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ivresse(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1107 字 3個月前

克莉絲不在意聳肩,指向另一扇門,“那個房間呢?”

“是我的臥室,”他又補充,“夜裡可以鎖上門,有事情放心拉鈴,你房間的隻連通我這邊,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這麼看,他給她的格局和在攝政街的臥室一模一樣,就在他的臥室旁,因為占地麵積大,反而顯得他的臥室像是她房間的套間了。

“這樣安排讓我要有負疚感了。我當初讓你睡書房,好像不太公平。”

“但是我很喜歡那裡。”

在那間書房,他們相擁而眠,還坦白了心意。

在他心裡僅次於馬車和初遇那艘船。

還沒來得及表述心情,克莉絲突然在衣帽間的一麵木質隔板前停下,抬起手。

輕鬆打開了一塊可移動的嵌板。

“這是什麼?”

克莉絲揚眉問。

愛德蒙漲紅臉,連忙解釋:“這裡能看到我房間裡的寫字台,如果有人入侵,可以藏在這裡,觀察外麵的情況,重要文件都鎖在那裡。”

“你放心,這塊板子隻能從換衣間裡麵打開。”

本來隻是單純疑惑,聽懂他在解釋什麼,沒多想的人也跟著紅了臉。

兩個人又把房子的其他地方看過,臉上的熱意才消散一些。

快要傍晚時,貝爾圖喬在臥室外間找到了兩個人,領事正跟著伯爵學德語,似乎為了方便糾正發音,兩個人緊挨在一張沙發裡,仿佛要共享呼吸。

本來以為壓低聲附耳去說就行,看到他們這麼近,管家的表情有些為難。

“我和克裡斯之間沒有秘密,要說給我聽的話,同樣也可以讓他知道。”

伯爵頭也不抬說。

管家隻好委婉說:“有位卡德魯斯先生找布沙尼神甫。”

聽到卡德魯斯這個名字,伯爵的表情變得冷厲了。

“我知道了。”

管家離開後,愛德蒙抱歉說:“我沒想到他會這時候來巴黎,我得親自去一趟了。”

“你的‘工作’要緊。”

克莉絲說,又擰眉問:“你說隻有三位仇人,這個人又是誰?”

愛德蒙:“他雖然沒有參與,但是當年唐格拉爾和弗爾南密謀時,他在一邊旁聽了全部計劃,我被逮捕時他也在一邊,後來,他明明可以揭穿陰謀,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本來不打算對他做什麼,但是命運就是這麼奇妙,他自己出現在我的計劃裡。”

“他是這些人裡麵唯一一個說‘上帝不公平’的,”愛德蒙嗤笑一聲,“的確,那三個人都做了惡事,反而大富大貴,他自己呢,隻是做了旁觀者而已,反而窮困潦倒。”

克莉絲放下書:“我倒是覺得很正常。畢竟不想付出努力的話,最容易來錢的方法都寫在法律裡了。”

“一樣的貪婪,唐格拉爾惡毒不擇手段,他卻怯懦無斷。這樣的人對正義不屑一顧,不做惡隻是因為膽小不願承受後果而已。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既做不了正直令人尊敬的好人,做不來讓人咬牙切齒的惡人,所以隻能眼紅好人心境安寧,惡人發家致富。”

因為這些話,愛德蒙忍不住笑了。

“如果當初狂歡節時,你對我說這些話,我可能要更早愛上你了。”

不等他的新神繼續追問,他已經腳步輕快走進衣帽間,再次出現在克莉絲麵前的,是很久未見的布沙尼神甫。

“如果時間有些晚,你可以讓阿裡把你先送回去。”

神甫用年輕的聲音說。

克莉絲拿起德語書,不耐煩擺手:“你快走吧,我和神甫還有賬沒算,看到這張臉我就想考他法國史。”

再回到香榭麗舍,天已經黑了,連兩位愛鬨的小姐也回到房間休息了。

守在樓梯口,看到還穿著神甫法衣的伯爵,阿裡連忙迎上來,顧不上主人臉色還很低沉難看,伸手比劃。

“少爺還沒回去?”

他擰眉問。

阿裡又做了幾個動作。

“他說要等我?”

阿裡點頭。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愛德蒙疾步走進外間,看到好好燃燒著的壁爐,才稍微舒緩了神情,輕輕吐出一口氣。

克莉絲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麵向壁爐,還抱著那本德語書,整個人蜷著,像是在絨苔蘚裡抱著堅果冬眠的睡鼠。

愛德蒙緩步無聲走近,被壁爐的暖意一照,剛觸及她,剛才在卡德魯斯那裡沾染的晦暗就消融著褪去了。

發現兩個人的接觸可以充盈被過往再次戳空的心,他控製不住,單臂撐著靠背,俯身,輕輕吻了還在睡夢裡的戀人。

記起對方永遠是先脫力的那一個,為了避免年輕人從沙發上滑下去,年長者將單臂伸進外套下麵,攬住了纖細的腰肢。

這段時間的“討好和躲避”遊戲,克莉絲被他無數次堵在各個俱樂部,兩個人避開所有喧鬨歡笑,在無人房間的昏暗角落安靜擁吻,剛觸及,她幾乎本能勾住他的脖子,也追逐起來。

“回來了?”

她困惑說,一句話比他身後的壁爐還要熾熱溫暖。

如果不是因為下意識說了德語的話,他可能不會這麼快笑出聲來,還能多感動一會。

被這副難得迷糊的模樣戳中,愛德蒙伸手把她的短發愛溺揉亂,給她倒了一杯清水,像是離開前一樣坐下,等她自己找到舒適的姿勢坐好。

“這麼擔心我?”

他控製不住微笑問。

還沒完全恢複清醒的克莉絲不怎麼坦率,彆彆扭扭哼一聲算是同意了,看清他沒來得及換下的長袍,又咕噥說:

“我這樣算不算冒犯神職人員?”

不等神職人員反應,她反而借著姿勢便利,伸手環抱他,大膽丈量起來。

從來沒被這樣過,那具勁健消瘦的身軀整個僵住了,隻能任她動手。

為了營造出神甫一天都在家的假象,這件長袍很薄,她很輕鬆就能隔著寬大輕薄的麵料摸索到那些結實的肌肉。

因為十年殘酷牢獄生活,他這樣的藥劑師也隻能慢慢調理胃,再加上已經習慣了吃得少,所以他連肌肉也都是精瘦的,起伏不大。

和那種刻意練得過分健美到鼓脹油膩的體型不同,愛德蒙是為了精準克敵殺|人而練出來的,上肢很勻稱,沒有一點贅餘。

除了身高和肩寬有點麻煩,如果要穿女式的衣服,這種體型其實不會顯得太壯。

他都有一堆假身份了,再多個“班納特夫人”的女性身份也沒關係吧?

無意識按上塊壘分明的腹肌,克莉絲想著。

平時還是和基督山伯爵一起活動,有需要就讓他稍微偽裝一下,帶上麵紗,他變一下聲音,也不會有人懷疑。

變成已婚,他就不用再吃那些醋,自己也能把男性身份坐實。

至於孩子的問題,自己可以說是陪妻子產假,到時候去羅馬生下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和老師攤牌,繼承人問題都解決了。

克莉絲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怎麼說服他是一方麵,不過這個計劃還不算周全……

“——克莉絲。”

因為困倦缺氧還不太清醒的人回神,才發現自己坐在什麼上麵。

克莉絲整個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