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這些話她本來是打算留著同女兒說的也不方便先對秋華講,隻是歎了口氣,勉強一笑。“姑姑說的是呢。”

秋華陪她們母女二人坐了一會兒,突然是想起什麼地說:“哎,差點忘了,這都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傳膳吧。”她笑眯眯地問:“你們二位是客人,主子又吩咐我好好招待你們,有什麼想吃的或者不愛吃的儘管說。”

吳雅夫人連連擺手。“不不,太麻煩了,我們有什麼吃什麼就是。”

秋華爽快地笑了起來。“哎,不麻煩,娘娘是個挑嘴的,咱們伺候娘娘都習慣了。”

吳雅夫人心底汗顏,自己閨女被她阿奶養的嘴刁,論起愛吃會吃大概滿京城名門閨秀都沒幾個比得過她。她本來以為這毛病進宮後總該是改了吧,沒想到是一點沒變啊。

秋華看兩人有些拘謹半天也沒說什麼於是提議:“既然夫人沒什麼忌口的,就讓我來替夫人張羅一桌吧。”

吳雅夫人感謝道:“如此勞煩姑姑了。”

秋華想著她們同蓁蓁是一家出來的,口味興許也差不多,就按著蓁蓁平日的喜好讓小廚房做了四菜一湯。

四菜裡素的有油燜小青菜,翡翠白菜,葷的有芙蓉鴨和烤羊肉,再有一道人參雞湯。四菜一湯都是平凡普通的東西,雖說做得精致些,但平常人家裡也是吃得上的。吳雅夫人在宮外就聽說皇帝素來儉樸,今兒一看果然是如此。不過若仔細瞧,這四菜一湯裡也是有一樣這時節難見的稀罕物,就是那盤小青菜。

珍珍看見桌上那盆小青菜臉上露出了十分的驚訝,這已經是臘月了,一般人家裡這會兒吃的鮮菜隻有白菜和蘿卜,像這樣的小青菜都是年頭醃的。不過她到底沉得住氣,覺得直接問有些個丟臉,隻把話藏在了心底。秋華自然是瞧了出來,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

“二小姐,這是在內務府下麵的莊頭裡用暖棚種出來的菜。兩宮裡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愛吃鮮菜吃不慣醃菜,皇上素來孝順,於是就讓內務府下的莊頭們寧願少種一畝地也好多弄些個暖棚了。”

吳雅夫人對女兒說:“既然如此珍貴,你可要愛惜,不能浪費了。”

珍珍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著白米飯把小青菜吃了下去。這鮮菜到底就是比醃的好吃,更何況還是在臘月裡吃到,比桌上其他的佳肴嘗起來更加得美味,一頓飯下來,這盤菜是吃得最多的了。

吳雅家的規矩就是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就在寂靜中過去了。

等撤下膳桌,秋華讓宮女端了水盆進來給兩人淨手,水盆也是普通的黃銅打的盆子,隻是在水裡撒了些綠萼梅花瓣看著考究些。

待霽雲送了新沏的茶來,吳雅夫人才撿著小心地問:“秋姑姑,您剛才說這鮮菜是皇上替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弄的,怎麼咱們娘娘宮裡也有?”

秋華噗嗤一笑,“咱們娘娘嘴叼是叼不過也甜,太後娘娘素來在宮裡最疼的就是咱們娘娘,也是知道咱們娘娘喜歡鮮菜,所以三五不時地就賞給娘一些。宮裡啊,除了兩宮外隻有咱們娘娘有這一口吃。”

太後的寬仁慈愛之名近在京城,遠及蒙古人人皆知,有這樣一座大靠山在蓁蓁身後,吳雅夫人心裡彆提多踏實了。

她同秋華默默地品了一會兒茶,就把茶杯擱下了。

“不知娘娘明兒是不是一早就回來了?我看我同珍珍還是先歇了吧,這樣娘娘明早回來就能去給娘娘請安了。”

吳雅夫人想得是好,也沒錯。

她是按照皇帝上朝的時辰估算的。皇帝平日天不亮就起來了,蓁蓁可不是也得這會兒起來服侍皇帝更衣麼,那皇上去上朝的時候她也就該回來了。

誰料她這一句話逗得秋華是笑了起來。吳雅夫人看著她不禁臉上浮現了些困惑。“這……姑姑,我可是有哪說錯了或者不妥?”

