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軍備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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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替瑾嬪脫了外頭的衣裳, 奉上茶水。姐妹倆方坐定說話。

瑾嬪端詳著她的臉色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眼圈紅紅的。”

果然是親姐姐!剛才某個姓愛新覺羅的家夥纏著她嘮嘮叨叨半天, 也沒發現她情緒不佳。若桐不由心頭一暖。

前世迫於慈禧的淫威, 瑾妃跟她和光緒並不親近。因此在她死後, 載湉這個認死理的熊孩子, 就篤信瑾妃是慈禧和皇後的幫凶、害死愛妃的仇人, 見了人家就是一張誰欠他八百萬的臭屁臉,逢年過節連句熱乎話都不肯說, 害得瑾妃守了一輩子的活寡。

然而後世資料顯示, 瑾妃掌權做了皇太妃之後, 卻能不計前嫌,力排眾議將妹妹的骨殖從宮女亂葬崗移入崇陵妃園寢, 讓她享受香火祭祀的同時,亦能長伴光緒帝身側。

於珍妃而言,這無疑是一份珍貴而無私的饋贈。

慈禧一世風光的王座下, 墊著前朝後宮無數人的屍骨, 她雖然不幸成為了其中之一,卻是獨得夫君寵愛,甚至一度把持天下權柄。跟瑾嬪比起來,她有什麼資格自傷自憐、故作矯情呢?

“無礙,”若桐忽然覺得渾身一輕,“姐, 我以後一定讓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想什麼時候見額娘就什麼時候見額娘。”

“胡說八道!”

這個時候宮妃想隨意召見家人,非慈禧這樣的地位不能,瑾嬪狠狠地一指頭點在若桐額頭上:“我看你就是被皇上給寵糊塗了,這種話也敢宣之於口?”她說罷又輕笑一聲,壓低嗓音:“不過,你要是能給他生個兒子,倒也不怕沒有隨便召見家人的時候,我可盼著那一天了。”

若桐迎著姐姐調笑的目光,比出五個指頭:“五年,給我五年時間,姐姐就等著享福吧。”

現在是1889年,五年之後正是甲午年——中國戰敗於日本之際。要想改變他們夫妻乃至整個中華民族的命運,非得從前世這場讓中國淪為半殖民地的戰爭開始著手不可。

瑾嬪不知後事,還以為她說的是生兒子,當即臉龐一紅:“呸,還不住嘴呢!青天白日說這個,也不害臊。”

若桐笑笑,也不分辯。

一時宮女端上茶點來,姐妹倆相坐對弈,打開紅漆葵花填盒一瞧,除了宮裡常見的馬蹄糕、酥、榛果奶油卷兒,還有一盤子用貓咪碟子裝的西瓜酥餅。

那餅隻得酒杯口那麼大,精致可愛;酥皮摻了蜂蜜烤製,香甜酥脆;又在麵餅中間夾進去一層薄薄的西瓜瓤,清甜爽口。

瑾嬪嘗了一個,眼前一亮,連棋也不下了,隻抓著牙筷不停口地吃。

白青卻是一愣:“怎麼把這個端上來了?”

那小宮女怯怯地說:“我見廚娘做了好些,以為小主愛吃……”

若桐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瑾嬪毫無察覺,繼續就著牛乳茶吃餅,筷子下的那叫一個歡快。

若桐見狀不由抬手扶額。她雖然恨慈禧入骨,但是目前敵我雙方實力差距過大,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采取戰略防禦姿態,裝純賣傻以麻痹敵人。而上一世,她惹怒慈禧的三件事,一是專寵,二是乾政,三是洋化的生活方式。

後兩項是她自己選擇(並且深以為榮)的,可是專寵這口鍋,真的不該由她一個人背啊!現在的愛新覺羅載湉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大小夥子,寧可天天隻蹭不吃、夜夜蓋被聊天,也要“專寵”一個瘦不拉幾的黃毛丫頭,主要還是因為她的“同行們”實在襯托得太太太好了。

皇後葉赫那拉靜芬,擁有乾癟枯瘦、仿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身材,年紀輕輕就蒼老疲憊、跟慈禧太後站在一起仿佛姐妹一般的麵容。她留下的照片,到了二十一世紀還能用來止小兒夜哭、反包辦婚姻、外加掰彎一眾直男。

再看自己的姐姐,雖然若桐無比堅信自家四姐憨厚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善良有趣的靈魂,然而事實就是這個靈魂正包裹在一個肥嘟嘟的皮囊之下,這個目測重達一百四五的皮囊還伸出手去抓她桌上的糖酥小餅乾,吃得萬分happy。直到她前世被慈禧關小黑屋的時候,姐姐的體型和食欲也沒有任何變化……

慈禧給了光緒三個選擇,一個太醜,一個太佛,作為一後二妃中唯一一個顏值正常的人,想不專寵,實在很難啊!

若桐心情憂傷地吃了半個奶油卷兒,太監高萬枝忽然進來說:“小主,皇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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