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ivresse(1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0981 字 3個月前

沒想到克莉絲會把她送的禮物隨身帶著, 莉迪亞呆了一會才意識到這是什麼。

那些冒險尋寶的裡,被海盜貼了黑券的人將被追殺,因此引發一段驚險刺激的故事。

不論如何,有架打了, 還是弟弟允許的。

莉迪亞眼前一亮,把那張有些發軟的紙片隨手一塞, 也顧不上細想為什麼突然就要對付那位“黑發情人”, 從一邊的大箱子裡一把抄起演戲用的道具劍,朝克莉絲指的房間飛奔過去。

聲樂老師有意把杜朗安排在了最偏僻的房間。

當初能幫他順利偷渡到法國來, 猜到自己的背景可能不是鄉紳兒子那麼簡單, 所以也意會到了杜朗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克莉絲完全不擔心莉迪亞會吃虧。

頭腦派打起架比她還弱,現在被迫躲在劇院, 不搞清楚情況, 他肯定不會還手或者開槍,隻有挨打躲藏的份。

不緊不慢走到門口,看清屋內情況後,克莉絲愣了一下。

狹小的休息間才一會就變得非常淩亂,顯然已經有過一場追逐戰,杜朗癱坐在一邊, 表情空白, 莉迪亞還提著那把劍, 也傻站在屋子中間。

他們看著同一個方向。

“你力氣已經大到可以把牆打破了?”

克莉絲抽了一口氣, 指著牆上黑黢黢的洞口問。

莉迪亞下意識低下頭, 看著自己的雙手, 似乎也被自己的力量驚呆了。

看到好友跟著進來,還和貌美殘暴的女人相熟,杜朗連忙道:“克裡斯!你快解釋一下!”

足跡遍布整個地中海的賊首有意換了英語。

克莉絲無辜道:“解釋什麼?”

“她居然說我是你的情人,我們都是男人,英國人不是最擔心這種汙蔑,不惜決鬥自證清白嗎。”

“我們是在馬賽的紅燈|區認識的吧,還是你主動邀請我去你的房間呢。”

“是這樣沒錯……”

“那些晚上,也是我們呆在一起,了解對方,我帶著你體驗很多你以前不知道的刺激。”

杜朗覺得自己遇到了對手。

如果自己還隻是瞎編一通,那外交官都不用顛倒黑白,隻要有意更改用詞,他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等等,瞎編。

看著扔了劍,躍躍欲試要再驗證自己的力氣,掰響關節緩緩走進的女魔頭,杜朗終於明白過來,絕望後退,一邊嚷道:“你小子也太記仇了吧,啊——”

沒理身後的慘叫,走近那個被莉迪亞打破的牆,一陣輕敲,克莉絲終於摸到了機關,哢噠一聲,被打破了一個洞的牆緩緩移動,露出了足以一個成年男子通過的入口。

“難怪你能打破了,這麵牆是空心的。”

莉迪亞湊過來,麵對幽長的隧道,眼前一亮:“要進去嗎,這裡麵肯定藏了寶藏。”

克莉絲屈起指節敲她的腦袋。

“少看點冒險。”

杜朗低嘶著按著手臂走到她另一邊,防備看了一眼莉迪亞,才說:“我覺得裡麵肯定有一位貌美少女,她被綁架在這裡,等著我們去救她。”

克莉絲一巴掌糊上他後腦勺。

“你也是,少看聽戲。”

被她推了個踉蹌,深感差彆待遇的人控訴著低聲說:“那你說是什麼!”

“不看看怎麼知道。”

克莉絲擦了根火柴,點燃風燈,邁步走進去,兩個人好奇心勝,也急忙跟上了。

她一個人提著燈走在前麵,因為火光搖曳,把附近映得更加鬼祟,沒走兩步就被兩邊抓了衣服下擺。

……這兩個人原來還會怕鬼嗎!

