上仙門的絕學從不外傳,正因為少宗主是他們名正言順的親傳弟子,所以他學到了太虛劍訣啊!

尹空城並沒有被安慰到,如果尹喻當初進了聽闕閣,說不定現在已經是聽闕閣閣主了!若有聽闕閣助陣,扳倒太上仙門成為仙道第一不就更容易了嗎?

尹空城越想越氣∶死孩子又不知跑哪兒去了。他敞開袖袍放出天山雪兔,去找尹求索,找不到彆回來!

__雪兔化成一個白團子,一溜煙跑沒影。上旦:

周羽棠反複跟謝煬確認過自己沒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耽誤了謝煬的正事。可謝煬全拿他的話當耳旁風,硬是在這裡多住了半個月,且沒有要動身啟程的意思。

想來謝煬自有安排,又或者是在等清泳掌門的通知。

周羽棠不再執著,每天除了運功療傷就是品嘗謝煬做的美食,小日子過得可帶勁兒。

然而,周羽棠這種神仙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的美夢就被謝煬無情的打破了。

從明天開始,你跟我一起辟穀。謝煬如是說道。

拿著肉夾饃的周羽棠如遭雷轟。

辟穀!

對於一個貪吃鬼來說,不讓你吃東西,那跟要命有什麼區彆?

謝煬看著周羽棠臉色龜裂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道∶辟穀有助於修為的提升,固本守元,傷勢好得更快。

那就讓我一直這麼傷著吧。周羽棠一口咬住肉夾饃,味同嚼蠟。

謝煬輕聲哄道∶小糖,聽話。

我不!周羽棠哢哢哢三口,把肉夾饃吃個一乾二淨,其實我內傷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辟穀,真的。

謝煬麵無表情的去抓他手腕,周羽棠嚇得驚跳起來,才不給謝煬抓。

過來。謝煬坐在原位不動,王霸之氣驚天動地。

周羽棠乖乖地湊過去,雙手背後,死也不給謝煬看爪子。

不料謝煬並沒有執著於給他把脈,而是說道∶丹府打開。

周羽棠以為他要找什麼東西,不加詢問就乖乖打開了。

謝煬毫不客氣的一通亂翻,將裡麵存的山楂果脯,核桃榛子杏仁等堅果全部收走,為防止周羽棠偷吃還特意順走了錢袋,連一顆瓜子都沒給周羽棠留下。

周羽棠傻了,驚了,萬沒想到謝煬狠起來會這麼慘絕鳥寰喪心病狂!

嗚嗚鳴咽,他突然想回聽闕閣了,言泉子可不敢這麼對他!

我生氣了。周羽棠雙手叉腰。

謝煬冷酷無情的說道∶隨便。

周羽棠∶.…

周羽棠一著急一上火,直接奪門而出,離家出走。

他何嘗不知道謝煬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吃軟不吃硬,如果謝煬能溫言軟語的哄他,要他斷水斷糧個十天半月也不是不行,但謝煬態度強硬,大有一種你不聽話我就下血契命令的架勢。

簡直氣到周羽棠這隻自由的小鳳凰了。

他跑到山上去散心,看見樹上捉蟲吃的小鳥,羨慕的想流淚。

周羽崇選了棵最挺拔粗的樹上去躺著,小黃麗鳥心神向往的朝他飛來∶啾啾啾啾還將嘴裡叼著的豐盛午餐獻給他。

乖。周羽棠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我現在連吃條蟲子都是奢望。''

黃鸝歪著腦袋,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周羽棠輕歎口氣,他現在急需一個樹洞。於是,他以大拇指指甲劃破食指指腹,滲出細微的血跡點在小鳥頭頂。

霎時,小黃鸝渾身被金光籠罩,瞬間開了靈智。

大人!】

咱來嘮五文錢的。

有了個樹洞,周羽棠也天花亂墜的說了起來,過程無比輕鬆。

你已經是隻小靈鳥了,潛心修行個千百年的就能成為地仙,如果想躺贏就找個靠譜的主人吧!

黃鸝鳥猛搖頭∶我要當大人的奴隸!】

周羽棠∶謝邀,你的大人現在正被自己的主人虐待呢!

【我滴個乖乖,聖光啊!】】

這話可不是黃鸝兒說的,周羽棠順著聲音朝樹下看,看見了一隻跳跳兔。

這隻兔子還真是漂亮!通體雪白,蓬鬆柔軟的像團棉花,周羽棠對毛茸茸的東西一向沒有抵抗力,正想跳下去好好口no口,突然發現兔子眉心處有血契,這小家夥是有主人的靈寵。

於是乎周羽棠繼續躺在樹上,問道∶你的主人呢?

兔子忙回答道∶【主人在家,我是來找小主人嘞。】

就是主人的孩子唄。

周羽棠理解的很快,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管人家閒事,於是懶洋洋的說道∶那你慢慢找吧。

【大人神光萬丈,晃瞎了兔兔的眼,兔兔走不了了!】

周羽棠∶...

兔子∶【大人也是靈寵嗎?】

嗯。周羽棠指著自己腦門,顯而易見。

【我看大人有點眼熟啊,可惜我腦子不好老忘事兒。】兔子一邊說一邊用爪子敲腦殼,忽然紅眼睛-瞪,長耳朵一立,渾身雪白的毛發一抖,如有神助似的恍然大悟道,【鳳凰!】

這下周羽棠不能無視它了∶你叫什麼,哪家的?

兔子想都不想,有問必答∶【我叫雲嵐,天雪宗宗主是我主人。】

周羽棠蹭的一下坐起身∶尹空城?

【嗯呐嗯呐。】

你奉命在找尹求索?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