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程景明鬱悶道:“我不就是我之前什麼也沒有看見,哥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最厲害的,我等會再過來!”他說完追著劉霞跑出去了。
走廊裡很快傳來程景明的聲音:“劉霞,你給我站住!你敢做就要負責任,你們領導在哪裡,我去找領導反應情況。”
“”
聲音漸漸遠了,霍庭歎道:“這小子怕是好事將近了。以前我還以為就他那張嘴,不說得罪所有人,肯定會讓他一輩子打光棍,沒想到還被他給哄到了個”
沈華濃讚同的點頭:“他還挺會說話的嘛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霍庭:
“那也叫會說話?”
“那自己跑到我爪下的呢?”
他小聲嘟囔了兩句,看沈華濃額上有汗,他翻了個身坐起來,然後拉沈華濃坐下來,“歇會,擦擦汗,等會陪我睡一會?”
之前上藥的滋味十分刺激,霍庭能夠忍得了疼,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汗腺,重新抹上藥,又出了一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沈華濃隻能給他多擦幾遍,她還得配合劉霞給他處理傷口、抬臂、翻身,也累得一身的汗。
沈華濃順勢坐在床邊,望著霍庭問道:“你背後怎麼弄的,槍傷是怎麼弄的?”
醫生說沒有傷及要害,他也表現得一副不要緊的樣子,她就以為應該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嚴重,但是剛才看那傷口,都血肉模糊了。
霍庭卻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上次偷藏文物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是做對了,所以給沈華濃說起實情來也毫不猶豫。
就連之前還在部隊上的時候,將那些投降的罪惡分子殺了,他也問心無愧,那些人就是該死。
這次假正經覺得錯了,他也本能的想要回避。
他猶豫著,沈華濃起身去將房門關上了,還反鎖了一下,然後再回來,站在床邊,一條腿膝蓋支在床上,然後雙手捧著霍庭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低聲問道:“你碰見徐炳榮了對不對?”
霍庭眨了一下眼睛。
“也見到宋達了,對不對?”
他“嗯”了一聲。
“他們逃到境外去了,對嗎?”
“是他們弄傷你的?你背後是他們逃跑的時候,引發爆炸弄傷的,對不對?”
“人你沒有親手抓回來,逃了,是不是?”
霍庭垂眸。
沈華濃繼續道:“你覺得自己沒有儘全力,如果儘全力能夠逮住他們或是將他們解決了,一勞永逸,所以心裡難受了,是不是?”
霍庭不語。
他知道沈華濃肯定問過小許一些可以公開的內容,隻看自己的狀態不對,就能猜到他對那幾個壞蛋放過水,能想到那兩人是跑出國境了這種小許絕對不會說的內容也不奇怪。這娘們一向很敏銳。
沈華濃想問的都問完了,沒再說話,而是抱住了男人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發頂。
現在再問當時的具體經過,宋達他們逃到哪裡了死了活了,隻會讓他更加煩悶。
沈華濃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他,才能讓他好受一點,她抱著他也是下意識所為,男人愛撒嬌,她就嬌慣他一會好了。
告訴他他沒錯嗎?
他要是會相信,就不會將自己給搞成這樣了。
她知道霍庭的堅持與堅守,雖然她無法完全感同身受,但是她知道他這一路上都是自殘自棄的回來的,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就連睡夢中都糾著眉頭心事重重,她多少是能夠體會一些。
違背了紀律,對他心目中判定為壞人的人放了水,他過不了心理的那一關。
在此之前,沈華濃也完全沒有想到,他真的碰見徐炳榮和宋達的話會放過這兩人。
明明他之前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言之鑿鑿一定要將人給抓住、解決了。
在竟市爆炸案現場看著滿地狼藉和哭聲哀嚎聲的時候,沈華濃其實都已經做好了會麵對宋達被抓或是死亡的心理準備。
如果爆炸案真的跟徐炳榮逃亡事件有關,哪怕沈華濃再膽大,也踩過線,她也覺得這樣做有些太過了,就算戰鬥隊的人都不是好人,但是爆炸影響的範圍太大了,也讓不少無辜路人受了傷。
屋裡安安靜靜的,過了好一會兒,沈華濃道:“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決定。”霍庭悶聲道。
“你近墨者黑了,因為他是我表哥嗎?”沈華濃說完,胸前突然一熱,男人之前埋在她胸前,現在竟然咬了她一下。
她動作僵了僵,霍庭已經抬起頭來,“不關你的事!”
沈華濃看著胸前濡濕的那一小片,霍庭也隨著她的視線看過來,不知道他是要回避這個問題呢,還是真的被吸引住,盯著一時都忘了挪開。
沈華濃來氣,又擰了一下他的耳朵。
霍庭巴巴的抬眸看她。
她的氣又散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這麼萎靡不振下去嗎?將事情壓在心裡自己折磨自己嗎?”
霍庭搖頭。
沈華濃又道:“他們說不定已經死在半道上了,那可是大海,遊出去也不容易,或者剛跑出去就被那邊巡警抓住了,弄出爆炸案那邊肯定也看見了。”
“其實跑了也好,徐炳榮年紀大了以後等我們國家徹底開放,他肯定都死了,回不來了,就算是有心做壞事也回不來,也無法再號召他的那些打手做壞事,在外麵壞就壞,禍害彆人去。不是說資本主義都過得慘嗎,看他們跑出去肯定也沒好日子過。”
“宋達他如果再回來做壞事我庭哥這麼厲害,到時候再抓住他送他去審判肯定很輕鬆的,他以後回來,這裡是咱們國家的地盤,我們先做好防備”
“也許他出去之後改過了呢,等以後開放了,我們去外麵找他,讓他贖罪。你要是怕他再做壞事害死人,那我平時多做好事好不好?”
“你彆這樣將事情都放在心裡一個人悶著,我們一起想辦法,想不出來那就一塊兒麵對,你心裡煩悶可以跟我說說。”
她一連說了這麼多,霍庭還是悶聲不吭。
沈華濃想了想,又道:“我聽小許說,你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追上去的,其他人都沒有跟上,也就你受了傷,要不是受傷,你還會往前追,你說,你要是將他們都打死了或者都綁起來了,如果就在原地等著其他人接應,是不是就會被炸死了?受的傷肯定會比現在嚴重?”
這麼一想,她覺得還有些慶幸。
“你要是跟人同歸於儘了,我就當寡婦了,我不管你怎麼想,如果你死了的話就算你圓滿完成任務,在我看來你也是個混蛋。”
“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會不會,當時他們就是打著如果被抓住了,大家就一塊兒同歸於儘的打算?”
霍庭目光微閃,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一時沒有說話,最後沈華濃也煩了,道:“你說話!不說以後休想我再主動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