“沒有沒有。”秋華笑著連連擺手。“我隻是想同夫人說,您不用那麼擔心,明兒不到日上三竿娘娘是回不來的。”

吳雅夫人聽得有些不明白,秋華咳嗽了一下,吳雅夫人瞧著她似語非語的模樣一下子是全明白了。一張老臉頓時是羞得通紅。

“哎……哎瞧我這糊塗的。”

“無事無事。”秋華說,“時候也不早了,夫人和二小姐就早些歇息了吧,等明兒娘娘回宮了,我再派人來請你們。”

蓁蓁一早就知道母親要進宮來觀禮也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留母親妹妹住上幾天,早就讓秋華她們把新被褥都準備好了。

吳雅夫人摟著小女兒躺在嶄新的被褥裡,瞧著頭頂上繡著百子千孫的帳子,一顆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定了下來。

“額娘,現下總能放心了吧?”珍珍拉著自家額娘的手問,“擔心了那麼久,現在姐姐看著還是挺好的。”

“是。”吳雅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拍了拍懷中的小女兒,“萬望你以後不要有這樣和額娘分離的時候。”

“女兒總要出嫁的。”珍珍也不怯,“我和姐姐說讓她給我尋一門好親事,以後我能在宮外時常照看你們。”

吳雅夫人拍拍她腦袋,“額娘不要你們照顧,隻要你們過得好就足夠了。”

吳雅夫人擔心的大女兒的確一直在昭仁殿沒有回來,暮色籠罩下的昭仁殿裡,蓁蓁揉著酸疼的腰坐起來瞧了一眼天色,皇帝則還閉著眼愜意地躺在床上養神。今日皇帝在冊封大典前起了個大早隻為在冊封禮前和幾個近臣再議一議福建水師的事,忙到現在隻用了一頓早膳,所以他其實又困又餓。

蓁蓁的起身讓他懷裡的暖意瞬間消失,他皺著眉頭把人重新拽回來,咕噥了一句:“彆動,冷。”

“冷您穿衣服不就好了。”蓁蓁窩在他寬闊的胸懷裡,像一隻小貓一樣蹭著他嬌柔得似是要化成水。

“穿了等下還要再脫,麻煩。”皇帝說著手又不安分起來,他四處點火,惹得蓁蓁一陣嬌喘。

蓁蓁抓住他的鹹豬手嬌嗔道:“彆鬨了,您今兒不是還沒用午膳嗎?”

“朕是餓。”皇帝平日瞧著威風八麵、一本正經,可蓁蓁和他親近幾年後漸漸發現這人鬨起來和胤禛撒嬌沒什麼區彆,甚至比小孩子無賴,“今兒晚膳你喂朕吃。”

蓁蓁輕咬了下皇帝的食指尖,“那不鬨了?”

皇帝的手不但沒因為被咬縮回去,反而與中指並住在她口中與小舌繞了一圈,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玩了幾下,沒一會兒床帳內就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蓁蓁還是不好意思地掙了開,“傳膳吧,餓呢。”她說著就轉身起身,皇帝倒也不攔他,隻是手指從嘴角一路沿著曲線滑落,弄得人酥麻微癢。

“討厭。”蓁蓁瞪了他一眼,彎腰去撿落在床沿的肚兜,手伸得遠了她突然覺得背上一刺,“嘶”得倒抽一氣。

她聲小但皇帝還是聽見了,他坐起來扶過她肩問:“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弄疼了?”

