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開始,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想入宮喊冤的那個,怎麼走到如今,感覺自己無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呢。
蘇鳴嵐勉強笑了一下,平靜道:“我出來時,小心的緊,隻要我按時回去,連同住的陸貴人都不會驚動的。”
“那就好,”大皇子鬆了一口氣,真心實意地感歎道,“姨母真是太厲害了。”
蘇鳴嵐抿了抿唇角,正想故作淡然地微笑著說一句“這沒什麼的”,但在臉上的微笑展開前,便被對麵驟然翻臉發難的大皇子驚得徹底扭曲了。
大皇子死死掐住蘇鳴嵐的脖子,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漠然道:“那就勞煩姨母現在,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提前下去,幫我好好地陪陪母親吧!”
蘇鳴嵐死死扒著大皇子的手,脖子裡發出瀕死的“嗬嗬”聲,但幾個呼吸間,她的腦袋便軟軟地垂了下去。
大皇子嫌棄地扔開她的屍體,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子來,徐徐打開,灑到麵前的屍體身上,須臾之間,那屍首便化為一股青煙,嫋嫋散去了。
除了一點淡淡的臭味,半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此物名為‘化屍散’?”大皇子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回用,不由有些驚詫它的好用了,“不錯,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廢物一個。”
晉玲酒驕傲地從大皇子的胸前冒出來,得意道:“不隻化屍散,我這裡還有《獨孤九劍》、《北冥神功》、《葵花寶典》等等,當然,這些你都兌不起,好吧好吧,對你來說也用處不大,不過不過,這個,《武穆遺書》!你打仗用得到的!”
大皇子難得的有了點興致,但問了晉玲酒兌換所需的數值後,便冷笑著把晉玲酒塞了回去,隻漠然評了一句:“癡人說夢!”
僅僅是為了兌那個真偽不辨、存在與否都不知道的嶽飛手劄,就要自己跟著晉玲酒做那麼多的事情的話,那真的是癡人說夢了。
晉玲酒還想再遊說大皇子什麼,大皇子直接冷冷開口問道:“那你那裡,有沒有什麼可以連著你一起殺死的東西,兌起來需要什麼?”
晉玲酒當即閉嘴,安靜裝啞巴了。
“沒有人能夠淩駕於我的意誌之上,替我來做決定,”大皇子冷冷地警告晉玲酒道,“我為什麼非殺蘇鳴嵐不可,廢物,你難道都不引以為戒的麼?”
晉玲酒:???
“難道,”晉玲酒小心翼翼地反問大皇子道,“你不是為了那個人報仇麼?”
上一世,大皇子在楚陽的算計下,睡了一個與永壽宮那位長相八成相似的舞妓,之後楚陽便以此為由,屢屢要挾大皇子為孝端皇太後做事,後來事情一步步鬨大,被成宗皇帝察覺出些許端倪,蘇鳴嵐為了保這個親侄子,為防東窗事發之後成宗皇帝為情人而殺親子,便利用年阮厚對她不設防的信任,在永壽宮那位懷著孩子的時候,故意隱晦引導年阮厚,讓他在方子裡添上了本不非要用的柳桂枝。
而今,在晉玲酒把上輩子的記憶在這八年間斷斷續續地傳給大皇子之後,大皇子先殺楚陽再手刃蘇鳴嵐,晉玲酒當然想當然地以為,他是在為“那個人”出氣了。
大皇子憤怒地站住了:“你再想什麼呢!”
“跟她沒有關係,”大皇子寒聲道,“我恨的,是蘇鳴嵐的擅作主張!”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不是人的東西,”大皇子冷冷道,“可以淩駕於我的意誌之上,打著任何或是為我好或是旁的的幌子,替我來做決定!無論是誰,也包括你,知道麼,廢物!”
大皇子冰冷而不含任何一絲感情的宣告,讓晉玲酒突兀地打了一個寒顫。
很奇怪,明明它現在壓根就沒有實體。
更奇怪的是,明明很清楚,在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手段是可以殺死係統的,但有那麼一瞬間,晉玲酒卻突然有了一種奇特的預感:如果我越界,我會死在他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大皇子這條線簡單收下前麵的尾,最後還有一個劇情,五月初應該能完結了。
為免小可愛看不懂,把前世今生兩輩子不同的發展線列一下大家對比著看:
一:蘇鳴嵐:上輩子沒有孝端出場,男主計劃是先除謝,所以蘇一入宮走得是男主路子,作用類似於先前的雲貴人,女主死後半年謝家倒台婉貴妃跳樓,男主把大皇子放在了她名下算是(在查到年那條線跟她有關之前)。這輩子因為孝端sao操作,男主不急著除謝了,她就……坐了八年冷板凳。
二:韓家:上輩子老二沒有活到成年,所以沒有選妃,韓昊沒有往洛陽塞孫女,男主當時也沒功夫去動他,在這段日子裡,韓昊還沒來得及準備造反,先被在韓淵死後對他的所作所為忍無可忍的韓岐正麵撕逼了,然後兩邊撕啊撕,洛陽壓根沒管,撕到最後,韓昊狗帶,程家父女也是死在了這個過程中,韓家的斷壁殘垣被韓岐交給了他七弟,然後他跑去東北投靠四四崽了,武僖回憶裡出現過他,當時武僖要回洛,他是持反對意見的。這輩子鬨得一鍋灰最後滅族不提也罷。
三:楚、白:這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猖狂一陣,四崽登基後團滅,提他們兩家,主要是和上麵那個韓家做個對比,一個是上輩子團滅,一個是這輩子團滅,生動詮釋了一個家族內部的自我清潔有多麼重要(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