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交際花 八(小修)(2 / 2)

他低下頭,吻了她。

***

從那一天之後,他們便是一對情人了。

他們在上海灘的公園、書齋、茶館中都留下了足跡,之前的各種風言風語也都變成了有圖有真相的傳聞了,甚至這一件事還上了報紙。

外界都在猜測龐源是否會是第一個進入沉香路323號的男人。

之前龐征與朱砂的關係被他隱瞞得很好,從來沒有一個人知道。

有一夜晚上,朱砂剛才浴室裡麵走了出來,便聽見門外有三聲叩門聲。

她以為是龐源,便開了門,低低喚到:“阿源……”

結果門一開,站在外麵的並不是龐源。

是龐征。

他站在門外,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眉眼冷漠硬挺,看上去自有一番不近人情的英俊。

龐征看著她依舊泛著粉紅的臉頰,冷笑了一聲:“這麼騷?迫不及待地要找男人了?”

朱砂有一些不知所措,看著龐征,隻是愣愣地站在門口:“大少……”

“怎麼了,看見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他扯了扯嘴角,“失望嗎?”

她忽然笑了一下,若是認真看她,便能發現這是她發自內心的一個笑容。

她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有看見他了,如今這樣的一個照麵都能讓她心生喜悅。她永遠都記著龐征帶給她的恩。

“大少快進來。”朱砂側過身子,讓他進來,卻發現他直接推開自己,走進了屋中,徑直坐在了沙發上,摘下了手套,將它們扔在茶幾上。

“你跟龐源相處的不錯,”龐征將雪茄點燃,抽了一口。她一時間有些被味道嗆到了,咳了兩聲,誰知道這一下忽然激怒了他。

隻見龐征忽然起身,幾步跨到她的麵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這是怎麼了,聞不慣我的味道了,嗯?”

她被扯得一晃,一個踉蹌:“不是的,大少……”

朱砂看著他,眼中有著萬分哀求,希望他能冷靜下來,隻不過龐征卻沒有看見,更加暴怒。

“你想在最想見的怕是龐源那小子吧,我說的是不是?怎麼了,你就騷成這個樣子,沒有男人不行?我難道沒有滿足你嗎?”他低吼著,一把將她扯入自己的身側,皺著眉頭。

“大少,我沒有……”她懇求著,眼含悲傷。

“大少?你叫我大少?你卻叫那個小子阿源?”他冷笑一聲,將她狠狠摁在牆上,低下頭來,狠狠地審視著她的臉龐,想在上麵抓住蛛絲馬跡的心虛,“你和他不過相識了幾個星期,你就這麼叫他?”

龐征沒有在等她回複,擒住了她的唇瓣,近乎報複一般地撕咬著。朱砂被咬出了血,卻閉著眼睛,承受著他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親吻,一言不發。

親了半天之後,他忽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她:“回應我啊,你怎麼不回應我?”

他在這裡暴跳如雷,英俊的臉上滿是憤怒,卻都敵不過朱砂的輕輕一句話。

“可是大少,是你將我推向二少的啊。”

他聽到這句話之後,胸口一痛,停下了之前的動作,呆呆地看著滿麵哀痛的朱砂。

她說是他的錯?

他想起來了。

是啊,這本該是他的女人,隻不過被他推向了彆的男人。

這所有的一切本應該都是他的。她的溫柔小意,活潑嫵媚,這些本該是他的。

是他的錯,是他將一切都拋之身後的。

龐征忽然腳下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大少……”朱砂想要將他扶起來,卻看見他捂住眼睛,一動不動。

他們就那樣停頓在那裡。

很久之後龐征才挪開了雙手,露出下麵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

他瞪了一眼朱砂,推開了她想要扶他起來的手,走到了門邊。

龐征最後回頭看了她一眼,恨恨道:“你叫龐源給我等著。”

說完,他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臨走時還甩上了門。

隻不過到外麵的時候,他忽然在汽車麵前停了下來。

他好像明白了,是他把她搞丟了。

剛才一見麵的時候,他看著她臉上的欣喜,就心中一痛。他認得這種歡喜,因為從前,她的臉上每一次綻放這種喜悅的時候,都是為他而盛開。

曾經幾時,她也為他那麼笑過,婉轉深情地喊著他“阿征”。

是他不要,冷冰冰地與她說,“叫我大少”。

這幾個星期來,他的床上空無一人,明明想要當做若無其事,卻輾轉反側,怎麼樣都睡不著覺。

後來他明白了,他是在想念她,想念她的體溫,想念她的暗香,以及她在身邊的溫暖。

他看著百樂門的每一個女人,每一個好像都是在看她,隻不過他明白,那些都不是她。

真正的朱砂隻有一個,隻不過他把她弄丟了。

他知道,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會對他像她那樣子的好了。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在他抽煙的時候讓他少抽一點,在下雪的時候偷偷把他的手放進她的口袋,在晚上的臥室中為他唱上一曲安神調。

他把她弄丟了。

龐征狼狽地鑽進車中,錘了一下方向盤,咬牙道:“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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