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啦。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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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澄澈的酒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呈現出不同顏色的光澤,玻璃杯也是透明的,似乎與酒液融為一體。酒中的冰成圓球狀,堅硬非常,冰涼清爽,無形間提升了雞尾酒的口感。
酒香醇厚,伏特加特有的熱烈爽口與白柑香酒的清爽甘甜與唇舌間完美的融為一體,帶著夢境般的清香芬芳;少許檸檬汁中和了酒液的微澀,平添幾分酸甜。
玻璃杯邊沿嵌著一片薄薄的檸檬片,地下有一顆櫻桃於透明酒液中沉浮,一片薄荷葉裝點其上,嫩黃與新綠的色澤成為清澈的酒液和無色玻璃杯上的少許點綴。
輕輕搖晃酒杯,櫻桃起起伏伏,冰塊與玻璃相撞,發出好聽的回聲。
淺酌一口,他便認出了這杯雞尾酒是什麼。
‘雪國’。
多年前的深夜,喧囂的人群,炫目的燈光,他親手遞出的那杯雞尾酒,以及少女眸中的璀璨星光。
是誰在說那一句‘生日快樂’?
又是誰說會一路相陪?
是誰親手扣下了扳機?
又是誰率先背棄了承諾?
兜兜轉轉,一晃多年,恩恩怨怨早已分不清孰是孰非。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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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先生,‘黑狐’已經被抓到了。”
代號‘黑狐’的走.私犯已經困擾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如今犯人終於被捕,對於他們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黑狐’和同伴之間發生內鬥,殺了同伴後逃走。”風見不緊不慢的補充:“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先生幫了不少忙呢。”
“說的詳細點。”安室透聞言微微擰眉,想要了解更多詳情。
風見點頭,下一秒才意識到通訊另一頭的安室透根本看不到,連忙回答:“好的,是這樣的……”
事情的經過並不算複雜,風見又對此跟進了很長一段時間,此刻將過程一一道來,實在是在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五分鐘之後,風見將一切陳述完畢,波本又詢問了幾個細節,才放下手中的通訊。
手機顯示屏黑了下去。
波本將它放進外套衣袋,紫羅蘭般的眸色稍顯暗沉,目光幽幽飄遠,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桌麵,眉頭微蹙,顯然是陷入了沉思。
‘黑狐’被捕算是了了他最近的一樁心事,不過——
說起來,聽風見的描述,發現屍體後逃走的兩個目擊證人……怎麼這麼耳熟?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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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琴酒也在通電話。
“你的聽力恢複的怎麼樣了?”
“助聽器的型號選好了嗎?”
“我已經知道你姐姐留下的字符是什麼意思了。”
“對,我也知道下個地點是哪裡。”
“不,我暫時還不打算去。”
電話那頭,女孩驚疑的聲音和不甘的問詢疊聲急切傳來,她微啞的聲音將主人的急切體現的淋漓儘致,少見的,女孩對琴酒顯出幾分堪稱咄咄逼人的迫切。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於是琴酒沒有回答,也沒有將手機挪遠。
他不打算‘現在’去……隻因為他已經解除了那串字符的第二層含義。
那串字母,既是Silver Lady,也是——
B——R——A——N——D——Y。
白蘭地。
“你也彆去。”銀發青年冷聲丟下一句,作為最後的警告。
奈奈的聲音令他心煩意亂,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次將小姑娘摻和進來了——由於他的疏忽,奈奈差點喪命,而這種事情,他想發生第二次。
密室一行,無論是最後房間的裝潢、此前女屍的衣裙、還是那位被密室主人視若珍寶的Silver Lady,他看到太多關於“俄羅斯”——或者說,“前蘇聯”——的元素。
聯係到之前的種種,也讓他終於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
但他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被貼上unknown標簽的。
因為這份未知,在他掌控了一定的勢力之前……他可以暫時收手。
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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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鬨心的日子裡,唯一還能愉快玩耍的,估計也就隻有琴酒家的那隻貓頭鷹了吧。
它撲騰著翅膀,時不時發出瘮人的叫聲,絲毫沒有意識到等待它的會是什麼。
於是在因為家裡來了客人而不得不將它送走的那天,它也隻能姑且委委屈屈的縮在籠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