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ivresse(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1857 字 3個月前

“彆狡辯了,你根本就是下意識說的!而且你都想扒光我了,這兩個地方根本沒有區彆!”

“我什麼時候說要——”

“你明明說了,要‘收走我的一切’。”

愛德蒙隻好硬著頭皮解釋:“我是擔心你帶著槍或者什麼逃走工具。”

經驗為零的人本來意會不到,被理論家填充了畫麵感後,這次連他也紅了臉,因為偽裝成勳爵的膚色,才沒有那麼明顯。

愛德蒙很快發現,她還被自己攥著手腕壓在辦公桌上,這下語境和情景都過分衝擊,連忙起身鬆手。

領事的個人辦公室這下徹底安靜了。

明明都是二三十的人,兩個人卻像隻有十幾歲的熱戀小年輕,為了一點猜想和假設開始鬥嘴較勁,又為了不那麼純情的念頭不約而同臉紅,各自彆開臉不敢看對方。

領事最先打破凝滯,輕扯有些皺的衣服,站起身,走到壁爐邊,一把抄起劍杖。

“假裝我還沒聽到你要替我找回我的黑發情人吧。”

“我相信,我還沒那麼快原諒一個‘無恥’的引誘犯,一言不合,我會追殺這個人出領事館的。”

她微笑咬了重音,長劍以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出鞘。

“現在,勳爵,我允許您先跑十秒。”

一月,整個巴黎城都在討論查理十世的加冕儀式,也有少部分人在關注奧勃裡翁那個怎麼都不願意說的秘密。

沒有人在意滿城逃避領事追殺的勳爵,還有頻頻被邀請去香榭麗舍做客的神甫。

新官上任都要燒三把火,更彆說兄長在位就搞事情的新王了。

查理十世剛上來就撤了參議院的大部分人,把老貴族和天|主教徒往裡塞。他觀念極端保守,憎惡民|主,意圖恢複王朝統治,連帶著對君主立憲製的英國也很不滿,相應對英政策也有了改變。

工作量陡然增加,克莉絲忙得暈頭轉向,想到有“未來夫人”管著,也顧不上四姐和五姐最近在折騰什麼了。

終於空出時間,她找到了愛德蒙。

“這次委托我的上線在希臘應該很厲害,我會和他在迪耶普碰麵,今晚你陪我去吧,說不定能幫你在希臘找到其他證人。”

當初她撇下男仆在紅燈區,和那位好兄弟去查探,結果借口說是去見今生難忘的摯愛。

原型對此耿耿於懷很久,聽到後毫不猶豫同意了。

巴黎到迪耶普不過一百多公裡,走愛德蒙的私人驛站,七個小時就能跑到。

迪耶普正對英吉利海峽,海峽對麵就是英國。

愛德蒙在這裡有一處產業,如果出現極端的意外情況,他們可以隨時回英國,全天有船隻候在碼頭,準備出航。

有最優秀的船長在,克莉絲完全不用操心,把船艙內外跑了一通,又回到舵前,興奮道:“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艘船嗎?”

在她說的小灣拋錨停泊,用手臂隨意撐了船舷,愛德蒙微笑看她。

“我們分開的那個半年,我找船隊搜索到了它,把它重新拖回港,完全修補好了。”

“我本來打算在複仇後把它送給你的。”

他文雅從容的戀人揚了漂亮精致的麵龐,衝他笑起來,眼裡閃耀著他最愛的慧黠光彩。

漫天和倒映在海麵的星輝都比不上。

“和滿船的財寶房契?”

被她猜中了。

她故意道:“說不定……還有一位黑發美人?”

“現在你想都彆想。”

他捏了她的下巴,蘊了笑意說。

克莉絲輕笑了一聲,剛要踮腳,被他按住了。

“你的上線好像來了。”

四下裡隻有初春還很涼的海風,過了好一會,破水聲才響起,一艘龐然大物緩緩停在了小灣外,將他們籠在了陰翳裡。

他們隻能仰著頭看那艘大船的船舷。

暗號是拉丁文,兩邊確認無誤後,大船拋下一根繩索,愛德蒙單臂抓住,將她連著厚呢鬥篷攔腰滿滿抱住,他們就被拉了上去。

因為掛了英國的國旗,大船上毫無顧忌,火光通明。

剛踏上甲板,還沒站好,就有一個男人帶著笑意道:“晚上好啊,奧布雷。”

克莉絲從愛德蒙懷裡退出來,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站在火把下,穿著希臘當地的服裝,綁了頭巾,露出俊美無儔的臉,撐了手杖緩步過來。

他走得很慢,那隻跛足並不明顯。

克莉絲麵上自然伸出手,微笑道:“拜倫勳爵。”

拜倫與她回握,又側頭看了眼愛德蒙,調侃道:“你竟然把魯思文也帶來了。我沒想到你們還在一塊,怎麼,我在《吸血鬼》裡給你的提示還不夠明顯嗎?”

“什麼提示?”

克莉絲茫然看他。

拜倫道:“這些年為了希臘的事務,我和你的老師始終保持通信,我聽他無數次說起過你,還說你女人緣太好,很有我當初的風範。隻是我在維也納看到這個人,又聽你老師說起一些事,就知道不好了。”

“可惜,你本來可以成為愛情的常客。”

他詠歎著,又壓低聲:“我在劍橋時的男朋友就很柔順貼心。”

克莉絲:“……”

不愧是在大學養熊,在噴泉裡遊泳的人,看來這位先生即使經曆戰役,做了希臘的大英雄,也還是和在英國一樣肆意而為。

被誤認為是同路人,克莉絲也很絕望,隻想把話題從寒暄變回正題,拜倫卻擺了擺手。

“委托你幫忙查的可不是我。”

他指了一個方向,“你去見她吧,我和你的男友聊幾句。”

大詩人可以留在希臘或者周遊世界,不必管法律和宗教,她以後可是還要在英國混的!

克莉絲頭皮發麻,連忙道:“我們不是——”

拜倫會意笑了。

“我明白,這是一種強烈純真的愛和激情。”

克莉絲隻好把這位大佬交給愛德蒙對付,自己往他指的方向走。

沿路都是希臘裝扮的護衛,上了又幾級階梯,克莉絲看到了趴在船舵邊的小姑娘。

穿著白裙的黑發女孩非常顯眼,她輕輕哼唱著歌,見克莉絲遲疑走過來,彎起了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拉了她的手,用現代希臘語對她輕念:

“在這荒涼的海邊,他們的心/已經訂了婚,而星星是那婚禮的火把/將這美麗的一對照得更美麗,海洋是證人,甲板即新婚床,情感為他們主婚,孤獨就是牧師……”

“他,他們就這樣成了親?”

克莉絲遲疑接下了這句拜倫的詩。

下一秒,女孩揚起還未長開就見絕色的臉,衝著拜倫的方向用英語歡喜道:“先生,我的唐璜會說希臘語!”

兩個正在交流的男人抬起頭,一致看過來。

為了看清“先生”的表情,她把靜止的船舵往克莉絲的手上一交,小跑到圍欄邊。

“他還接受了我的求婚,我要帶他回希臘!”

愛德蒙:“我不同意!”

“不對——彆讓克莉絲碰船!”

拜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