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影帝超難追(14) 回來(1 / 2)

宗闕:A國這邊的事情結束了。

這是宗闕離開的第十二天發來的消息。

設置的倒計時還在一分一秒跳動著, 73小時26分05秒。

祁喻看著新發來的消息,這種提前歸來的喜悅是難以用言語言說的。

很想他,即使不停的拍戲, 不停的去用劇本, 影片還有跟朋友之間的相處去嘗試填充時間,可每每抽出一分空閒, 心都在他的身上。

時間真的有些難熬, 從前用時間去打磨演技,一次次期待成品, 期待能夠獲得認可, 期待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跟他見上一麵, 說上兩句話,本以為在一起以後會好很多,可心中的迫切卻比從前更甚。甚至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在眼前。

人是不能縱容自己的,越是縱容,就越是放縱。

可內心的喜悅難止,歡呼到讓整個人都雀躍不已。

電話撥打, 響了三聲後那邊接通了。

雀躍的話到了嘴邊,卻好像一時沒辦法傾吐出來, 而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喂,祁喻。”

“闕哥, 你那邊的事情完成了?”祁喻勉強壓下心神問道。

他知道是廢話,但跟他說話其實不用去躊躇太多。

“嗯, 機票已經訂好了。”宗闕說道。

“什麼時候的?在哪裡中轉?要先回B市一趟嗎?”祁喻輕壓著心中的興奮問道。

國外的結束了,說不定國內還有事,人還沒有到時,先不能著急高興。

“不用, B市的後續有人去處理。”宗闕看著航班的時間道,“後天九點左右能到。”

“九點。”祁喻看著自己拍戲的場次斟酌著,心中的喜悅已有幾分壓製不住,卻在看到場次時稍有失落道,“……我好像沒辦法去接你。”

他後天早上有拍攝,這是整個劇組的事,不能說扔下就扔下。

“沒關係。”宗闕說道,“中午我們就會見麵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祁喻滑動著自己的倒計時,原本的時間大幅度縮短,讓人充滿了期待又十分難耐。

“嗯。”宗闕應了一聲,看著國內的時間道,“早點休息,晚安。”

“好……”祁喻有些依依不舍,還是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掛斷之後,他的手點向了航班信息,查看著對方換乘的消息。

事情收尾的時間沒辦法確定的那麼仔細,或許是剛剛收尾,時間短的航班早已經被預約購買空了,飛行換乘時間相對延長了很多。

但還有三十多個小時他們就能見麵了。

倒計時一分一秒的跳動,祁喻翻看著從機場開到這裡的時間,將其拉長了一些,他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卻像是火焰燃燒一樣躁動不安。

大晚上收到這樣的好消息,好像已經跟對方重逢了一樣興奮。

手機震動,祁喻點開消息頁麵,其上顯示著對方新發來的消息。

宗闕:明天還有工作,早點休息。

祁喻輕怔,輕吐了一口氣,這個人還真是將他的狀態都估測的一清二楚。

祁喻:遵命。

他發出消息後放下手機躺在了一旁,閉上眼睛平複著心中的雀躍,還是要好好休息,要不然等對方回來看到他精神萎靡的樣子,一定會擔心的。

即使分彆,他也會將自己照顧的很好,不用擔心。

……

宗闕坐在車上看完消息,退出頁麵後放低了座位閉上眼睛。

助理坐在一旁拉上了自己那一側的遮光板,反複查看著航班新的消息。

資金大量周轉,牽扯的利益足以引起股市動蕩,一晚收尾,敢伸進爪子的全部都被連皮扯下來了一塊肉,甚至有的直接葬身其中。

一晚上的風波並未波及到這座城市的表麵,汽車行進時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的,但隻有那些貪婪者知道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距離計劃提前了三天收尾,看起來平靜,每一步都是驚心動魄的,卻又每一步都在掌握之中。

航班信息再度刷新,原本未顯示的航班驀然彈跳了出來。

晨間稍微有些擁堵,從住處趕往機場用了兩個多小時,車停在了停車場,前後的人都保持了安靜,但那躺在座椅上看似熟睡的人卻是微蹙了一下眉頭睜開了眼睛:“到了?”

