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自從打杜行舟處得知宴笙簫找到蓬萊後黎青崖便一直惴惴不安,宴席上也一直尋找著早上見過的那位蓬萊青年的身影。

青年是在宴席開始之後才來的,到場後隻偶爾與蓬萊相君說話,並不理會其他人。相君對他的態度頗為客氣,但又並非對上司的恭謹,明顯是對待客人的態度。

黎青崖心裡一個咯噔,背後冷汗直冒——這家夥要不是宴笙簫他把自己名字倒著寫。

似是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青年抬頭看向這邊,黎青崖迅速移開眼。

他不慌,他一點都不慌,他頂著雲去閒的臉慌什麼慌?

席上頻頻有人向杜行舟敬酒,杜行舟並不擅長飲酒,喝了幾杯便有些上頭。

黎青崖為其攔住剩下的酒。

待眾人散去,杜行舟握住他的手:“我不勝酒力,師弟陪我去吹吹涼風好嗎?”

黎青崖聞言起身,扶著他朝宴會廳外走。

月色溶溶,庭院寂寂。

君子言行端方,酒品也是一等一。醉酒後的杜行舟很安靜,比起鬨騰的謝君酌,犯中二的雲去閒,不知好了多少倍。

黎青崖將杜行舟帶到涼亭坐下,想找解酒藥。他發現的吃完了,便去翻杜行舟的袖裡乾坤。

杜行舟安靜地坐著,打開禁製,任由他翻找。

就在他專心搜尋的時候,杜行舟忽然伸手搭上他的腰,將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青崖。”杜行舟喚著他的名。

“什麼?”

杜行舟語氣複雜地感歎:“太灼目了。”

似怕黎青崖沒聽清,他連起來又說了一遍:“青崖太灼目了。”

灼目到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的好,藏也藏不住。

黎青崖不知道,當弱者遭受迫害而所有人都袖手旁觀時,逆流站出來的他在杜行舟眼中有多耀眼。黎青崖做的是他做不到,也不能做的事。

這句誇獎黎青崖聽著隻覺慚愧。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擔得起“灼目”這個評價,何況還是相貌、品性、天資、能力……無一不出眾,無一不完美的杜行舟這樣說。

“大師兄愧煞我也,明明你才是會發光的皎皎明月。”

杜行舟回道:“月亮不發光。”

被噎住的黎青崖:……

他哄道:“月亮不會發光大師兄會,大師兄是最好的。”

杜行舟目光微沉,輕喃:“我不好。不要將我想得那麼好,我從來都沒那麼好。”

黎青崖不解他為何說出這種話。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因為杜行舟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整個太一仙宗都壓在他身上,是個人都會覺得辛苦,而他非但撐了起來,還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但他做的越好,彆人對他的期待就越高,他自己也越累。

他歎了一口氣,安慰:“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好也是,不好也是。不完美也沒關係,有錯漏也沒關係。不能隻是我們倚靠大師兄,大師兄也可以依靠我們的。”

杜行舟沒有回應,隻是將他更緊密地鎖進自己懷裡,將自己的頭與他的貼在一起。

黎青崖與杜行舟親密慣了,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濕潤細碎的淺吻落在鬢邊。這可不是師兄弟間會做的事。

他猛地僵住,腦子呆滯。

杜行舟眼神微暗——青崖身上的味道,變了。

他的呼吸愈發灼熱,貼著黎青崖的耳廓低喃:“青崖,師兄的身體好像出了些問題。”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但也撩人得厲害。

黎青崖抬起頭去看他的情況,隻見本來清風朗月的杜行舟呼吸粗重,麵色潮紅,雙眼帶露。

什麼叫粉麵桃花,若含春色,他可算明白了。端方優雅的大師兄露出這般多情模樣,這誰扛得住?

大師兄不會——

酒精中毒了吧!

雙極門竟然給人喝假酒?!

