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蕭展蕭澹(2 / 2)

讓春光 這碗粥 8685 字 4個月前

“我該是慶幸,那一劍沒有殺死皇上。皇上自幼為皇權而謀,但他是真正想為大霽國書寫輝煌的人。先皇留下左將軍這一助力,給我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其實,皇上登基才是大霽的福氣。”慕錦不擦女兒的口水了:“李琢石那邊呢?”

寸奔說:“李姑娘仍在左將軍的軍營。但不知她是否知道,皇上冊封的皇後娘娘是她自己。”

窗外,朗朗清空下,他的妻子正在哄他的女兒。“我從前不相信,我會遇上一個女人,還會生下孩子。如果隻有我跟你,在大霽當朝廷欽犯躲個數十年,也自由自在。”慕錦說:“如今我有妻有女,該給她們一個安定的生活,而不是披著欽犯的枷鎖,不曾上門提親,沒有明媒正娶。這個傻姑娘,聽我一句話,就心甘情願為我養兒育女。我不能再自私地當一個逃犯了。”

寸奔低首:“屬下聽憑二公子的安排。”

慕錦看著徐阿蠻和女兒,笑了笑:“準備準備,我們要回大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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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沒有做喬裝,他一出現在西埠關,就被城軍發現了。

半天之後,朱文棟收到了飛鴿的傳信。

朱文棟立即進了宮。

他和皇上關係疏遠了,原因還是兩年前那件事。

朱文棟不明白,若是李琢石僅是抱恙臥床,那麼,她仍留在宮中,就不存在刺客失手的事。但是,皇上卻又處置了那一群行刺李琢石的刺客。當然,就算皇上不處置,朱文棟也不會再留那一群人。但皇上……究竟覺得皇後娘娘是生還是死?

關於這一個疑問,朱文棟問起清流。

清流想敲開朱文棟的腦袋瓜子:“朱大人,你跟在皇上這麼多年,怎麼還不明白?彆再問皇上皇後娘娘的事了。”

之後,朱文棟就沒再問了。他拿著飛鴿傳書,到了禦書房。

“臣參見皇上。”朱文棟行禮。

“什麼事?”蕭展對朱文棟有些冷淡,但沒有削去他的官職。

朱文棟嚴肅地說:“皇上,慕錦回來了。”

這一個名字聽起來已經很遙遠。蕭展極少想起慕錦,想到慕錦,不免憶起刺客行刺的那一晚上,連累了她。於是,慕錦也被塵封在回憶裡。蕭展不言不語。

朱文棟看一眼皇上:“慕錦從百隨入境到大霽,被城軍發現,現在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押解?”蕭展有了些回應。

朱文棟:“是的,城軍發現之後,立即帶兵將他拘捕了。”

蕭展這時才正眼看了一下朱文棟:“這麼輕易?”

“是的。”朱文棟頓了下,不知為何,他這大老粗忽然覺得,接下來的話可能皇上不愛聽。

“繼續說。”

朱文棟便說了:“慕錦說,隻要不傷及其妻女,他自願放棄抵抗。”

蕭展眉心一緊。短短兩年,在他為大霽子民勞心勞力的時候,慕錦有妻有女了……沒四皇子何以淪落至此。蕭展冷然:“他到京了,押來給朕見一見。”

“是。”有一滴汗從朱文棟的額上滑落。皇上究竟是記恨慕錦行刺,還是嫉恨他家和美滿?

這……得再向清流請教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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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彆兩年,兄弟兩人都有了些變化。

蕭展曾有的溫潤換成了帝君的不怒自威。

狂放不羈的慕錦,也多了幾絲成熟。

“草民叩見皇上。”慕錦該有的禮節都有。

蕭展扯了扯嘴角。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絲嘲諷的笑,頗有慕錦的風範。“為何回來?”當初慕錦出現在西埠關,蕭展多少猜到,慕錦是要離開大霽。

慕錦斂眉:“草民為了妻女今後的安危,特前來向皇上請罪。”

妻女二字,令蕭展的額角跳了兩下。“來人。”

“皇上。”門外的清流走來。

蕭展看著慕錦:“斟一壺茶,給他上座。”

“謝皇上賜座。”謝完了,慕錦就不客氣地坐下了。

蕭展將其他人揮退出去。

大殿隻剩下兩兄弟,又靜了一會兒,兩兄弟暗暗將對方打量完畢。

蕭展說:“你終究是輸給了朕。”

“是。”慕錦話不多,回答的語氣聽起來虔誠,但眼角眉梢總有少年自得。“皇上說的極是。”

慕錦的這一抹狂妄,與先皇如出一轍,時時提醒蕭展,這是先皇生前最疼愛的皇子。“朕一直想殺了你。”

“成王敗寇,悉聽尊便。”慕錦說得慢條斯理。“不過,我這趟前來,也是想和皇上談條件。畢竟,我已有妻女,我的女兒——”

蕭展打斷了慕錦的話:“你憑什麼和朕談條件?”

慕錦眉峰一挑:“憑我是見到皇後娘娘最後一麵的人。”

蕭展像是被龍椅上的龍爪勾住了心,心底涼了一下,他半晌沒有說話,接著猛地起身,疾步到慕錦跟前,彎腰抓住了慕錦的衣領。

兩人相距半尺,慕錦清晰見到了蕭展抽跳的額角。慕錦一哂:“皇上想不想知道,皇後娘娘的屍身葬在哪裡?立的又是什麼碑文?”

“住口!膽大包天的賤民。皇後安康,豈容你胡言亂語。”隻要一聲令下,皇宮的禁衛軍即可送慕錦歸西。蕭展極力壓抑胸中滔滔怒意,遲遲沒有喊人。

“皇上莫不是忘了,兩年前,皇上派人到西埠關暗殺草民,草民巧合和皇後娘娘同行,於是連累皇後娘娘慘遭不測。”

“你……胡說!”蕭展抓住慕錦衣領的手背青筋暴起。

慕錦補充:“那晚月色朦朧,皇後娘娘不知被誰擊中一掌,當場沒了呼吸。”他沒有說謊,李琢石當場沒了呼吸。不過,之後又有了。

那天過後,蕭展將朱文棟的飛鴿傳書信看了又看。

刺客說,皇妃倒地不起,沒有了呼吸,來不及查探脈搏。蕭展覺得這裡有不對勁,他不確定她的生死。但是,朱文棟的刺客招招致命,她極有可能當場斃命。

蕭展不再細想,僅告訴自己,她沒有死。他見不到她,是因為她病臥在床。

蕭展編排了一個完整的前因後果。

慕錦卻殘忍地撕掉了謊言的幕布。

蕭展吐字如冰:“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你。”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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