克莉絲身形瘦削,兩個人都想擠到她背後,免不了互相推搡,聽著走道回響的腳步聲,都不敢大聲說話。

“你居然躲在我弟的背後。”

莉迪亞強撐著害怕,對身邊的男人鄙夷道。

“不是說了,我是他的情人嗎。”

賊首能屈能伸,並不在乎這點嘲諷,戲癮上來,故意捏了嗓子,嬌滴滴說:“克裡斯,人家好怕。”

他不會變聲,這一句把莉迪亞惡心得不行,也反應過來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黑發情人”了,乾脆扭過頭不搭理他。

剛剛飽受她的挫折,這時候掌握了對付的方法,杜朗又湊近了,陰陽怪氣叫道,“姐姐。”

莉迪亞躲開,嫌棄道:“你離我遠一點。”

頭一次看到莉迪亞吃虧,克莉絲憋了笑,沒管他們,繼續往前走。

沒有岔道,前麵是一個樓梯,她腳步一停。

有一個喜歡在黑暗裡談事情或者做點什麼的男友,克莉絲的聽覺比過去好了不少,至少在這種過分安靜的環境裡,她能分辨出並不在身邊的聲音。

身後的兩個人也跟著緊張停下了腳步。

四下裡一片闃靜,偶爾有滴滴答答的水聲,沒過多久,自下方深處傳來了一陣石牆移動的聲音。

克莉絲下意識摸出槍,聽到身後兩個人一致慌亂叫出來,知道已經被這裡的住客發現,乾脆循著聲音,提起風燈追了上去。

果然,路的儘頭變成了一條死路。

她對建築了解一般,剛才能發現機關,是因為莉迪亞誤打誤撞鑿破了空心牆。

前路未知,除非愛德蒙在這,就算破解了機關,再追下去恐怕就是她自己吃虧了。

看過自己想知道的,克莉絲才邁了相同步距,不慌不忙折回去。

姐姐和好友還呆在原地,兩個人相隔很遠,看上去不太對勁,看到她回來,一個還驚嚇過度一樣杵著,另一個已經呆了哭腔撲過來。

哭訴一通後,莉迪亞又用力拍她的手臂:“你怎麼可以把我們扔在這裡。”

克莉絲嘶了一聲。

“你其實不用怕,”她苦笑說,“我覺得那個人如果就住在這,成天不曬太陽,不一定打得過你。”

三個人回到休息室,關上機關,看著那個大洞,杜朗迫不及待問:“你發現了什麼?”

克莉絲:“感覺這裡麵還挺深的,地下應該不止這一層,能不聲不響挖這麼深的地窖,肯定不是個人能做到的。”

她又推開杜朗帶來的巴黎地圖,回憶了步數和方位,大概估算了下剛剛追到的地方。

“這個地道有些年頭了,我記得大革|命的時候,這片區域被占領過,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挖了作為黑牢使用,後來巴黎變數太多,很多人連自己都顧不上,時間長了就被遺忘了。”

杜朗表情認真起來:“王弟那時候就在巴黎,說不定還記得這裡,會不會是王黨的人用這裡關押對手?”

他的懷疑也不無道理。國王這次之所以病倒,就是因為他弟弟借自己兒子被刺,把整個參議院的溫和派都抓住,自己和一幫貴族把控了議院,國王數年平衡努力化為泡影,氣急攻心,臥床不起。

克莉絲搖頭,“機關是這個時代做的,這裡應該隻有一個人。王黨現在在巴黎氣焰正高,什麼都不怕,就剛才的動靜,早就跑出一堆人把我們逮捕了。”

“你就不能替我把這個發現檢舉給警務局嗎。”

一個賊首,遇事第一反應居然是找警|察。

克莉絲恨鐵不成鋼看了杜朗一眼:“警務局現在忙著抓通緝令上的某個馬賽人,貧民窟的命案都不管,你指望他們來劇院地窖抓人?”

“而且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抓到他。這個人在裡麵住了這麼久,布置這些機關,說不定還有一堆秘密通道,看來,你恰好住在他的出口之一。”

還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想到可能今晚找過來,杜朗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