黎青崖急忙找出一顆解毒丹遞到杜行舟嘴邊,杜行舟盯著他,乖順地張嘴含住。濕潤的雙唇擦過指腹,留下觸電般的酥癢感。

然而擦過指腹的好像又不止嘴唇,還有個更濕更軟的東西。

吃過解毒丹的杜行舟情況看起來並沒有好轉,他依舊渾身發燙,含著水光的眼緊緊盯著黎青崖,神情像發現一隻乳鹿的饑腸轆轆的野獸。隻是這隻“乳鹿”好像並沒有覺察危險,還在袖裡乾坤中尋找著解藥,殊不知自己的“解毒丹”就是他。

他捧住黎青崖的頭,對著那雙紅潤的唇俯首。就在將要碰上之際,又一顆藥丸被塞入他的口中:“大師兄試試這個。”

杜行舟的動作被打斷。

他愣了一下,含著黎青崖摁入他口中的手指,吞下那顆藥。

黎青崖的眼中隻有關切,清亮的瞳孔倒映出他狼狽的動情模樣。

杜行舟用儘全身的力氣移開眼:“我——得回房了。”說罷推開黎青崖,站起身,步履匆匆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大師兄!”

黎青崖剛想追上去,一隻手將他拉回去,貼上一片結實的胸膛。

“你最好彆跟上去。”

黎青崖回頭,倒抽一口涼氣——那個蓬萊青年!

雖然幾乎能肯定這是宴笙簫,但他不會傻到主動去揭穿他的身份:“為什麼不讓我跟上去?”

“他中了媚|毒。”

杜行舟都知道自己避開,以免失態,這家夥還上趕著被艸?

黎青崖震驚。

原劇情裡的確有中春|藥的情節。彼時宴笙簫與杜行舟重逢,恰逢某天香樓女弟子暗戀大師兄,追求無果,便暗中下藥,結果便宜了宴笙簫。

但那是在結契大典上,現在伏澤村一百多條人命真相未白,牢獄裡一個妖族無辜受冤。

這破路也能開?

其他劇情歪了無所謂,就春|藥劇情不能歪。

xx文學城,不愧是你。

然而黎青崖有一點不明白,他和大師兄吃的喝的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他沒反應?在秘境中遇到的歡情虺的時候也是,除了血變香他並沒有其它症狀。

這世道,連春|藥都歧視鹹魚的?不過,在這上麵被歧視挺好的。

咳咳,既然這樣,晚些時候再去找大師兄好了。

他扭頭審視著麵前的人:“你是怎麼知道他中媚|毒的?”

“我方才也中了毒,是食物和酒水相克。”因為不食辛辣,他們兩桌的食物是另外準備。不料那廚師不解食材特性,未將靈魚處理乾淨,鬨出如此烏龍。相君不飲酒,逃過一劫。

對上黎青崖驚恐的目光,青年幽幽補了一句,“我已經將毒化解了。”

黎青崖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提議:“我們可以不可以站遠一點再說話?”

說話就說話,彆這麼貼那麼緊,他現在可是雲去閒。莫非宴笙簫不愛大師兄轉愛雲師兄了?

彆了吧,雲師兄直男來著,最虐不過彎愛直啊。

青年鬆開掐住黎青崖腰的手,而黎青崖找了個借口,扭頭就要開溜,又被青年捉住了手腕,扯了回去。

宴笙簫並非才來的,方才黎青崖與杜行舟的對話他聽了十之八|九,自然知道麵前不是雲去閒。

“你怕什麼?”

“我不怕。”

“你怕我?”

“我不怕你。”

“你不怕我躲什麼?”

黎青崖明白了,這家夥就不是來和他講理的。

宴笙簫幽幽開口:“你說,若你要尋人,但有人卻將你騙去根本沒有她的地方,是為了什麼?”

“可能他也被騙了吧。”雖然隱約感覺宴笙簫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雲去閒,但黎青崖還在垂死掙紮。

宴笙簫沒有理會他的解釋,繼續分析:“他會不會是在遮掩什麼?是不是為了不讓我將注意力放在身邊而故意給我畫大餅?”

黎青崖:“不要想得那麼險惡,說不定是想讓你出去看看星辰大海呢?”

“黎青崖,聶青青到底在哪?”

黎青崖心裡一個咯噔:完蛋,宴笙簫不和他演了。先商量好,一會兒打人的時候能不能彆打臉?