“沒。”蓁蓁穿著衣服搖頭,“最近有時候背疼。”

皇帝幫她把衣服都攏過來,還細心得幫她一件件穿,一邊嘮叨起來:“是誰大冬天熄火炕?是誰大冬天睡覺不蓋被子?是誰入秋了跑雨裡看紅葉?是誰帶著兒子去雪裡打雪仗?”

蓁蓁老老實實交代:“是臣妾,臣妾喜歡玩嘛。”

“身子要不好呢盛京就彆去了,白虎朕也不打了,鬆花江的什麼魚啊水鳥啊,全都彆吃了。”皇帝給她穿好最後一件便服,用手替她捋了捋一把順滑的青絲,然後悠閒地靠在了床頭。

蓁蓁邊替他拿寢衣邊說:“不去就不去,您威脅臣妾。”

“朕就威脅你。”皇帝一把把寢衣抽走,“不穿了,你去替朕傳膳,朕就在床上吃,你喂朕。”

皇帝把無賴演得爐火純青,雙手抱在頭後仰著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蓁蓁氣呼呼地瞪他,皇帝用被子下的腳戳了戳她的腰窩:“快去,朕餓死了。”

皇帝老兒耍賴,加上蓁蓁實在想去盛京散心,屈於皇帝淫威的蓁蓁隻能出去讓奴才們準備傳膳,想想裡頭人“衣冠不整”,呃,就沒衣冠,她還得端著一桌給他送進去。最氣人的是,都送進去了人還不抬手,真得享用了一頓美人手把手喂的晚膳。

“朕總算知道胤禛為什麼老不愛吃飯了。”皇帝咽下一口麅子肉又朝鴨脯努努嘴,“能讓你喂乾嘛要動手。”

蓁蓁這塊鴨脯舉在半路聽到他這句就不想往前送了,哪想到皇帝身子往前一送就把肉咬到了嘴裡,“成了,吃飽了。”

蓁蓁把膳桌端了出去,自己又用了一盞燕窩粥才又回到床前,隻是離床三尺遠就不靠近。皇帝朝她勾勾手指她也不搭理,於是某個明君又開口威脅道:“聽說三月裡吉林那兒還有連片的杜鵑花開在白楊林裡,杜鵑花發映山紅,韶光覺正濃。水流紅紫各西東。”

蓁蓁氣得直跺腳,“啊呀”了一聲撲到皇帝身上,“討厭死了,您可彆不帶我彆不帶我。”

她的疊聲求饒惹得皇帝得意奸笑,這笑著就去扯開她外袍,“帶帶帶,咱們可得生同裘死同穴的,朕不帶你不安心。”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不去什麼死同穴。”蓁蓁喘著粗氣勾著他脖子,小指故意劃過他的耳垂,皇帝被這一下弄得渾身一抖,手一狠直接就撕開了眼前的束縛。

上好的水碧色雲錦就這麼被他瞬間糟蹋了,這還不算他又接著就撕了眼前的蝶采芙蓉,“那就先把同裘的事兒做了,乖,轉過去。”

“我不要。”蓁蓁叫著就去打他,這人有多得寸進尺她還不知道嗎?這床頭最裡有個小櫃子放了些什麼她門兒清!她這要轉過去明兒就彆想走出昭仁殿了!

這一下下粉拳打得急忙慌亂,五六下後被打的人眼直接就紅了,恨聲直接就按了下去:“要不要?”

蓁蓁長嘴仰著頭說不出話來,隻像脫水的魚一樣喘著氣,幾下後皇帝離開她,咬牙問:“要不要?”

“不……不要……”

皇帝的額頭都冒出了一陣急汗,他深吸一口氣狠心逼弄她,三兩下後終於逼得她連聲求饒:“要,要。什麼都行,我錯了好不好。”

“自己轉過去,趴好。”

如是,她隻能轉過身,任由摘取,一遍又一遍,似乎聽到殿裡的自鳴鐘響了兩回或是響了三回,她數不清了,皇帝也數不清了,隻有沉淪在這錦被中,同裘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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