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精分少年(1 / 2)

“你一緊張的時候就說不好話。”林淵忽然仰頭望月,傲岸的身軀在清冷月輝下更多了幾分蒼冷之意,“可你本就不必緊張。”

柳淳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又抿了抿唇,方才歎道:“我隻是想問問,你之前是不是已中了其它的毒?”

他知道有些□□會互相影響,很多時候看似無關的兩種藥混合在了一起,可能就會產生奇效。

可惜被他寄托厚望的林淵隻是斜著看了他一眼,坦坦蕩蕩道:“沒有。”

如果他說有的話,對方一定會拉著他去檢查,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實話。

有的時候,一句實話要比一百句謊話都有用得多。

有的人不能體會到這一點,便隻能陷入撒謊和圓謊的惡性循環中。

柳淳隻得皺眉道:“你莫名其妙地忘掉了一些東西,為何卻一點都不著急?”

林淵淡淡道:“你也是莫名其妙地忘記了過去,不也一點都不著急?”

柳淳微微一怔,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的確是個好反駁,好到他無言以對,隻能有些呆愣愣地看著林淵。

不過他雖然已經無話可說,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刨根究底。

柳淳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呆呆笨笨的,但有時卻是個敏銳到讓人驚駭的家夥。

老實人有時候問起問題來會讓聰明人都煩惱,而如果他停止追問了,那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如今之策,隻能用些笨辦法了。

林淵用著微帶審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略有些不耐煩道:“你還要看上多久?”

柳淳驀然一醒,便收回了那呆滯的目光,展顏一笑道:“你長得這般好看,難道就沒被人這樣看過嗎?”

他很少看到過像白愁飛這樣美的男子,以至於第一次看的時候便幾乎有些癡了,現在回想起來,那還是很快樂的回憶。他隻希望那回憶能一直令人快樂下去。

——這是哪跟哪的事兒?這貨轉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吧……

林淵轉過頭去避開他那純然無暇的笑容,眸光悠悠一轉,忽而落到了被雲霧遮擋住的一弦殘月上。

——月亮果然還是像大餅的時候最美

似乎是因為想到了邊城那抹滿如玉盤卻愈顯蒼涼的幽月,他忽然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對上柳淳的目光,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去休息了。”

“辦大事前,我總是有點睡不著。”柳淳揉搓了一下手指,笑容中似有興奮之色溢出,“你之前跟大哥說辦好這事所要的回報,可著實嚇了我一挑呢。”

蘇夢枕已和他們成為兄弟,柳淳自然便可以叫大哥了。隻是他之前跟他們說要托他們去辦兩件大事的時候,白愁飛並沒有老老實實地答應。如果他就這樣一口答應了,那或許就不是白愁飛了。

不過他提出的條件實在太過驚人,因為他說的竟是成功之後便要副樓主的位子。

連柳淳都覺得這有些無理取鬨,可是蘇夢枕居然答應了。

人們總說江湖上的能人多有些過人之處,這句話用在蘇夢枕身上實在再合適不過了。初見麵時,誰也不會想到像他這樣冷傲的公子哥似的人物,卻能容人用人,麵上病弱身如枯骨,可心底下卻有著滔天巨浪翻滾不息,隨隨便便說出一句話都能令人驚詫不已。

跟著他這樣的人,怎能讓柳淳不欣喜若狂呢?

——就從這裡開始吧,精分少年成名的第一步。

而話音一落,林淵似是已經決定了什麼,故作眉間一顫,略帶疑惑地朝著柳淳挑眉道:“你在說什麼?”

柳淳笑道:“你一開口就要副樓主的位子,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等等你的敏銳呢,這個時候彆呆下去……沒有領悟到要點嗎?

林淵麵上的神情就像是被誰用針狠狠紮了一下,他微微低頭,唇邊忽的帶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暗沉忽有深不見底之勢。

“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柳淳的笑容忽然僵在了麵上,就像籠住月亮的一朵欲散未散的雲一樣,無論是否消散都是一種尷尬。

——總算想到了嗎……繼續往這個方向前進吧。

林淵看著他的神色,微微低下高傲的頭,略帶疑惑道:“為什麼你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柳淳斂眉道:“這是你白天對著大哥說下的話,如今就忘了嗎?”

一個像是白愁飛這樣的人,是絕不該忘記這樣的話的。

林淵一臉驚異不解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麼,抬起手似要靠近,袖口卻很巧地在這時緩緩滑落,露出手臂上那道尚帶血色的傷疤。

柳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道毫不起眼的傷疤身上,再聯想到白天的事件,越想越是覺得離奇古怪。

他像是領悟了什麼,再抬頭看向林淵的時候,麵上忽然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連一絲驚駭的表情都沒有了。

柳淳麵色慘白地看向他,緩緩道:“其實你知道自己失憶不是因為中毒,對嗎?”

——等一下,他到底腦補到哪個方向去了?我得想想,不然怎麼配合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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