“闕總,有人改簽,之前看好的航班三個小時以後起飛。”助理說道。

宗闕眸色輕動,起身打開了車門道:“先去休息室。”

“是。”助理下車跟上。

休息室寬敞舒適,宗闕落座時打開了新的航班消息。

加上換乘,隻有二十多個小時,能夠早點見到,應該會開心吧。

……

祁喻醒來以後看到了宗闕發送來的上飛機的消息,一早的心情明媚到了極致。

一晚上雖然睡的有些混沌,但是隔了一夜,也就是說他們明天就會見到了。

倒計時變到了一個令人開心的開頭,陶輝在送來早餐時看到他臉上極為耀眼的笑意差點兒被閃了一下:“祁哥,你遇上什麼開心事了?”

“嗯。”祁喻放了他進來笑道,“闕哥明天就會回來了。”

“那確實是好事啊。”陶輝也真切的高興了一下,他對闕總已經沒有那麼怕了。

除開對方讓他幫忙照顧祁喻的事,那天天電話打的,每次他們祁哥都能笑出一朵花來,生動形象的詮釋著戀愛中的甜蜜。

“什麼時候到啊?用不用讓司機去接?”陶輝問道。

“明天九點,不過他說不用,時間太長,也不知道飛機早晚點。”祁喻坐在了一旁打開了飯盒輕歎道,“可惜我明天有戲,不能親自去接他。”

陶輝坐在一旁安慰道:“那多好,中午停戲的時候直接就能見到。”

“也是。”祁喻執著筷子笑道,“闕哥一向是細心的。”

陶輝已經習慣被這樣的甜蜜時不時齁一下了,雖然這件事跟細心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但戀愛中的人是不講道理的,他以前也沒想過祁哥跟闕總談戀愛能談的這麼……蜜裡調油。

或許因為心情極好,祁喻一天的狀態都好到爆棚,除了每每休息時都要摸一下手機,可直到一天的戲結束,他都沒有收到對方的消息。

30多個小時換乘兩次,按理來說第一次應該已經換乘了,中間還隔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給他發一條消息。

難道出什麼事了?祁喻思索著,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各種突發事故在腦海中轉了一圈,他搜索著航班的消息,又搜索著當地的天氣狀況,發出了問詢,在看到那架飛機已經平穩落地的消息時心神輕鬆,發出了消息。

祁喻:你到哪兒了?

理所當然的沒有回複,按照航班信息,他這個時候應該上了飛機。

祁喻思索了一下,打開了宗闕之前給他的三個號碼,撥打出去時那邊很快接通,不待他說話,傳出的聲音已經準確叫出了他的身份:“祁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可以幫到您?”

“宗闕那邊沒出什麼事吧?”祁喻沉下了心緒開口問道。

他在想對方也有可能是很累,或者還有國內的事情讓他分不開心,這些事都好,隻要不是安全問題,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您稍等。”那邊的聲音很沉穩,好像連他的助理身上都帶著跟他一樣的氣場。

而在三十秒後那邊給出了回複:“祁先生,闕總正在航班上,沒出什麼事,您可以放心。”

祁喻心神微鬆道:“謝謝,麻煩您了。”

“不客氣,後續有什麼問題,您都可以直接聯係我。”電話那邊的聲音說道。

“好,謝謝。”祁喻掛斷了電話,心神鬆了下來,輕點著手機上的消息頁麵,想著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

對方比預計提前了三天,那麼大的資金周轉,還有魏雋在國內的事需要他操心,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想要達成目的,每一步的細節恐怕都需要他來籌謀布置,以免出現什麼紕漏,一定很辛苦。

