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 琴酒在組織內部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而作為一個常年混跡在黑白之間的人,他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關係網——特彆是在他有離開組織的打算之後。
所以,能夠了解一些“秘密”——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比如說組織下個月的交易。
“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死的會是上百人。”琴酒悠閒地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包廂內柔和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溫柔了不少, 宛如一泊小小的湖,隨著他手腕的動作帶起一片波光粼粼。
他的語氣很緩和, 就仿佛口中吐出的字句算不得多麼駭人聽聞一般,連神色都不曾變上一變。
然而一旁的蘇格蘭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清潤的瞳孔猛然收縮,作為一個合格臥.底的專業素質讓他強作鎮定, 不露出什麼破綻;然而哪怕他再怎麼對琴酒透露出的消息心急如焚,此刻也不得不考慮到另一個問題。
為什麼琴酒會告訴他這些。
特彆是——在說了“或者說, 你的心情很快就不會好了。”之後。
於是他笑了起來, 似乎也不怎麼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對【我】來說——”琴酒稍顯譏誚的彎了彎嘴角,糾正他的用詞:“對你來說可不一定了。”
他挑眉抬眸,墨綠色的眸子仿佛冬日的一灣綠湖,冰封的湖麵晶瑩剔透, 卻冷得驚人,也銳利的驚人:
“間.諜先生。”
………………………………
奈奈在整理東西。
雖然是個女孩子, 不過奈奈在某些方麵還是挺“不拘小節”的,對於不太重要的事務, 基本上秉持著“得過且過”的心態。
於是在一般情況下, 她整東西的速度都很快, 雖然就結局而言,這會導致她的成果變得很亂;不過——
“反正我要用的時候能找到他們就行啦。”
不過這次因為算個例外。
這一次,她整東西的速度很慢,動手時也非常仔細——如果能把這份認真放到平時,她也不至於因為找東西而翻箱倒櫃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
——她在整理父母和姐姐的遺物。
……………………………………………
蘇格蘭猛然暴起。
這對琴酒來說並不是個意外的反應,事實上,如果蘇格蘭能冷靜一點,就會發現跟他談話時,琴酒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手。
不過遇到“彆人揭穿身份”這種對間.諜來說十分要命的情況,我們似乎也不能要求每一個掉馬者都能冷靜下來,心平氣和的看待問題。
於是琴酒仰頭躲過蘇格蘭猛地揮來的一拳,眼睛眨也不眨的一手撐在桌子上,單手猛然發力使得身體騰起,順勢用另一隻手給了來不及應對的蘇格蘭一記淩厲的肘擊。
在後者吃痛避開的電光火石之際,琴酒曲膝單腿跪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右手扣住蘇格蘭的肩關節,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五指猛地發力。
仿佛被一雙鉗子猛然鉗製住,蘇格蘭一時間無處用力掙脫不得,然而他也是反應迅速,當下一個扭身,沒被控製的另一雙手橫起,一記狠厲的手刀朝著琴酒看似白皙脆弱的脖頸劈下。
然而還沒等他碰到銀發青年的要害,就硬生生的停止了動作。
漆黑發亮的伯.萊塔擁有者讓無數愛.槍人士欣喜若狂的外型,不過對於被它頂住腦袋的蘇格蘭來說,他並沒有心情關注這把.槍被琴酒保養得多好。
銀發青年的眼神暗了下來,周身的煞氣再不遮掩,仿佛一頭終於要擇人而噬的獵豹。
然而下一秒,這頭隱藏這的凶獸笑了。
他一笑,整個人都仿佛變得不一樣了。
…………………………………………
休息日來女朋友家裡串門的仁王同學歪著頭旁觀黑發姑娘慢條斯理的整東西。
他其實挺想幫忙的,不過前一次的自薦被對方無情拒絕,隻得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
——或許也算不得百無聊賴。
畢竟對於小情侶來說,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歲月靜好。
不過他還是有點忍不住:“你到底在整什麼呀?”
奈奈手邊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發姑娘愣了好一會,綠色的眸子仿佛一汪隔著霧氣的湖水,輕飄飄的看不到實物。
半晌,她才回過神,抿了下有些蒼白單薄的嘴唇。
銀發少年的目光不受控製的落在她的唇上。大概是因為這幾日天氣太過乾燥的原因,奈奈的唇有些乾裂起皮,在她略帶茫然的神色中顯得格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