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這是到了陸柏薇記憶中的那一天了,她想了想,還是刻意掐著點去偶遇,老太太倒是在記憶中的地方掃著雪,但是,過了會,她從兜裡摸出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暖了會兒手,又吃了幾口,看起來不像是要餓的暈過去的樣子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為什麼都變了?!
啊啊啊啊!
陸柏薇心中直犯嘀咕。
第三次跟她擦肩而過的柳老太太心裡也在嘀咕。
以前倒是沒有見過這個女的,她現在出現這麼頻繁,究竟是想乾什麼?
難道是有什麼企圖嗎?
不會是來盯著自己的吧?
這麼一想,她垂下眼簾隱去了眸子裡的寒光,縮著腦袋,繼續掃雪。
第四天,陸柏薇對那箱黃金差不多已經是認命了,但是她心裡還有些鬱悶,想知道原因,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變故?!
以前是她想左了,總是順著以前的路,從來沒有主動去做過什麼,也沒有接觸過這位老太太,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被她給影響的,那到底是哪裡變化了?
沈華濃嗎?她難道已經跟柳老太太聯係上了,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這天下了晚班之後,陸柏薇特意又偷偷跟著老太太走了一路,跟到對方居住的地方。
一路走過來,柳老太還是陸柏薇記憶中的貧窮困頓,不過她還挺講究的,衣裳破歸破,但是收拾得很乾淨,烏漆嘛黑的大棉襖陸柏薇從她後麵看,看出來是收了腰線的,衣服上打了補丁的地方也比彆人的補丁好看,不能繡花她也用了彆的花樣,看起來像是多了兩個花口袋。
老太太頭發雖然花白,但是還抹了發油,梳得油亮順滑的在腦後挽了個簪兒。
她跟外人基本不來往,就是碰見鄰居了,也是互相不搭話,不管彆人如何,她就是漠然的望著前方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街坊鄰裡有個小女孩兒應該學了家裡的大人說話,指著柳老太一會喊她“花魁”,一會又叫“柳姑娘”,然後嘻嘻哈哈的笑起來,老太太似乎沒有聽見,漠然無視的進屋關了門。
陸柏薇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掏了幾顆糖出來哄小女孩問了幾句話,仍舊是一無所獲。
倒是暗中過來附近調查的吳畏因為認識陸柏薇,發現她好像在跟蹤彆人,特意的留意了一下她的跟蹤對象。
一個老太太有什麼好跟的呢?
吳畏沒有驚動陸柏薇,就是私下找人打聽了一下這位老太太,去街道辦核查了一下消息。
事後他也沒有多想,隻隨手在紙上多記錄了幾個字——柳如意,曾經是滬市鳳陽樓的頭牌,解放後在婦女教習所學習改造兩年後被遣返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