可是換乘的時候哪怕給他發個嗯字也好,起碼讓他知道他沒出什麼事。

可消息頁麵翻了一遍又一遍,那裡都沒有新的消息彈出來。

祁喻坐在沙發上翻開了劇本,看了幾句心神就已經飛到了手機上,重複幾次,他終是有些忍不住的拿過了手機。

以往闕哥就算是話少,那也會給回複,可現在竟然一個字都舍不得給他。

感情淡了?或者是熱戀期過了?可這還沒有三個月呢。

祁喻反複思索,想著以對方的身體內分泌情況而言,說不定關於戀愛的物質會分泌的很少,不在跟前,可能就不分泌,又或者想著給他發消息,但是一忙起來就忘了之類的。

內心亂七八糟想了一通,祁喻發出了消息:換乘的時候給我回個消息。

手機放在一旁,祁喻手撐在劇本上看著,發現即將見麵前的夜晚才是最難熬的。

因為焦慮,恨不得時間飛逝,一晚上直接過去,可一直到睡前,對方的消息都沒有發過來,祁喻躺在床上時腦海裡都是要不直接去接,對方來了會不會穿的很薄,他要不乾脆包劇組一天的費用好了諸如此類的想法。

冷風呼嘯,飛機落地,在長長的跑道上滑行。

宗闕下了飛機出去時打開了手機,看了一眼其上的消息和時間,手指點出,發送了消息後坐上了專車。

車內的溫暖驅散了外麵的嚴寒,燈光亮起在夜色的道路中,想要見到那個人,還需要兩個多小時。

L市很冷,寒潮席卷,風沙也在其中裹挾著,偶爾有一些碎屑敲擊在窗戶上,聲音卻無法傳播到室內。

一室漆黑,睡在其中的人呼吸綿長,放在床頭的手機沒有任何的動靜。

另外一室卻很明亮,其中的年輕人正在反複盤桓行走著,偶爾開個對局都能分心出去看上兩眼,直到對方的電話撥打了過來,他接通時拿上了外套和房卡匆匆出門:“好的,闕總,我馬上來。”

……

祁喻睡的很實,累了一天,也凍了一天,能量消耗過大,即使睡前再怎麼的思緒萬千,身體都會抗議的要進去深睡眠。

屋內安靜,一聲滴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躺在床上的人呼吸沒有任何的變奏。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打開的房門外,被過道的燈光勾勒著筆挺的身形,他踏入了此處,腳步聲被地毯吸納,帶上門的聲音更是輕到好像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行李箱放在了沙發旁,手機屏幕亮起的光勉強照亮了方寸之地,那道身影走向了床畔,調到極暗的光勉強映出了床上人熟睡的眉眼。

青年穿著一身輕薄的睡衣,似是困極了,整個人都深陷在柔軟的床榻之中,墨發微微遮擋著眉眼,唇上似乎帶著睡前沾過水的濕潤。

來到這乾燥寒冷的城市數天,他的身形淺薄的瘦了一些,皮膚雖然帶著熟睡時的血氣,卻還是殘留著一些被風沙或是草屑劃過的傷痕,很細微,看起來已經快好了。

落座床畔的人伸手拂過了他的發絲,俯身下去吻在了那輕輕抿起的唇角,本欲一吻即分,卻聽到了床上人的輕應。

宗闕身影微頓,試圖起身時卻被床上的人摟住了脖頸,觸碰的唇輕輕回應,分彆十幾日的思念本隻是稍解,不欲打擾,卻在頃刻間蔓延了開來。

本是撐在床畔的手扣住了後頸,輕吻加深,在夜色中訴諸著分彆已久的思念和熱情。

祁喻的夢原本是有些混亂的,偶爾夢到手機消息,偶爾夢到鮮花,偶爾好像已經見到了那落地回來的人,飛奔上前,好像天地間隻有他們兩個,擁抱的很緊,觸碰的吻很輕,卻又在瞬息轉為了深吻,讓人心熱至極。

如果不止是吻就好了,他想讓他抱的更緊一些,讓思緒陷的更深一些,最好將整個人淹沒在其中才好。

真的很想他,想到整個人都到了難受的地步,思念成疾大概就是類似於這樣的感覺。

可他追逐著,那原本的吻卻驀然消失了,連同那個人一樣,讓人心急如焚。

宗闕起身,就著手機微弱的光看著躺在床上的青年,本欲開口,看到的卻是對方緊閉的眸和微微蹙起的眉頭。

沒醒?

