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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饈美人 久嵐 10563 字 4個月前

真為他著想,隻是他是不習慣被人欺負的,孟深喝了一口茶:“知道什麼叫寸土必爭嗎?”

“不知道,”孟溪搖頭,“我隻知道那位姑娘看著不好惹。”

剛才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姑娘是林時遠前世的未婚妻,曾指著她鼻子羞辱過她。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始終是過去的事情,孟溪好言相勸:“在鹽鎮就算了,這兒可是京都,京都藏龍臥虎,多少名門望族,哥哥還是低調行事吧,若是得罪人,誰來幫你呢?我們家有什麼家底,到時就算將所有家當都賣了,恐怕也救不了你。”

孟深笑起來:“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怎麼想呢,哥哥你不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她盯著他,眼神極其認真。

也是。

單憑他孟家的背景,誰也得罪不起,可大魏律法也不是白立的,如果說前世的失憶教會了他什麼,那就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不能被白白的欺負。所以,曾經他很努力的去念書,就為讓自己變得強大,在任何地方都能爭得一席之地。

可惜後來知曉身世後,他懈怠了。

但為了孟溪,他也不介意重新拚一回。

“等會吃完飯,你可想去看看你師兄?”他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下次吧,家裡還沒有收拾好,雖說已經很是乾淨,可東西不擦一遍總覺得心裡不舒服……還有碗啊,筷子啊我們也得去買些回來。”

她說到“家”字時,不知他心裡多開心。

“再去買幾盆茶花。”他道。

“嗯!”孟溪一笑,義兄還記著她說的茶花呢。

孟深點得是蛋卷肉,還有野鴨湯。

等到端上來時,香味撲鼻。

他盛了一勺淡黃色的鴨湯喝下去,隻覺從舌尖暖到腸胃,渾身舒泰。

“是不是很好吃?我六師兄做得野鴨湯是一絕。”

是很鮮美,不過……孟深心想,如果孟溪學會了,肯定比她六師兄做得更好。

她有一雙巧手,哪怕生了薄繭,也是世上最好看的手。

二人用完飯從酒樓出來,誰想到在門口就遇到梁易。

“孟姑娘?”梁易立刻發現了她,她在何處都很奪目,“你怎麼會在這兒,來找你兩位師兄嗎?”

“不是,剛才在此處用了飯,等我下回有空再來見師兄們,我們是剛剛到京都。”

“哎呀!”梁易瞧孟深一眼,“你們不早說,還自己出錢呢?我若是知道你們來,必然要擺宴款待,你們不如晚上再來?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不必,我們才租了宅院,還要收拾。”

梁易皺眉:“我之前說過,如果你願意來酒樓掌勺,我替你準備宅子,怎麼還去租呢?”又看看孟深,“你們來京都是……”

“哥哥來參加會試。”

原來如此。

梁易笑道:“那沒幾天了,算了,我就不打攪了,等孟公子考完,你們來酒樓跟我們喝一杯吧?”

“也好。”孟溪點頭,“到時小少爺不知可來了。”

“他啊?”梁易苦笑,捏捏眉心,“這孩子難伺候,之前吵著要念書,後來好不容易父親願意讓他來京都了,又不肯了,在家裡儘折騰人,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也沒空管他。”

梁從嘉是不舍得離開師父吧,師父又要成全他,這祖孫倆啊……

孟溪笑道:“總會有辦法的。”

“行,你們忙去吧。”梁易不再挽留。

孟溪便與孟深告辭。

看著她的背影,梁易覺得請她留在京都或許有望。

二人很快買了碗碟等物,然後又去花市提了兩盆茶花,此時茶花開得正盛,花香襲人。

孟溪看著茶花就走錯了路。

孟深追過去,將茶花拿到手裡,然後牽住她的手:“看來讓你跟著都不成了。”

義兄寬大的手掌包住了她,孟溪一怔,隨即開始掙紮:“哥哥,在路上呢。”

“在路上怎麼了?”孟深挑眉,“親哥哥牽著親妹妹有問題嗎?”

孟溪噎住,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嘴角噙著笑,緊緊握住她的手。

不一會兒,她感覺掌心要出汗了,再次掙紮:“哥哥,這樣不好,你放開我吧。”

幸好堂姐不在,不然看到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孟深不放,淡淡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之前跟那個人說,你是我親妹妹?”

這……

孟溪斟酌言辭:“我是怕他誤會。”

“誤會什麼,我們在鹽鎮時也不見你遇到誰都要說,我是你親哥哥的。”他還在為此事耿耿於懷。

孟溪抿唇,她實在不好意思解釋。

看她的神情,裡麵似乎大有文章。

他略低下頭看著她:“快跟哥哥說說,為什麼突然要當我親妹妹了?嗯?”

他忽然接近過來,與她眼對眼,低沉的嗓音莫名的有點勾人,孟溪的臉忍不住紅了。

大白天,那紅暈難以遮掩,孟深看得一清二楚,心裡十分愉悅,看來孟溪現在心裡想的東西是難以啟齒的,所以才會害羞。他低聲一笑:“你不說,那就這樣回去吧。”

他拉著她繼續往前。

孟溪心裡不肯,卻不得不走。

因為他將她抓得緊緊的。

幸好衣袖很是寬大,可以遮掩,可離得遠就看得出來了,她加快腳步,與他並肩,低聲抱怨:“你為何要問得這麼清楚,我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

“嗯,那我也是隨手一抓。”他道,“忍一忍,到家就放開你。”

孟溪瞥一眼他左手提的東西:“你一隻手拿不重嗎,放開了,我們可以一起提。”

不,他寧願手提得斷掉都不放。

孟深道:“小看我,這點東西算什麼,不過兩盆茶花,一些碗碟。”

義兄在家裡都不乾活的,手無縛雞之力,他真的提得動嗎?孟溪心想,重死活該,誰叫他這麼不講理。

她再不管了。

隻是手這樣一直被牽著,肌膚相觸,總是忍不住有些臉熱。

幸好很快就到那宅子,孟溪道:“放手,我開門。”

孟深這才放開來。

孟溪將鑰匙打開,回頭一看,隻見他臉色緋紅,汗水順著額頭直往下滴。

自作自受,不理他,她快步走了進去。

見她背影消失,孟深急忙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靠在牆上微微喘氣。

牽個手容易嗎,差點自己的手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