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清雙手被紗布包著, 身上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綁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顧忌她是季家的人,沒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其實她想錯了, 是因為季秋文想製造意外, 而意外之前,她必須是完好的,所以才吩咐人好好照顧她。
季木清情況還算不錯, 至少還有精神氣,反觀趙香媛, 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藥停了三天, 原本就是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康複,突然被擄走,又沒有細心照顧, 所以她傷口很快感染了。
送趙香媛回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進手術室。
餘笙坐在門口, 從見到兩人開始淚水就沒停止過,一直不停的流,她試圖控製,唇瓣都被咬腫了,但是身體有它自己的意識, 季木清看到她的時候, 她眼睛又紅又腫, 仍舊是悶不吭聲的哭, 比之前放聲痛哭還要讓人心疼。
季木清坐在她身邊,雙手不太方便動,隻得蹲在地上,仰頭:“餘笙,彆哭了,乾媽不會有事的。”
餘笙咬著唇搖頭,眼裡滿是水光,進去之前趙醫生就說了情況很不樂觀。
趙香媛本來的身體能撐住那場手術已經是很極限了,術後沒休息好,傷口現在感染嚴重,能不能出手術室,真的是個未知數。
想到剛剛她在車上一直拉趙香媛的手不停說話,卻沒有得到絲毫反應,餘笙的心如墜冰窟,她不是會把事情會往最壞方向想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樂觀。
季木清很小聲道:“餘笙,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和乾媽,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餘笙仍舊低頭,一雙眼睛猩紅,她死命咬著唇帶著哭腔說道:“木清,不是你的錯。”
鄧遷和秘書室的眾人趕到醫院時,季木清單膝跪在地上,滿臉擔憂看著餘笙,她穿著病服消瘦很多,長發也不似以往打理的很精致,毛毛躁躁有些亂,她雙手被紗布裹著,怎麼看都不像是帶走餘笙她媽媽的人。
秘書室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鄧遷率先走過去,站在季木清身後喊道:“季副總。”
季木清偏頭,側臉還是繃著的。
“季秋文呢?”
在人前連二叔都不叫了,眾人更懵逼了。
鄧遷低頭:“董事長在醫院,季木陽昨天出事了。”
季木清咬牙:“知道了。”
鄧遷瞥眼身後的幾個人,往前一步站在她身邊,輕聲道:“警方已經將綁架你們的人帶回去盤問了,估計季秋文會脫個乾淨。”
季木清雙手握緊,她剛剛錄完口供,說綁匪和季秋文是認識的,也指證這次綁架案是季秋文做的,警方隻是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末了說道他們會調查。
季木清知道,雖然人是季秋文他們找的,但是憑照季秋文的本事,要想撇乾淨,不是難事。
她看著眼前雙手合十正在祈求的餘笙,心中鈍痛,伸手將人抱進懷中。
鄧遷身後的幾個秘書原本就是懵逼臉,現在連上前都不敢了,隻是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幕。
窗外驕陽的光灑進來,整個走廊靜悄悄的。
時間正在慢慢走動。
餘笙她們正在等消息,季秋文也臉色不耐的待在醫院裡,他蹭一下站起身吼道:“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他腿怎麼了?”
醫生見到他這樣輕咳:“董事長您彆激動。”
“我要你說他腿怎麼了!”
他的咆哮讓醫生歎口氣:“季先生的腿,就算痊愈,也很難長時間行走,有可能……”
有可能跛腳這樣的話他還沒說出來,季秋文就惡狠狠的將辦公桌上病例砸在地上,他氣憤道:“庸醫!”
醫生麵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喊道:“董事長。”
季秋文冷哼:“給我治!”
“給我治好他!”
醫生歎氣:“董事長,我們真的無能無力。”
季秋文惱恨看著他,趙特助站在外麵喊道:“董事長,總經理醒了。”
季木陽昏睡了一夜,終於醒了,他睜開眼就惶恐道:“彆殺我!”
見到周圍環境之後他鬆口氣,隻是臉上惶恐表情還沒有退下去,格外滑稽。
季秋文進病房的時候,季木陽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喧囂,他衝季秋文看喊:“爸!是傅利銘!”
“是傅利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