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交際花 八(小修)(1 / 2)

龐征知道朱砂最愛的男人是他。

他之所以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因為是他將她從一望無底的深淵拽了出來,撫平了柳潤對她造成的傷害。

隻不過同時他也瞧不起她。

她跟了他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隻不過因為她生得太美,因此他也不能在意, 不過在他內心深處, 他還是認為她並不檢/點。

他其實並不是很明白在她身上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她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因此也就理所應當地認為是那個“哥哥”擁有了她的清白。

龐征不會知道, 那一個晚上對於朱砂是一生的恥辱。

他不明白,也不願去了解。

隻不過對於龐征的種種心思,現在的朱砂隻想說一句“關你何事”。

真的,關他何事?

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 失去的時候倒是滿是懊惱了。

若是龐征待朱砂有她對他的一分好,那麼朱砂是怎麼樣都會死心塌地地對他。

隻可惜沒有。

他對她的感情, 從來隻是棄之如敝屣。

既然如此,當看到她對其他男人展開笑靨時,他自然也沒了資格去嫉妒。

甚至這還是他讓她做的。

最後龐征隻能一直坐在黑暗的套房中,看著朱砂攬著龐源的手臂,揚長而去。

他握緊了雙拳。總有一天, 龐家會是他的,這個女人也會是他的。

朱砂表示,現在感覺良好。

她已經算是高挑,隻不過龐源依舊比她高出了一個頭。龐家兄弟兩個皆是人麵獸心,尤其以龐源為首, 都是衣冠禽獸,隻不過都長得風度翩翩,衣冠楚楚,龐源更是斯文敗類最好的典範。

朱砂看著他清俊儒雅的臉龐,琢磨著什麼時候再給他添一副金絲眼鏡,這樣才能算是斯文敗類。

她想的有些入迷,滿腦子都是他戴上眼鏡之後的樣子,以至於他和她說的話都沒有聽清楚。她抬頭,衝他彎了彎眼睛:“二少……”

龐源看著她笑意嫣然的樣子,勾了勾唇角,俯身微微低頭:“朱小姐請說。”

“二少喜歡我嗎?”她衝他笑的樣子很美,讓他一時有一些恍惚,隻不過後來很快便鎮定了情緒:“自然是喜歡的,如果不喜歡朱小姐的話,怎麼會做出剛才的舉動。”

“如果不喜歡的話,怎麼會在人群之前如此瘋狂。”

“那二少可要一直喜歡我下去呀。”朱砂沒有繼續看他,反而低頭低頭一笑,“一定要一直一直喜歡下去呀。”

這樣才方便以後虐哭你啊。

"好啊,龐某發誓,”他為她的耳邊彆去了一束卷起的頭發,低頭吻了吻指尖的碎發,“朱小姐,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在處朋友?”

朱砂俏皮地歪了歪頭:“二少覺得呢?”

龐源把皮球踢了回去:“朱小姐認為是,那龐某便是與朱小姐是一對情侶。”

她用指尖點了點他的唇角,在放進嘴中嘗了嘗:“唔,好甜。”

“既然如此,那麼二少便是我的朋友了。”

“獨一無二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他清了清嗓子,帶著一抹笑意,“那麼龐某可否不稱呼您為朱小姐?”

朱砂看著他悄悄握住自己的手,嘴角帶上了幾分甜蜜的笑容:“好啊,二少想要叫我什麼?”

“朱小姐喜歡讓我叫您什麼?”他握緊了她的手。

她忽然低下頭,有一陣子沉默不語:“小時候,父母朋友都叫我……朱朱。”

在昏暗的歌舞廳的燈光下,她的側臉漂亮得令人心悸,卻也看上落寞得讓人心疼。

她沒有告訴他的是,從前“朱朱”是柳潤對她的愛稱。

龐源輕輕將她的臉抬了起來,用指腹抹去了她眼尾的一點淚光:“沒有關係,從此之後,你便是我的朱朱。”

“二少……”她看著他,眼中滿是觸動。

從來沒有一個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子滿是溫柔的對她,讓她覺得原來自己也是值得憐惜的。

這是龐征、柳潤不曾帶給她的感受。

朱砂感覺自己的心神稍有不寧,而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她知道,自己離動心不遠了。

可是她想到了龐征冷淡的那一張臉,以及他將她拉出深淵的一隻手。

隻不過在他讓她重入光明的那一刻,卻也措手不及地將她推下了另一個懸崖,推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此時她被龐源擁入懷抱,內心卻感覺到了一種報複似的暢快,卻在暢快不久後隻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另一個幾乎稱得上是陌生的男人對她極儘柔情,她愛的那個男人卻對她的深情總是視若無睹。

“乖,沒事的,不哭了,”他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你看,我叫你朱朱,你也不要叫我二少了。”

她看著他,眼底有一絲惶恐:“二少……”

他佯怒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她的額角:“都說什麼了,我叫你朱朱,你應該叫我——”

“阿源……”她低下頭,聲音低啞婉轉。

他低低笑了一聲:“這才對了。”

周圍人潮如水,他們兩個站在中間,任由身旁人群穿梭,卻仿佛凝固在了時間的一個角落中,永世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