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abime(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0693 字 3個月前

在兩個人一致驚訝的目光裡,書櫃緩緩移動,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所以我挖了這個地道,以徹夜看書為借口,就是為了能和她相會。”

國王陷入甜蜜的回憶裡,說完大有要故地重遊的意思,已經自顧自鑽了進去,因為太過熟練,他這樣圓潤的身形意外矯健。

愛德蒙突然低聲說:“克裡斯——”

克莉絲躬身跟上,頭也不回道:“我不會同意的。”

“我還沒說話。”

“想也不行。”

昨晚翻陽台後,他就盯著屋裡的承重牆看了很久,回憶起他總是會包下一整層,好像被狹小監獄憋出心理陰影,克莉絲太清楚愛德蒙會想什麼了。

無非就是把攝政街兩邊房子打通,好方便他隨時切換身份。

密道裡很黑,克莉絲艱難摸索著,好幾次差點栽倒,都被愛德蒙及時揪住後領站好了。

好在這段路並不長,出口的光卻被擋了大半,隻能朦朦朧朧看到堵在前麵的國王,克莉絲剛要開口,就對上了一張冷峻剛毅的麵孔。

威靈頓元帥將目光從呆滯的國王那裡移開,決定還是給這個貪玩了一輩子的頂頭上司留點麵子,裝作沒有看見國王,衝著克莉絲點頭:“班納特。”

這種尷尬場麵都能化解,語氣還很平靜自然,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就像是麵對上門拜訪的人,而不是一條不知道通向哪的密道。

元帥欽點,為王背鍋。

小小事務官無法反抗,隻好忍辱負重,從國王留下的狹小縫隙鑽出去。

克莉絲出去後才發現,密道的儘頭原來是一間大衣櫃。

元帥對國王的想一出是一出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把一國之君會打密道到自己家往陰謀論想,也沒有為難克莉絲,反而讓男仆上了茶,和她閒聊起來。

“前幾天我剛聽斯圖爾特伯爵誇了你,他可不常評價一個人。”

上司這種搞事體質,他的誇獎相當令人心慌。

麵前這位元帥是個直性子,不能按照老師那套來,克莉絲乾脆也想到什麼說什麼。

威靈頓元帥:“你和你老師都是這樣,見不同人就是不同一套。”

看他說得平心靜氣,簡單論述,沒有譏諷的意思,克莉絲也用討論事情的態度說:“我以為照顧對話者是一種禮儀。”

“照顧這個詞本來就是一種傲慢的自上而下,你們運用話術,表麵討好,其實是想控製一個人。這樣和命令有什麼區彆呢。甚至更七彎八繞,浪費時間。”

“那是因為您命令的人願意聽從您。”

想到他在議會改|革裡裝的鐵百葉窗,克莉絲若有所思看他,繼續道:“您抱著這樣剛直的念頭,或許在戰爭年代很好用,現在這種談判桌上的戰爭,反而不適用了。”

“你這樣沒上過戰場的年輕人,來我麵前說這番話,膽子倒是很大。”

克莉絲道:“您誇過我年輕氣盛。我這樣表現就是一種策略。”

威靈頓元帥一愣,隨即笑了。

“那麼,你來說說,談判桌上有什麼戰爭?”

克莉絲微笑道:“您不覺得,愛爾蘭宗|教解放法案就是一個戰場嗎,您甚至分不清誰是友軍,誰已經投敵,誰又願意加入您的隊伍。”

“說下去。”

元帥淡淡道。

元帥既然已經和上司聊過,上司還提了自己,克莉絲大膽推測,他已經被不管部長盯上,要拉攏壯勢了。

威靈頓元帥的立場一直很鮮明,非常反對屈從,心中傾向軍|事控製,並沒有意識到這次的不同。

上司隻是臨時的上司,而且他沒有表麵那麼簡單,大家心知肚明,目前是因為裡德所以立場一致,達成合作。他們關於法案的立場卻完全不同,上司到底是政客,派係私心很重,不僅要鬥政敵,更想借機獲得內部支持。

她被納什教過,深諳牌局,當然不會把籌碼全部押在他身上。

直視元帥銳利起來的目光,克莉絲從容笑了。

“您打仗時,想要了解戰局,或許需要一些情報。”

“我在愛爾蘭呆了好幾個月,恰好能提供一些情報給您。”

……

當初會選擇這兩棟房子挖地道,擅長建築的國王當然是看出,物理距離適宜打地道,但是朝向和街區原因,誰都不會意識到這兩家有聯係,非常便於他和情人幽會。

在乘馬車去元帥家接青年阿多尼斯的路上,國王被意大利伯爵盯得十分不自在,對拋下小年輕還讓他背鍋更加愧疚了。

“幾十年了,我中間負債就賣了那幢房子,沒想到幾經轉手,居然被威靈頓買下了。”

胖子國王低聲解釋。

他對其他人不在乎,對元帥這樣的英雄還是很敬重的。

因為國王對年輕人很好,愛德蒙還是放過了他,換了個話題,有意聽聽這位情史豐富的國王到底是和情人走到一起,還分分合合糾纏了這麼多年的。

“我在劇院對瑪利亞一見鐘情,她和彆人都不一樣,因為生活足夠富庶,她自己也安於平靜的生活,對我王室繼承人的身份不但不動心,還避之不及。我每次邀請她都失敗,後來,我決定用真心打動她,我給她寫了好幾十張紙的情書。”

國王說到這裡,挺直了身子。

愛德蒙想起了在意大利的一次次邀約,他們三年裡的通信,還有那本聖經裡沒能寄出去的信。

他掩飾了期待問:“然後成功打動了她?”

“然後她逃得更遠了”

愛德蒙麵無表情。

國王已經習慣了伯爵表情如麵色一樣冷清,又自顧自得意起來,“當然,我最後還是成功得到了她的回應和愛情,我們在一個天主教堂結了婚。不論如何,她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伯爵這才以一種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好奇說:“我能知道您的秘訣嗎。”

“我哭泣哀求,以死相逼,她到那時才發現,她永遠會對我心軟,她根本拒絕不了我。”

國王發現,麵前的基督山伯爵似乎也被他的愛情震撼,久久說不出話,於是貼心留出了安靜。

馬車停在元帥的房子前。

克莉絲似乎早就算到,所以已經在門房等著了。

她上馬車後,麵對國王低聲的道歉,失笑擺了擺手:“我和元帥聊得很愉快。”

克莉絲又頓了頓。

“對了,元帥讓您自己掏填地道的錢。”

國王耷拉了雙下巴。

等他在心裡算過自己的年金是否足夠,又突然興起要給克莉絲嘉獎。

“我雖然是國王,但是不能隨意征稅,年金也固定了,給不起太貴重的東西,不過我能頒勳章給你啊,我現在什麼都不多,就這個權限多!”

克莉絲哭笑不得拒絕了。

“宮務大臣蓋章時肯定要問理由,難道您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嗎,還是接受元帥的好意吧。”

喬治四世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對謙虛好看又有禮好看還俊秀好看的年輕人更加有好感了。

“那我就等著正大光明給你頒發勳章。”

國王思索了一會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