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精分少年(2 / 2)

林淵眼角一挑,聲音冷然道:“你這是何意?”

柳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便眸光微斂道:“我在當藥堂夥計的時候,也有想過去探究我失憶的原因。”

——這到底是精分走向還是狗血走向……同學你得給我點提示啊。

林淵疑惑道:“哦?”

柳淳愈發不敢看他,隻道:“老板說有些武林人士練功走火入魔之後會留下病根,以後還會發作。而他們每次發作之後,都會忘掉一些經曆的事情。”

——不愧是厚道人,這麼快就把提示說出來了,可以繼續演了。

林淵淡淡道:“然後呢?”

話中語調還是平淡無波的,可他的眼神中卻展露出刀鋒般的凜寒之意。

“我知道這麼說你必會惱怒。”柳淳抬頭看向他,略顯無奈道,“因為我曾經覺得我的失憶可能是因此而生,可如今卻覺得……”

林淵冷冷道:“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個有這種病的人?”

柳淳一愣,似有歉疚之意地說道:“我不知道。”

他不是個擅長說辭的人,所以說了半天,他還是不知該如何在表達自己的觀點的同時又不令對方難堪。

像白愁飛這樣高傲的男子,是容不得這樣近似於侮辱的言辭的。

更何況,說出這話的人不久前才被他救過,受過他的恩惠。

“我以為你隻是個單純的笨蛋。”林淵眸光冷冽地看著他,麵上有一絲殺意飛速掠過,“卻不想你還是個自作聰明的混蛋。”

這樣的話是必須的,讓對方產生負疚心理是製勝的秘訣之一。

柳淳皺了

皺眉頭,卻說不出話來。

“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林淵冷笑道,“然後他們都沒有機會再對我說話了。”

他這樣說,便等於變相承認了柳淳的話。

柳淳斂眉道:“他們都是死在你手裡?”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柳淳。”林淵冷冷道:“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也應該殺了你。”

“我這條命本就是你的。”聽到這樣的狠話,柳淳反而笑了,那笑意依舊純然如光,可卻仿佛帶了點固執,“而且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得說出來。”

林淵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不會殺你?”

這話實在老套了,但是麵子功夫總是要做的。

柳淳撓了撓頭發,笑得一派真摯:“你不會。”

如此肯定地說出這樣的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是不會。”林淵麵上冷然一笑,卻指作疾風,欲要掐住柳淳的脖頸。以他的指力之大,是足可以把柳淳的脖子掐斷的。

他這樣做一是讓對方確認自己抓住了事件的核心,二是想確認對方到底有多信任白愁飛。

可是柳淳卻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林淵的手襲到一半,隻好中途停下,為了緩衝出手的威勢,隻好在他的麵龐輕柔地撫了一下,似是多年的老友,又似是溫柔的情人。

但是他的神情卻一點也不溫情脈脈,簡直像是千年積雪,萬年冷峰,毫無一絲鬆融的跡象。

然後林淵冷笑,搬出了反派的經典台詞:

“我隻怕你將來會後悔。”

柳淳看著他,麵上的溫柔如初露的晨光般粲然無雙,一如往昔。

“你不會讓我有機會後悔的。”

這種時候就配合大義凜然的主角,無奈地說上句笨蛋,然後說著就是因為你是這樣的笨蛋所以我才會喜歡你這樣的話。

——不過現在這種話已經爛大街了吧,連裝B的慣犯都不屑用了。

“因為你可能還沒有機會後悔,就已經死了。”林淵停住自己的手,目光幽幽一轉,“以後休要在我或他人麵前提起此事,否則我亦不會再留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舒了口氣,打算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可是下一瞬,心底卻有什麼東西不安地騷動著,沉眠於暗中的意識源似有浮出識海的趨勢。

——白愁飛,這個時候你怎麼忽然不睡了呢?

林淵暗叫不妙,隻想強壓下某個人的精神源,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因為他本想將停在柳淳麵龐邊的那隻手移到肩膀上,可現在他的手指卻不聽話地猛一顫,再一抽搐,然後忽然狠狠地捏住了柳淳的臉龐,往反方向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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