看來是做夢了。

思念暫解,宗闕從他的頸下抽出了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卻察覺了身下人微微激靈了一瞬,睜開了有些困倦的眼睛,他睫毛輕顫,眉頭輕蹙,似乎有些難以從夢境之中掙脫:“闕哥……”

“嗯,抱歉,吵醒你了。”宗闕沉聲說道。

“唔……”祁喻有些看不清麵前的人,但卻能夠辨認出他的些許輪廓,光芒不刺眼,那雙眸卻漆黑深邃的像是能把人整個攏進去,隻是靜靜看著他,那長久積蓄的思念就開始沸騰不休,訴說著自己的心動。

他略微收緊了手臂,親上了那剛才讓他眷戀不已的唇:“親我……”

宗闕氣息微斂,任由他動作著,青年雖是主動,卻似乎有些不得章法,隻是輕輕觸碰著,睜開的眸中帶著些許疑惑。

宗闕壓低身體,讓他得以躺在枕頭上,手輕輕壓在他的發頂上,回應的吻卻不似剛才那麼深,而是淺淺吻著,帶著安撫的力道,一吻分開時,青年臉頰微紅,眼睛輕眯著,呼吸已有些綿長。

宗闕起身,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床上的人呼吸卻是略微急促,眼睛睜開,口中輕喃:“不許走……”

“我去洗個澡。”宗闕摸著他的發頂,壓低了聲音道,“你先睡覺。”

“唔……”青年若有似無的輕應,似是終於安心了,困意拖拽著,讓他的力道鬆了下來。

宗闕將他的手臂拿下,拿過了一旁的手機起身進了浴室。

燈並未打開,隻有些許的水聲隱隱傳出,床上躺著的人輕輕動著眉頭,手指微動,卻無法從夢境中掙脫出來。

水聲停下,床畔輕壓,宗闕上床.時從身後摟住了青年的腰身,熟睡的人輕應了一下,並未再有其他的動靜,隻有呼吸清淺,蹭在鼻尖的發絲透著些許清爽的香味,裹挾著青年身上的體溫,就像是回到了歸屬的地方。

他在等他。

……

夜色濃黑至極,窗外的風聲吹不進來,呼吸交錯,暖意流淌,當略微晦暗的天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映進來時,宗闕睜開眼睛,試圖起身時察覺到了不知何時靠在懷裡的青年,他就著將明時的光細細打量,輕輕動身將人抱著躺平,抽出手臂下床。

簡單洗漱,宗闕換上衣服出了門,順著電梯下行,進了這裡臨時的化妝室,已經有人等候在那裡。

其他人神色各異,神經略有緊繃,坐在一旁的張導在看到人時卻是笑嗬嗬的起身道:“多謝闕總救場。”

“不客氣。”宗闕說道。

“您剛趕來就讓您試妝,實在是不好意思。”張導看著麵前的人滿意笑道,“隻要今天能試好,立馬就能拍。”

“後續的劇本有沒有修改?”宗闕問道。

一部劇想要拍好,中途修改劇本或者台詞是很正常的。

劇本限於書麵,人卻是活的,根據角色對應加以調整,現在的劇本很可能跟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有,不過您放心,難度調低了,隻要氣氛到位,再保持神秘感,闕總你站在那裡就妥了。”張導拿過劇本寬慰道,“放心,演戲不難。”

宗闕拿過了劇本看著,不僅僅是台詞,連一些動作戲也跟原來有了很大的不同:“威亞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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