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初遇如夢(1 / 2)

柳淳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王禦天,然後忽然笑了。

他笑得一派純然,一雙滿載盈盈笑意的眸子卻倏忽一轉,看向白愁飛。

白愁飛看著他的神情,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就不顯得那般倨傲冷漠了。那雙寒星一般的眸子軟了下來,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

他們兩個都在笑,可是王禦天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這兩人莫名而來的默契,心裡那股子邪火忽的躥了出來,在角落裡熊熊燃起,火勢越蔓越開,熱氣蒸騰之下,仿佛帶著能夠燒儘一切的力量。

他的確是有理由憤怒的,因為他花上許多力氣去做的事,麵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毫不費力地就做到了。白愁飛可是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樣溫柔的微笑和這樣充滿笑意的眼神。

但在這樣一觸即發的時刻,溫柔卻柳眉一橫,怒聲怒氣地叫喚道:“喂,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到底是誰,又在這裡乾什麼!?”

溫柔已經忍了很久。在她而言,已經是忍耐到了限了。

從小到大,人人都讓著他,同門對她照顧,師父對她疼惜,遇到她的高手全對她溫顏軟語,好生撫慰,可從來沒有人像今天這樣兩個男人一樣無視她。

難道他們喜歡的是男人?否則他們怎麼能一點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不喊不要緊,她這麼一喊,便將剛才的凝滯不動的氣氛儘數打破,三人全都扭過頭來,看著溫柔。

燭光在昏暗的房間內如緩緩搖曳,明滅不定的光影映在她那杏靨桃腮上,卻更是添了一絲嫵然豔痕。

王禦天眼神頓時放空,在一瞬間的癡癡茫茫之後,便回過頭去捏了捏連,醒了醒神後,才回過身子來,端正容色,含著一臉淡然從容的微笑,拱手作揖道:“在下王禦天,來此地也是為了救人而來,方才有所怠慢,溫女俠請勿見怪。”

柳淳眉心一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何時改名了?”

王禦天回以一絲挑釁的冷笑,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卻先問起我來了?”

林淵在內心默默地為王禦天同誌做了評估:他發

現對方在遇到漂亮女人的時候,說話的樣子總是很符合規矩,基本屬於正常範圍。

可惜以前他在著急生氣的時候說起話來,總會讓旁邊聽著的人想掐死他。

說完這句話,他回憶起了方才的情形,回頭看了一眼白愁飛,雙眉一挑,唇邊帶起明燦笑意,說道:“不過改名一事還得感謝白兄。”

白愁飛在眉間凝起幾分如霜雪般冷傲之色,斜起身子,目光怪異地睨了他一眼,聲音疏離道:“此事與我何乾?”

話音一落,林淵默默地往識海深處鑽了鑽。

王禦天麵色一白,咬了咬牙,又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他隻是把白愁飛的這句話當做另一次漠視和挑釁,並未細想深入。

希望事情真是如此簡單,否則林淵就要糾結如何讓一個蠢人按著自己所想的方向去腦補了。

溫柔看了看他的神色變化不由得噗嗤一笑,這才滿意地挺起了胸脯,雙眉淡掃,一臉傲然地朝柳淳和白愁飛說道:“他說了自己是誰,你們又是誰?來這是做何事?”

柳淳便將自己的身份來曆和救人的目的說了一遍,白愁飛則是望定她,唇邊似有一絲傲然不屑的笑意,道:“溫大小姐,你莫非看不出那剛才離開的十二堂主是金風細雨樓的人?我不過是他的小小幫手罷了。”

溫柔詫異道:“你說什麼?”

話音一落,隻聽“嗡”的一響,窗欞“格”的一聲。溫柔隻覺旁邊傳來了一個人的慘叫,便愣在原地中不知所措。

燭光頓滅,屋內的暗影重重如流水輕煙般速籠四麵,而另一個人已在雜聲中登上了屋頂。

夜色無儘,冷月如鉤,翹棱中帶著幾分淒寒詭譎之意。

燭光再次被點亮的時候,已然是昏昏蒙蒙,如春日晨曦初現,似美人眸光半露。

柳淳仔細地呆在柱子前,看著剛才襲過來的一隻杯子。

那杯子竟然已經鑲入了柱子內部,而且還絲毫不損,可見偷襲之人的手法是如何精妙絕倫。他許是算準了一個時間,等著房內幾個男人都站在同一條直線上的時候,忽然出手,想一次性用這小小的杯子暗算三大高手。

原來的劇情裡便有這一招。

可惜有些事,並不是熟知劇情便能躲得過去

的,身體的反應能力也重要得很。

溫柔看了看手臂染血的王禦天,不禁驚呼道:“你受傷了?”

王禦天不想在美人麵前的失禮,即使痛得齜牙咧嘴也隻是含糊道:“沒事,小傷而已。”

可惜一轉身,他卻痛得抽了口涼氣,便扶著自己的手臂從窗戶外麵跳了出去,而且他還跳得很快。

白愁飛輕蔑地看了看他的身影,道:“他的輕功好得不像是他這種人該有的,可為什麼剛才卻如此遲鈍?”

白愁飛那時離那暗器比他還近,也不過是被劃破了頭上戴著的方巾。

柳淳站的位置好,隻是被割破了一點衣服,不過那也不礙事,反正他穿的衣服本就夠破的了。

他此刻仍凝視著杯子,眉頭緊鎖道:“來人走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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